第122章 她做了什么?
大家浑身疲惫又兴奋,加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讨论起来的点似乎永远都说不完。
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何况归来之后清点好人数,并不需要大家自习,而是以宿舍为单位,自行讨论商议,第二日再召开各班会议,进行总结。
简直就是熄灯谈话会走了官方程序有没有!
就连胖胖都没有回家,跟家里说了之后,窝在祁南他们的宿舍不肯走。
这里面,不管是对谁,这一天经历的事情都足够多。
“阿美,你说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居然真的抓了两个笨贼!”冷俏只要一想到这,就由衷的赞叹。
没有得到王恨美的回应,冷俏似乎也不需要回应,一个人就可以撑起整个场子。
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是热闹,祁南静静听着她们说话,感觉这些声音离自己偶尔有时远,偶尔又在身边,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也会跟着笑两声,但是更多的时候,她依旧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叶明湛怎么知道自己看得懂电码?不仅如此,按照他以前那种凡事谨慎的性子,怎么就让自己上去?不怕真的站不稳摔下山?刘招弟如此,是她自己本身心里有问题,还是被人利用,被安锦儿利用?还是黄芳芳?黄芳芳今日出现的目的是炫耀警告还是单纯的想出来?
如此种种,祁南忍不住就去想。
“祁小南!”在冷俏叫了好几遍之后,祁南这才回过神来。
听冷俏说那么一通。
祁南笑笑,“啊?”
“啊?你今天多危险你知道吗?你这个就是……就是个人英雄主义!什么都比不上小命重要,你说说看,那个刘招弟多恶心一个人,难道她真的跳山,用脚后跟都想得到,你……”
祁南拍拍自己的脑袋,“我提议,明天班会,让俏儿做总结,大家有意见吗?”
杜玥:“同意。”
王恨美:“非常赞同。”
其余人:“太好了!”
冷俏哼了一声,话题立马扭转过来,“那你们现在说说啊,我们就从早上开始说起,学校的目的是要我们提高警惕性,不能随意相信别人,祁小南作为反面事例,不仅只是在这一次春游的时候要注意,平时也要注意,才打仗几年呢,今天抓到的是小偷,没准明日就是特务!”
“哈哈哈——”
说着说着,很快话题又歪了。
但是谁都不去理会这个,直到晚钟敲响,依旧还叽叽喳喳好一阵,整个校园才渐渐沉静下来。
一觉到天光。
刚上两节课,依旧还在兴奋的余味之中,还没有到班会,就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刘招弟退学了。
是刘招弟的妈妈过来收拾的行李,一个面相有些尖刻的妇人。
即便刘招弟罪有应得,但祁南看见刘招弟母亲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复杂。
特别是,她母亲来收拾东西的时候,也不认识什么人,还是找的祁南跟冷俏,一个劲地喋喋不休,“祁南,你也别怪招弟,以前你们两个都玩得好,死丫头突然之间就成那个样子,我跟你说,是迷山了,你当时要是直接撒泡尿浇过去就好了!”
祁南突然僵住,画面太美不敢想!
当地人笃信一种说法,就是迷山,其实也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据说每座山都是有神灵的,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受到报应,但山神偶尔也有犯迷糊的时候,比如看见某家小姑娘小伙子长得好,想让她去当几天童男童女一类。
人莫名其妙地,譬如正在煮饭或者正在做洗衣服,突然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自顾自就上山了,然后在山上那几日,人都是处于一种幻觉之中,直到家里人敲锣打鼓寻回,或者运气好自己回来,那几日就跟南柯一梦差不多,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刘招弟老娘这般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祁南跟冷俏,又把刘招弟那一张有补丁的被子叠起来,还有一些书本,似乎要等祁南他们的认同。
祁南跟冷俏有些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或许这样想,才让人好受一点,于是这个传说就可以流传下来。
刘招弟老娘没有得到想象之中的认同,说话的兴致减弱了不是一点半点,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你们这学校还挺好的,等招弟她弟弟以后来这,就好了,一定要多读书,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都是别人家的货,养到十几岁,就应当干活挣钱,不然怎么让他弟弟读书娶媳妇,你们两个……”
一直到她四下摸索着摸索那,甚至差点想顺手别人的桶跟蚊帐,冷俏跟祁南两个人根本不敢走,只能一直盯着她,好在得不到共鸣的妇人,很快就走了。
站在操场之上,祁南静静看着刘招弟母亲的背影,渐渐消失。
这种年代,一个女生,一个农村来的女生,退学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这还是读到高中,更多的人,甚至小学都没有毕业。
只随便认识一些字,就跟着家里忙上忙下,长到十六七,就可以嫁人,生娃,最主要的是,生个男孩,在婆家才算是站稳了脚跟,然后,在没日没夜的操劳跟养儿育女之中慢慢过一生……
一个又一个的轮回。
难道他们生在这个地方,就注定一定要按照这样的轨迹去生活吗?
祁南忍不住有些心底发凉。
“祁南,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祁南一扭头,就看到站在眼前的叶明湛,稍稍有一些意外,没想到,他也并不是完全不会顾及别人想法的人。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盯着祁南说道。
祁南心神不宁又懵懵懂懂跟着他一路走。
“你要是知道,她要对你做什么事情,你就不会如此了,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事情付出代价,何况这本不是你可以左右的结果。”叶明湛怕祁南纠结刘招弟的事情,依旧顺着这个话头说道。
祁南站定,“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