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有对比就有伤害
马艳丽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自然不是为这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有一个坐牢的父亲伤心。
这个孩子,可以是黄三的孩子,但是有谁知道?
那么就只能是黄文波的孩子,是黄大贵跟高秀梅盼星星盼月亮的孙子。
这个孩子,来得简直太是时候了。
不得不说,马艳丽在某个方面,是极有韧性的人。
她总是可以在自己的危机之中,找到有利自己的方面,摆脱眼前的困境。
想到之前她不过就是疑似怀孕,高秀梅那么尖刻的一个人,都可以对她言听计从。
这般一想,马艳丽又不那么气愤了。
哪怕她才刚想黄文波是个没有主意的男人,没出息,哪怕她刚还想让他们丢尽了脸面。
现在她却又想着用这个孩子,让黄家人对她感恩戴德。
这样的想法实在凉薄,马艳丽说服自己特别容易,在这方面,她从来不为难自己。
上一次的假孕的苦在她看来也没有白受,现在要开始好好谋划一下才行。
次日,她就又去了一次医院。
马艳丽要离开,然后跟街坊的争执,到后来去派出所门口打听事情,一直到后来的去医院托她那个表妹开药,接着开始回马鞍村这些事情,祁南都知道。
事情比她预想之中的还要顺利一些。
或者可以说,马艳丽比她预料到的还要更加凉薄一些,从她得知黄三出事,一直到她调转回黄家,不过只有区区一天的时间而已。
祁南叹息一声,她都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傻了。
这样一个随时都可以放弃的人,她居然愿意把自己的人生托付出去,跟着别人就跑了,不怕遇人不淑?
这些事情祁南还搞不懂。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龙虾问祁南。
祁南勾起嘴角,“有人当了爹,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也要告诉他知道才是。”
这么一说,龙虾就懂了,这是要把消息传给还关着的黄三,点亮他心里的希望,等他出来之后就必然会失望,这样的失望太大可以变成恼羞成怒,再反弹。
他转身就去办。
黄三此时还关在派出所里呢,这要是知道自己当爹了,出来就打算跑路,到时候按照马艳丽的计划,她在黄家养胎?
只要仔细看着他们,到时候随便使点力,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祁南所料不错,马艳丽此时的确是想着怎么窝家里养胎。
她此时躺在马鞍村这房子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原本窝在马鞍村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比大部分人都过得好的,黄家是大家族,周遭的人即使她过分一些,也没有人敢惹她。
哪知道,有了心里那些好日子,虽然只是想象之中的,黄三可是说带她去城里的。
哪怕镇上,也比村里好很多。
有对比,就有了伤害。
她回来看哪哪都不顺眼。
不仅仅是这个对比,她想着昨天晚上,黄文波硬不起来的样子,她还打听来了偏方,用一盆热水,温热了毛巾,裹到他那处,缓缓移动,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这么一想着黄三在她身上耕耘的时候,马艳丽想唾一口。
就这样,黄文波还对她说,他好了!
“怎么的今日不去开店?难不成的又想吃白食还是怎么的!”高秀梅嚷嚷起来。
马艳丽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尴尬,“妈,清明那个时期也过了,现在买鞭炮的人家不多,我想着逢集的时候再去,家里都丢给你,我怎么忍心。”
马艳丽这个借口找得好。
高秀梅就没有接着骂人,马艳丽这个借口让她很是满意。
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马艳丽煮饭的时候,吐了一次,摆桌的时候,又吐了一次。
“估计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了。”马艳丽惨白着一张脸,说道。
高秀梅此时还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毕竟以前还有过惨痛的教训。
马艳丽多吐了几次,高秀梅这才似乎想到有怀孕这么一回事。
她不动声色。
之前的教训太过惨痛。
反而是在饭后,把黄文波拉到一旁,盯着他问。
这房里的事情,黄文波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被高秀梅逼问得紧了,这才说道:“有时候行了……”
高秀梅眼里的亮光就多了一些。
她又去套马艳丽的话,马艳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之前什么时候跟黄文波一处的事情跟高秀梅说了,并表示黄文波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在意的。
“看来还是要打,这不就懂事多了。”高秀梅暗自嘀咕。
也不知道马艳丽听见,会不会气得吐血。
接下来几日,高秀梅观察着马艳丽的反应,依旧还是吐,闻到鱼腥味就吐,能吃酸的。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这方面盯得有些紧,要不然也不至于马艳丽在镇上守铺子,她总会跟着盯着了。
要不然就是马艳丽回来住,要不然她就去镇上住。
换句话说,她觉得马艳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没有机会。
“要不,去医院看看?”观察了这么久,把这些情况都排除,高秀梅如此提议。
马艳丽却拒绝了,“又不是什么病,去什么医院,没得费那么多钱,留给仁光娶媳妇多好。”
高秀梅就对这个媳妇更加满意了,嘴里却依旧没有好话:“早知道这么想,都不知道存了多少钱出来了!”
马艳丽脸都僵了,“妈说得是,我以前太年轻了不懂事。”
“年轻什么年轻,一把老黄瓜皮了,以为自己十几二十一朵花呢!”高秀梅撇撇嘴,打量谁没有年轻过一样。
说完似乎想到什么,“知道自己不年轻了,赶紧去医院看看,这要是真的病了,拖严重了更花钱!”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高秀梅是绝对不肯再上当了。
一切都在马艳丽的预料之中,她心里冷笑,面上却柔柔地答应了下来。
婆媳两就去了医院。
出来之后,高秀梅一张嘴合不拢,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这一片跟以前不同了,建了这么多楼……这什么点心铺子,祁南那死丫头就知道在这躲懒!说什么做工,没拿回家两毛钱!我带你去吃回本,你现在可是双身子呢!”
“祁南在哪?”马艳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