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雷将耳返连同外套一同扯下以后，整个会场内的时间都仿佛停摆了。
不过这停摆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澎湃的，甚至令人感到震颤的声浪。
这股沸腾的声浪，就如同是煮沸的开水一般，将会场内的室温都提高了好几度。
在长达一个和弦的时间单位里，这里除了尖叫声以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在中歌赛这样的舞台上，大家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就连白思雨那样天后级别的明星到了中歌赛，都免不了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生怕有一丁点出格的行为。
像陈雷这样的，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不过和大家想的不一样的是，观众席的粉丝们似乎一点也不反感，而且很吃这一套。仅仅是姚若颖这一边，就听到了至少有七八位其他明星的粉丝，此刻全都为陈雷喊破了音。
而这仅仅是整个会场里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在其他的位置上，这种情况更是数不胜数，巨大的声浪简直快要把屋顶都给掀翻了。
如果换个其他人来这样做，那大家只会觉得油腻，但陈雷这样做，大家却只会为他疯狂。
毕竟，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在原来的时空，陈雷在32岁生日的时候，曾魔改《天下足球》的解说词，发过一条朋友圈：“32岁的陈雷就坐在那里，深情地目光望过去，满眼都是自己22岁的影子。”
那时已过而立之年的陈雷，只能靠想象来缅怀自己的青葱岁月，但此刻不用缅怀，因为此刻的自己就是22岁，正处于一个男人颜值和身体条件的巅峰年华。
台下，姚若颖看着这一幕，忽然说：“谁把会场里的空调关了？”
助理小玉也低声说：“是啊，好热。”
然而根本没人有心思回答她们的问题，尤其是周围的几个女经纪人。
————
“陈雷学长的身材可真好啊。”
在燕京传媒大学图书馆外为陈雷拉票的小学弟，盯着电视自言自语道。
王语诺也盯着电视，说起来不论是在场内还是在场外，陈雷和自己的关系都比绝大多数人要亲密的多，毕竟这是自己的初恋，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男朋友。
但和其他人一样，陈雷光着膀子的模样，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
校园里声音愈发的嘈杂了，男生全在喊着“牛逼”，而女生则如电视里的粉丝们一样，都在大声尖叫。
正如这位小学弟说的一样，陈雷的身材确实很好，很健康，而且……
王语诺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忽觉一阵自卑感袭来。
分手后，陈雷获奖、赚钱、开公司、结交大明星，她都没有感到自卑过，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绪会突然找上自己。
怎么办，他好像比我还大耶！
“学姐？你没事吧？”
“啊？！”
王语诺从遐想中惊醒，脸红彤彤的，不过她惊奇的发现，这个小学弟的脸看完电视后，好像比自己还红。
“你没事吧？”小学弟又问了一句。
“没事。”王语诺掏出手机，问道：“他的投票号码是20号么？每个人最多可以投多少票？”
“是的，吴梦蝶的投票号码是10号，陈雷学长的投票号码是20号。每个手机号最多能投100票，可以分别投给几个人，也可以全都只投给一个人。”小学弟熟练地解释着比赛规则。
“全部都投给一个人也没关系吗？”王语诺道。
小学弟说：“没关系的，不论你是投给吴梦蝶还是投给陈雷学长，或者干脆只投一个人，都没关系的，因为在计算票数的时候，会把两者的数字相加的。如果学姐投票多的话，我建议还是分别投给两个人，这样的话就能获得两个抽奖名额。”
这个时代的手机号都是和银行卡绑定的实名制，给两个人投票的话，就有两个抽奖的名额，小学弟这也是在为学姐考虑。
不过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学姐，却立刻摇头，一点犹豫都没有。
“不用了，我就投给一个人好了。”
王语诺低头编辑短信，很快就将投票名额一次性用满了。
学姐拒绝在登记簿上登记，更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既然如此，学弟也不好意思问对方到底投了多少票，因为如果对方投票投的不多，这样问可能会让人觉得难堪。
毕竟投多投少是完全自愿的，不能强求。
学弟按照程序，从桌子上拿出一个小礼品送给了学姐。
“这是什么？”
小学弟解释道：“这是武侠剧《射雕英雄传》的群演体验券，等这部剧开拍的时候，凭借这张券将有机会在里面上镜。”
《射雕英雄传》这部小说王语诺在网上看过，还悄悄地打赏过，不过没想到这部小说还没有写完，就这么快要拍成电视剧了。
她将这张体验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问：“这部剧里面，会有吴梦蝶出演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吴梦蝶和陈雷学长的关系那么好，应该会有她出演吧？学姐你是她的粉丝吗？”小学弟问。
这个时候透过电视屏幕可以看到，陈雷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已经先行表演过的吴梦蝶也重新回到台上，和陈雷并肩站在一起，做最后一次的拉票。
“不是。”王语诺摇摇头，轻声道：“我不喜欢她。”
说完，就走了。
————
“我喜欢他！”
站在台下和姚若颖她们一同观赛的某位女经纪人，忽然大叫道。
正在纠结于到底是自己体温升高了，还是没开空调的姚若颖，被这一声惊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她扫了这位女经纪人一眼，冷冷地问：“你喜欢他？你为他投了多少票你就说你喜欢他？”
“我的票先前大多投给自家艺人了。”女经纪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自从陈雷上台以后，我把剩下的票数全都投给了陈雷，现在我是一张票也没有了。”
“那你的男朋友呢？老公呢？都把票投完了吗？”助理小玉加入进来。
“我还没结婚，也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男朋友？还没结婚？”助理小玉继续进行着灵魂拷问：“那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亲戚朋友，同学闺蜜，七大姑八大姨，亲表堂姨的兄弟姐妹总有吧？他们的票数也都投完了？”
“呃……”女经纪人无言以对。
“什么？你说还没有？”另一个星河传媒的工作人员鄙夷道：“你连这些都没有做到，你好意思说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