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她值得永垂不朽
岑寒的眼神从眼前的早餐上,移到了阮眠眠的脸上。
他轻声笑了下,说道:“我看你不喜欢吃西餐,但又不知道什么中餐合你的口味,所以随便准备了几样。”
这叫随便?
阮眠眠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包子、油条、糍粑、广式早茶......再度陷入了沉默。
而且,她昨天好像也没说她不喜欢吃西餐吧?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阮眠眠没有意识到的是,岑寒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的脸,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变化。
所以,知道她不喜欢吃西餐,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阮眠眠倒也没有多话。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甜滋滋的豆浆,然后夹起了一个包子慢慢吃着。
早餐时间眨眼而过,阮眠眠没吃多少,因而桌上的早点,看上去就像没怎么动似的。
吃完了早饭,阮眠眠准备离开。
不曾想,岑寒忽然开口问道:
“对了,昨天送过去的礼服有喜欢的吗?如果没有的话,今天我让他们再送几套。”
阮眠眠没什么兴致,就胡乱点了下头。
“不用,随便一件都可以。”
说完,房间内再度陷入了沉默中。
阮眠眠瞥了一眼岑寒,见他目光始终凝聚在自己脸上,但又没准备说话。
她便起身道:“那我先回房休息去了。”
出乎意料的,岑寒点了点头。
甚至也没有执意起身送阮眠眠回去。
阮眠眠回到了阁楼的房间里面,静静的坐在床边,把昨天阿宽给她的手机,从枕下拿了出来。
她很想听一听江策的声音,但是又怕影响到他,所以思虑了片刻,便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现在外面到底什么情况,阮眠眠一无所知。
而且,简言之被关在哪里,阮眠眠也不知道。
她原本还想问一问岑寒,但是一想到岑寒那股子执拗的劲头,这话她不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但岑寒既然说不会伤害他,阮眠眠觉得目前就不需要太过担心了。
等阮眠眠离开之后,岑寒就将房间内的窗帘再度拉上了,整个房间中再度坠入一片昏暗中。
他拿出烛台,点亮了蜡烛。
就着昏黄的烛火,整理好了画架。
他端着画笔,笔直的站在画架跟前,闭上眼睛回忆着晨起看到那副画面。
他想要将它永远的保留下来。
在岑寒心里,她值得永垂不朽。
就这样,岑寒用一双颤抖的手,将一副栩栩如生的线稿,慢慢的在纸上勾勒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线稿终于完成。
岑寒站在那副画架跟前,他看着话中的人儿,脸上的笑容空前的热烈与美好。
只是,他手上包扎的雪白绷带,却缓缓渗出了一抹鲜红。
岑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饶是裹着那样一层厚厚的绷带,可鲜血还是印染了上来。
他木着脸思索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的移开了画架,像是怕被自己的鲜血污染到一般。
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岑寒才又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掌心。
血滴已经渗出掌心。
而阮眠眠此刻正坐在房间内,和阿宽有一搭没一搭的发着短信。
阮眠眠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岑寒格外的安静,没有一直盯着她,也没有做什么让她为难的事情。
两人吃过早饭后分开,阮眠眠还没有再见过她。
而现在......
阮眠眠低头瞥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也不知道岑寒是不是出门了,这会儿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他也没出现。
正想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阮眠眠眼疾手快的将手机藏到了枕下,然后坐直了身子,朝着门口看去。
下一秒,岑寒推门而出,一双带着喜悦的眸子,瞬间映入了她的眼帘。
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阮眠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很快,阮眠眠就注意到了他的右手。
他的掌心已经被鲜血浸湿,乍一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
阮眠眠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她看着岑寒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岑寒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小孩子,拧着眉,不好意思说话。
过了半晌,他才咕哝了一句。
“好像伤口裂开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还带着略有些抱歉的笑容。
像个小可怜。
阮眠眠简直不忍直视。
昨天的医药箱,还在她房间放着,阮眠眠不知道到底需不需要再去一趟医院。
但是岑寒已经走了过来,他指了指被阮眠眠放到墙边的医药箱。
然后低声说:“你帮我吧。”
阮眠眠眼神略有些责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把墙边的医药箱拿到了床上。
岑寒顺势坐了下来。
阮眠眠用剪刀剪开了他掌心的绷带,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了她的眼帘。
阮眠眠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但是看到岑寒这般木然的脸,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伤口有些崩裂,但好像也不需要重新缝针。
阮眠眠给他上了药,然后缠上了绷带,只是这次阮眠眠缠得很夸张,将他的手掌足足包裹成了熊掌一般。
“行了,你可别在把它搞崩了。”
阮眠眠埋怨了一句,继而转头开始收拾医药箱。
不料,岑寒举着‘熊掌’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笑的很是天真。
“可爱。”
他夸赞道。
阮眠眠忍不住无语,白了他一眼。
阮眠眠没有问他到底是怎么弄的,反正这人没有痛觉,她也懒得问那么多。
吃了午饭之后,两个人依旧相安无事的各回各的房间,互不打扰。
阮眠眠不知道岑寒是不是在为晚上的宴会在准备。
但她却实实在在的需要做些准备。
阮眠眠回房间之后,从那些岑寒送来的礼盒中,挑选了一条黑色长裙,样式简单大方,平平无奇的设计。
主要是裙摆够长,能够将她的运动鞋藏起来。
她不准备穿什么高跟鞋过去,她本意也不是为了参加什么宴会。
为了方便起见,还是运动鞋最好。
太阳缓慢的西沉,天色也变得不再像白天那么明亮。
傍晚来临之际,岑寒准时出现在了阮眠眠的房间门口。
这次,他抬手轻轻敲了房门。
阮眠眠听见的时候,还不免愣了一下。
这人还真是听话,时刻把她的话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