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稀奇。
韩试表示很无辜。
现在会议讨论的内容集中在演唱会的物质准备上,不论是场地租赁、音响设备、照明器材、人员安排,或者舞台的数字媒体应用、自动化、供配电、视觉艺术方面的高科技,韩试都不怎么懂,专业的事情不交给专业的人去做,难道让自己一个半吊子去指手画脚?
有时候当一个合格的甩手掌柜,才是最英明的老板!
“可你总不能从头到尾都不出声。”周延无语,“不参与讨论不说,时不时发呆就太过分了,总不能就让观众看你如何全程摸鱼。”
周延的意思很明确,节目的重心与演唱会的安排不是完全重合的,除了演唱会的正常推进,必须加入观众最感兴趣的素材,韩试不能一点都不改变平时的状态。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过分。”文余业冷不丁地补刀,“上次的《二十不惑》,可比现在夸张多了。老板张张嘴,下面跑断腿,就提前不到两个月才说开演唱会,然后差不多所有事情就交给了小茹和我,差点让我想辞职跑路了。”
“你挑水来你浇园,你织布来你耕田,就是柿子作为老板的真实写照。”文余业嫌弃地一笑。
“但是上次的演唱会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的经验呀,不然现在弄起来就不可能有条不紊了,指不定就鸡飞狗跳。”李茹忍不住辩驳,“而且文大叔,是谁一收到老板的新歌,就双眼冒光干劲十足的?”
“何况老板一样很辛苦的,不仅歌曲的创作,现在安安心心地调整好状态、做好舞台练习才是老板重中之重。别的工作交给我们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不然工作室要我们有何用。”
李茹的一番辩驳不但是真心实意,又表现了身为经纪人对艺人的维护,同样是不着声色地活跃气氛,避免到时观众把文余业的话给当真了,对两人都造成不好的影响。
被揭了老底的文余业面不改色,恨铁不成钢地叹息:“小姑娘没救了。你看别的经纪人,谁不是把自家艺人吃的死死的,就你是个任劳任怨还欢天喜地的工具人。”
“对了,柿子,说好的新歌,演唱会你准备了几首?”文余业转头就和蔼可亲了,“你但凡把心思多花几分在音乐上,别说演唱会的事了,你让我当一头工作室勤勤恳恳的老牛都行”。
“大叔你是我的音乐制作人,新歌写好了,你肯定是第一个过眼的。”韩试略显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挑眉看向周延,“周导,不是说好了我们的节目必须真实么,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工作室平时最真实的样子。”
《偶像的演唱会》用综艺的方式来呈现纪录片的内容,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胆创新,节目组是在探索中拍摄,可作为出过几款大热节目的综艺名导,周延非常明白一点。
纪录片贵在真实,但如果一个综艺完全真实,很容易就变成了跪在真实。
每一个节目都必须有看点,就是可以带动观众情绪或挑起观看**的地方,就像大部分综艺都会抓住一个记忆点进行放大夸张,打造出嘉宾在节目里的人设。
周延纠结了片刻,又突然反应过来,眼前镜头下的几位除了韩试有一些不怎么通透的综艺经验,文余业几个是没有根本上过节目的,不能按以往对节目嘉宾的拍摄思路来要求。
不能指望几人的表现可以一开始就做到有剧本套路的水平,干货、笑点、转折、吐槽、悬念,综艺节目常见的几种吸引观众的手段,文余业几人是不会有意去使用的,只能依靠节目组的挖掘。
但刚才几人的对话,让周延敏锐发现到了一些可供挖掘的点,最终的综艺效果应该不错。
比如文余业,看着不修边幅,不说话时挺有艺术家气质,一开口就毒舌暴躁,动不动挖苦嘲讽,可偏偏文余业又专业水平过硬,聊到音乐时溢于言表的热爱以及一针见血的精准,很难让人讨厌起来,相反可能会觉得有点可爱。
会议很快结束,不到一个小时。
摄像机一关闭,周延突然若有所思地说:“柿子,我觉得可以明天拍一下你工作室的几位核心成员。”
“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位专门跟拍的PD么?”韩试看了看李茹几人身边的摄影师,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不仅仅拍摄几位与演唱会相关的事情。”周延面向李茹与文余业几人笑着解释,“可以每人拍一个短片,做一下简单的介绍。”
李茹皱了下眉提出异议:“周导,节目的核心不应该在老板身上么。我和文大叔、花姐几个顶多算客串出场,展现演唱会的具体幕后工作,观众谁会真想看我们?”
“万一你就火了呢,小茹姐?”韩试一乐。
“我可不想火。现在当老板你的经纪人,就够我应付的了。”李茹翻了个白眼。
“但如果观众对你们没有一点认知的话,肯定影响观看体验。”周延摇了摇头,“在短片里介绍一下你们的职位和履历,可以提升观众对你们的兴趣,虽说柿子是主角,但节目内容总不能太过失衡了。”
“而且不只是介绍,你们可以在短片里聊一聊对柿子的看法或工作生活中的相处日常,相当于从侧面的角度来增加观众对柿子的了解。”周延越说越觉得可行,“不,不用一次性的短片,可以拍成不同的小片段,在节目期间穿插着来。”
“老板的粉丝们早就很熟悉小茹与文大叔了,不过路人或许没关注过。”花姐笑吟吟地说,“周导,我们是不是可以在镜头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爆料一下关于老板并没有柿子们想象中完美的不为人知的一些小秘密?”
“有么,花姐你竟然握有我的黑料?”韩试用略显浮夸的表情卖了个萌,看向周延,“我没意见,周导你能逮到谁拍就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