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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若冰晶盛玉壶

凤华倾九洲 爪子的沙 3339 2022-11-08 19:36

  歌乐目光不变,依旧噙着笑意盈盈而来,雪落梅花,晶莹美丽,她伸出素手轻轻掸去那落雪,露出那傲雪红梅,轻声一笑,“当真是有自己脾性的花儿。”

  孟婕妤听歌乐呢喃,不由得转了美眸含了惊讶看她,“公主觉着这梅花是有脾性的?那不是成了精的花妖了吗?”孟婕妤说话一向洒脱,这一点云崇礼和她十分相像。

  歌乐瞧着那双妩媚的凤眸,含笑颔首“是啊,只要是这时间的生灵就皆有自己的脾性,花如此,人亦如此。”

  周容华站在一边,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一凛,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华倾公主这话意有所指。

  “哦?这话倒是稀奇,但也是有道理的,人都有七情六欲,自然会有各自脾性,只是这花只知盛极而开,衰极而落,怎的它们也会有脾性?”孟婕妤托起枝头一簇红梅,妩媚的眸子左右瞧着那梅花,最后仍旧落在歌乐身上,还是不解。

  歌乐淡淡一笑,道:“夫人方才也说了,花皆是盛极而开,衰极而落,这何尝不是一种脾性?它自己选择了盛放的时节,是与百花争芳独显我最华美,还是百花杀尽一枝独秀?它们的选择不一样,正因为它们的脾性不一样。”

  赵婕妤听见歌乐这一番论调,登时就睁大了双眸,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丫头,情不自禁地就拉了歌乐的手过来“皇后殿下端庄秀丽,我一直没见过你,以为你也是和皇后殿下一样的性子,今日一见却是我错了,公主有常人不及的智慧,自然是常人不及的好!”

  赵婕妤这样的盛赞歌乐不是没听过,但是今儿从她嘴中说出来却是格外显得真挚,许是因为和七皇兄本就打小一起疯的,都是子与母相像,有这样出色坦率的儿子,她又怎会是个诡诈的母亲?

  歌乐加深了唇边的笑容,反握住了孟婕妤的双手“我儿时里和七皇兄一起听他们的讲席讲课的时候,常常见讲席夸赞七皇兄天资聪颖,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如今细细想来,大多也是遗产了夫人您的。”

  歌乐做人从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家和你掏心窝子你自然也要真诚以待,但是怎么真诚如何真诚,真诚到哪一步又是她要拿捏的了,和周容华讲话她不必付诸什么真心假意,虽然表面上她们是宫妃和公主的关系,但实际上周容华只是歌乐手中一粒棋子罢了,对于棋子自然无需假以辞色。

  但这孟婕妤不同,她是宫中地位最稳的嫔妃,即便是当初平宣帝独宠梁氏女儿的时候她的地位也根本没有丝毫动摇过,每月初七平宣帝必定要去她的宫中,几十年来雷打不动。

  歌乐也曾调查过这个孟婕妤的背景心性,但是她的背景太干净了,干净地连个母族都没有,七皇子无望大位之争,其中这占了很重要的一点,没有母族也就意味着在朝中没有势力没有支持,作为储君,你连支持的人都没有,又拿什么来让天下信服?

  相比于这点怪异,歌乐更奇怪的就是这个孟婕妤的性格了,干净的就像一块水晶一般,从来不搀和到那些勾心斗角当中去,歌乐推测过,这个孟婕妤很可能是受到某种势力保护的,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死在了惨烈的后宫倾轧之中,何以还能让她独坐高位风雨不动?

  能有这个能力的人,歌乐自然不想到自己的父皇平宣帝,但她又不敢确定,之前父皇那样保护宠爱着梁络缤,甚至因她几乎置大周江山于不顾,后又因梁昭仪眉眼间的相似而独宠于她,这样的举动难道会是假的吗?

  但为什么父皇能在那般宠爱一个人的时候,格外分了精神再去顾及另一个人呢?后宫三千他都弃之如敝履了,何以还要去孟婕妤宫中护她地位稳固?

  梁络缤那样不揉沙子的性格,竟然也默许了吗?

  歌乐看着眼前的孟婕妤,心中思虑万千,兴起千万个念头又否定千万个念头,她总觉得自己离一个未知迷雾的中心越来越近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歌乐坐在软塌上,眼帘低垂出神思虑着什么,采薇不敢打扰,静静奉了浆汁上来又默默关了门退了出去。

  歌乐脑中仍旧在想着之前的那个疑惑,梁络缤为何不对孟婕妤下手呢?难道说,她下手了,但是被人阻拦了……脑中电光火石一闪,歌乐似乎抓住了什么,但那亮光一闪而逝却又让她把握不住。

  “父皇,有意在保护着孟婕妤。”她目前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但也并不十分确定的结论。

  “唉……”沉沉叹了口气,歌乐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很是疲累,她原以为自己将人心看得透彻,但帝王心实在太过叵测,之前自己以为父皇爱的是梁络缤,但后来才发现不是,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舍得将她暴露在天下苍生的眼前,让她承受着妖女的污名。

  如今又多了一个孟婕妤,如果说父皇故意宠爱梁络缤就是为了替孟婕妤遮掩视线,那么他的意图是什么呢?百年之后同穴而眠?抑或者将这皇帝的宝座留给了她的儿子?

  不,父皇不是那种会因为而辨不清轻重的人,国家大事面前无儿戏,他对梁络缤和梁昭仪或许不爱,但是朝夕相对总归是有感情的,但他能说割舍就割舍,毫不留情面地给她们留了一条死路,这样的人太过无情,但却是帝王的不二人选。

  父皇是大周有史以来最英明睿智的皇帝,这一点她无可否认,而且与有荣焉,但至于自己的哥哥云崇枫,歌乐总觉得他的身上少了父皇的果决。

  不知不觉的,夜已经深了,采薇进来的时候看见歌乐还坐在那里,不由得出声提醒了一句“殿下,该就寝了,明日还要早起赶路的。”

  歌乐淡淡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任由歌月替自己宽衣。

  烛火摇曳,一点火光幽微,歌乐盯着那烛火一会儿便觉得目光酸胀,便合上了眼。

  采薇听着歌乐呼吸均匀,知道她是入眠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在一旁睡下,殿下身边没有守夜的不行,夜间醒来独她一人,她会害怕的。

  许是白天坐马车累了,歌乐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翌日一早直到采薇唤她才知道天亮了。

  梳洗更衣了之后采薇端来一些点心和浆汁,说这驿里不比宫中,吃食并不十分讲究,让歌乐好歹用上一些垫垫肚子,不然上路之后可要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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