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妍!”长风终于急了说了一句整话,别看他平时冷酷威风的,当真面对女子的时候还是个愣头青。
“好了好了,不取笑你就是了,这事儿先压下,改明儿你真的有心上人了到时候我再给你做主也不迟。”
歌乐挥了挥手,总算是给了长风一个台阶下,但临了了也不忘再打趣他一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戏谑无比。
“诺。”长风辨无可辨,不过可算是了了,长舒一口气将狂跳的心缓缓压下。
“对了,让人把白云啸给我盯紧了,这厮来我大周肯定不安好心。”歌乐想起那双冰寒戏谑的桃花眸,眼底泛出森森冷意,连带着声音也降了几个度,若不是这周身暖意,了妍还当真以为自己不在这烧了地龙的殿内了。
且说这被歌乐这般忌惮的白某人到底在做什么呢?
美人环绕在膝,葡萄美酒夜光杯,琴曲相和舞婆娑,可一个快活了得?
白云啸离开惜月楼之后,堂而皇之地就拐道去了纳香楼,这个长安城第一青楼,美人儿自是多如牛毛不在话下,但以白云啸的容貌,打从进门起就被那些女妓围住了,若不是红姑在此,那些女妓都快爬到他身上去了。
“公子安好,奴家红姑见过公子。公子瞧着面生地很,可是第一次来我们长安纳香楼?”红姑年逾三十,但瞧那身段肌肤,绝对是一水儿的漂亮,盈盈一福的时候更是百媚千娇,那眉眼当中的风情,不输那些当红的头牌。
白云啸双手背在身后,朗声笑了几下,道:“长安是常来,但是这纳香楼可是头一回,还请红姑多多包涵一二。”
红姑掩面一笑,拿上翘的眼尾轻轻睨着白云啸,轻轻道了声“跟奴家来吧,保证今儿公子是流连忘返。”
红姑转身的瞬间,眼底精光一闪而逝,方才还巴在白云啸身上的一个女妓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借着一个酒醉的客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白云啸脸上笑的春风得意,抬脚跟着红姑往二楼上面走,一路上没少和那些小姐们,当真一副纨绔的模样。
白云啸随着红姑上得了二楼厢房,红姑一口气奉上了四位美女,见他满意就笑着退了出去。
才下得楼来,一个妓女经过红姑身边的时候快速说了句话。
“殿下吩咐,密切监视,不许他出楼一步。”
红姑面上仍旧挂着媚而不妖的笑容,脚步未停,一直那么慵慵懒懒地在那里走着,一会儿给酒醉的客人舀酒,一会儿又安抚了一个欲闹事的人儿。
红姑的本事和后台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硬,谁敢在她地盘上撒野?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仗着家里权势想要在这里一逞风头的公子哥儿,借着酒劲儿想一亲纳香楼头牌择星的芳泽,可是这择星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她若是心烦不见客,那么就是王公贵族来了你也得等着。
今儿这二品南中大将军屈泽的爱子屈招赋大摇大摆地来了纳香楼,单手叉腰,举目四望,眼底轻蔑显而易见。
“还不叫你们老鸨出来迎客,我们公子招赋来了,快把你们的头牌择星小姐叫出来伺候!”
屈招赋身边跟着一帮身强力壮的随从,看样子应该是从过军的,但看他那语气神态,应当是个军痞无疑了。
红姑才为一个客人添完酒,这扭头就看见了这帮人招摇而来,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放,但还是扬了笑脸儿迎了上去。
“这不是公子招赋吗?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旁边有丫鬟凑过来耳语了几句,说这屈招赋仗着这些随从强闯了进来,咱们不好硬拦着,就是怕惊扰了客人。
红姑不动声色,拍拍她的手示意无妨,一步三摇地迎了上去,媚态横生,韵味悠长。
公子招赋虽然出身武将世家,他父亲可是响当当的南中大将军,曾退吐蕃大军三千里,而他的祖父和曾祖父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唯独到了他这一代,只出了这么一个儿子,偏生还带了娘胎里的弱症,打小被祖母和母亲很是骄纵,所以养成了如今这纨绔浪荡的样子。
不过此人还有一提的是,他的长姐却是长安城有名的才女,才情甚高,温柔娴静,跟这个屈招赋当真不像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红姑自然对此人是了如指掌,也不多说,直接招了四五个美人儿过来,任他挑选。
但是这屈招赋是认定了那头牌择星的,今儿过来就是专门找择星的,其他人那是一概不买账,红姑这笑脸儿第一次被人冷了,心底冷笑不已,然那场面话还得说。
“公子,今儿咱们择星身子不爽,都喝了好几帖药了,若是过了病气给公子岂不是不美了?”
红姑好言相劝,这屈招赋本也不打算纠缠的,毕竟这纳香楼据说后台很是强硬,就是那皇子龙孙来了也一样得守她纳香楼的规矩。
屈招赋本就是色厉内荏,耍了一通威风觉得也差不多了,便想着找几个上等的美人回府也是一样的,可正当他准备妥协的时候,身边一个随从眼尖地看见那二楼雅间里出来的人,不就是那择星吗?
顿时附耳和屈招赋一说,他抬眼那么一瞧,好嘛,这可是点了炸药了。
“红姑,本公子看你的实诚才应下的,可你口口声声说择星身子不爽,那么此刻她可是在陪哪位贵客!”
屈招赋咬着贵客二字加重了语气,明显是气极了,话中威胁的意味甚浓。
红姑这才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这妮子当真是率性而为,今儿殿下明示她不要接客,她倒好,这么大摇大摆地在这里逛,当真是大胆。
“公子,择星今儿是真的不能接客的,女人家的事情怎好名言呢?”红姑压低了声音,颇为暧昧地透露了择星来了葵水的讯息,奈何这屈招赋就是个木头疙瘩,根本不开窍。
“什么男人家女人家的,今儿本公子就要那择星为本公子助兴,你若再敢推辞,本公子就拆了你这纳香楼!”
屈招赋这般嚣张的样子,自然惹来了众人的不满,那些来此的客人们不说都是名门贵胄,但好歹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见屈招赋这么蛮横不讲理的样子便都颇有微辞。
其中一个男子嘀咕地稍微大声了些,被屈招赋听见了,当下就让身边的侍从揪了那男子的衣领直接摔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坏了好几个案几,酒菜洒了一地,顿时就是满目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