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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建章前殿风雨欲来

凤华倾九洲 爪子的沙 3798 2022-11-08 19:36

  她今天就是来给平宣帝提个醒的,他金屋藏娇的那个女人,可是祸害国母,谋害重臣之女的罪魁祸首,而她云歌月可是本着孝女的本份,父亲的事儿不好议论,那么就在你跟前儿尽孝,让你看着我便想起我的母亲,让你时时刻刻都记得,你如何地对不起我的母亲。

  歌月唇边笑意悠悠,整个人愈发温柔似水,瞧着那建章宫华丽的宫门,偏头对赵德忠微微一笑“劳烦赵太监了。”

  赵德忠弓腰拱手,道了句:“不敢。”前头领路,从正门圆阙穿过,一路上宫人无数,见了华倾公主皆是恭恭敬敬地避让行礼,半点儿不敢逾越。

  一路行来,重重华门高阙,无不威仪恢宏,武帝时期,建章宫就作为他日常上朝处理朝政之处,平日里也宿在这里,只是到父皇这里,重归了未央宫。

  到达了建章宫前殿,歌月停下了脚步,望着那神明台,上面安置着一个铜柱仙人,寓意为承接天上甘露以求长生。

  赵德忠发觉歌月停下了脚步,只一味出神地看着那神明台,正好奇着,忽听闻歌月念了句什么,自己虽听不懂,但总觉得略有惆怅。

  “神明郁其特起,遂偃蹇而上跻。”

  歌月望着那铜仙人,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班固的《西都赋》此文乃反驳他人在迁都洛阳之后仍希望以长安为首都的愿望,剖析利弊,实为一篇佳作,只是难免嗟叹,西汉百年古都长安就此败落罢了。

  “殿下,怎么了?”赵德忠适时插了一句。

  歌月回神,笑笑道:“这仙人铸得甚好,看着竟要升天一般。只是不知这世间是否真有仙人,赵太监以为鬼神之说可以信得吗?”

  赵德忠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那铜铸的仙人一眼,脸上神色未变,只一味道:“小的没见过什么仙人,只知道,殿下乃得天独厚的金枝玉叶,又得太后和陛下护佑,若说那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赵德忠这只老狐狸,在宫里头打滚久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铜铸仙人乃武帝为求长生所打造,若他答不信,那便是对先皇帝不敬,若他称信,到底是没影子的东西,无根无据的做不得准。

  可经他这么一说,虽然说自己没见过仙人,但把歌月比作那仙子下凡,明里暗里捧了歌月一把。

  一通话说的滑不溜丢,教人想捏着把柄也不可能。

  歌月轻轻眯了眼,眼角眉梢笑容隽永清新,看着仿佛戴了层刀枪不入的面具一般的赵德忠,轻笑了两声,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

  “赵常侍为人处事当真极妙,只是本宫免不得要提醒赵常侍一句,萧太后如今正当盛年,只要她在一天,这后宫就决计不可能翻了天去。”

  歌月眉梢一抹冷冽刀霜,隐隐插中了赵德忠的心,他脸上的笑纹凝固了几秒,复又舒展开来,躬了腰请歌月当心脚下的阶梯。

  歌月睨着那老狐狸,心中冷冷一笑,赵德忠啊赵德忠,你以为这天下只以父皇的喜怒而变化,但是你可别忘了,长乐宫中的萧太后虽然已经隐退幕后,但她可一刻也没放松过自己的那根弦。

  你大可以帮着父皇藏着那个梁络缤,如今上林苑中人多眼杂,萧太后只当看不见父皇的荒唐,但一旦回了宫,跳梁的小丑还能蹦达地长久吗?

  目光收拢,歌月微微抬高了下巴,目光凝着那气势凛然的大殿,脸上笑容淡去,余下的是属于位高之人视下的疏离和高贵。

  赵德忠虽然走在她的身边,明明只是个十六七的女子,但是隐隐却觉得那人高不可攀,偷眼瞧上一眼,心惊地发觉,她的身上竟有陛下的影子。

  前殿里,平宣帝正一脸阴沉地看着下头跪着的丞相司直南远隶和他夫人,以及车明香,两相对比,只觉得那车明香孤立无援,荏弱可怜,但谁能想到,这样柔弱的女子竟是那策划害人性命的凶手。

  平宣帝的目光落在车明香身上,不自觉地便带了股威压,车明香瘦弱的双肩抖了抖,身子越发伏低了下去。

  “车七姑娘,朕问你,可是你暗中买凶,先溺毙了丞相司直的女儿南琼,继而又意图谋害清灵郡主?”

  车明香浑身打了个颤,一直小声啜泣着还没回话。

  此事其实早有定论,今日龙案御审不过是准了那南远隶的请求,给他三分薄面,其实平宣帝会答应南远隶的请求还有几分其他的意思,他倒是有些想瞧一瞧,这个胆敢在皇家御苑行凶杀人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不曾想亲见了之后却只余下失望,还以为是什么有几分铁骨的女子,到底是不如所愿了。

  此刻,从内室走出来一个明艳的女子,身段婀娜如玲珑玉,面若桃花灼灼艳冠群芳,南远隶一瞧心里就是一沉,这个妖女竟然没死!

  南远隶心头顿时陇上了一层阴影,他隐隐觉得,今日之事不会善了了。

  “陛下,审了这许久累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来者正是梁络缤,只见那一双挑高的凤眼极媚地扫了在下几人一眼,神思流转不待人细辩很快就收了回去,只专心地停留在平宣帝的身上。

  平宣帝却是是很乏累了,连着几天都没睡好,昨夜更是彻夜未眠,此刻一见佳人,顿时觉得神思清爽了些许。

  “还是你有心。”平宣帝握了梁络缤的手,丝毫不介意在场众人地将人揽在身侧,竟与他同席而坐。

  南远隶一看此情此景,顿时觉得双目喷火,这妖女祸国,如今竟敢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迷惑圣心,简直不能容忍。

  南远隶性子耿直,当下就要跳脚上谏,幸而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夫人拉住了他。

  “夫人?”南远隶惊讶地回头,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夫人。

  南夫人面色阴沉,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对着自己的夫君低声耳语了几句“夫君切莫冲动,你可曾发现了?那妖女此举不过是在挑衅于你,故意激你进言。若是夫君中计,陛下必定盛怒,那么咱么女儿的仇便不得报了。”

  南夫人暗咬银牙,垂下了眸子不去看那梁络缤,但是那眸中森森的阴沉,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南远隶被自家夫人这么一提醒,顿时如醍醐灌顶,转眼看那妖女,果然见她隐隐得意的神色,分明就是料定了自己受不住激将会冲动坏事。

  南远隶心头一盆冷水浇下,瞬间浇熄了那升腾的怒火,敛了眸子跪在地上,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梁络缤看那脾气火爆的南远隶忽然安静了下来,顿时有些好奇了起来,难不成这老东西背后有人指点过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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