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面前的电脑,视线深邃,目光仿佛能透过电脑的屏幕抓到茅草屋里的两个人。他布满皱纹的苍老的手按在桌前,视线一点点的凝聚起来,最后全部都落在视屏里的女人脸上。
秦吾因为迷药的作用晕倒了,黛眉微微的皱起,这张脸只一眼就能抓住他的心口,因为跟那个人实在太像了,甚至连笑起来的小酒窝都是如出一辙。看来对过往的那些流言蜚语,真的不是什么传言了,方岚你真的到死了都没有忘记给我带绿帽子呢!
“东西准备好了?”顾青云注视着电脑,他没有看身后的人,语气十分冰冷,“把他们从茅草屋里移到准备好的地方,我交代你的事情可以实行了,记住要掌握分寸,但一定要逼真!”他交代了身后的人。
一直站在顾青云身后伺候的木青,他听了老板的吩咐,点头地应道,“那我先去了。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到你想要的结果。”木青向顾青云保证完,马上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顾青云几天前就从津阳市离开了,他对外称去欧洲疗养,实际上却提前住进s市的酒店里,这个计划自他给顾西爵打了电话之后就决定实行了。程昱帮人的事情是他交代了木青找的人,包括茅草屋里的监控器,还有之后要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里。
当年的事情,他心里一直存着疑问,知道秦吾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曾经的信仰,那个给了他戴了绿帽子的女人,当年难道没死?秦吾难道还真是她在外面和秦烈所生的私生女?
顾青云一想到这一点,他按在桌面上的手就不停的收紧了,对于背叛他这辈子都容忍不了,如果秦吾真是私生女,那么她就休想再活着走到太阳底下了。
木青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酒店,他们所住的酒店离天乐村非常近,一条省道直接开到底就是了。他开车的速度非常快,二十分钟后就到了茅草屋。屋里的一男一女如他预期的那样,在迷药的作用下还十分安静的躺在地上,甚至连姿势都不成挪动一下。
他按照原定的计划走上前,在监视器下面摸索了一阵,当他触到土坯房上的一块石头时,轻轻的按住那块石头将它往下推动,就在此时木青脚边的一块石头猛然张开,它往旁边运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马上就起了一个窟窿。窟窿之下一片光明,与房间里的昏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条几米的长形石阶铺设而下,这台阶上的路面非常地平整,一看就是人工铺设而成。
木青走回到秦吾和顾西爵身边,他分别将他们两个驼下石阶,不一会儿就把他们放到茅草屋地底下的台子上。木青挪完人,先把窟窿上的地皮盖起来,然后他又返回到地下。地下的空间和茅草屋的面积几乎一般大小,只是地下的温度要低很多,边缘的地方还在不断的漏水,水声叮咚叮咚的不停打下来,扰乱了一片安静。
在顾西爵和秦吾被送来之前,木青早已经到过这里,地下的一切设施全部都是他准备的。他看着前面石上,一把巨大的斧子悬挂在半空,铁链分成四角分别固定在石的四个角上,他的目光从石上挪到顾西爵的身上,随后他向顾西爵走去,扛起了他整个人走向石。
木青把顾西爵放在石上,将铁链的开关打开,然后分别将顾西爵的四肢用铁链拷住,固定了他整个人的位置。老板说要他试试秦吾对顾西爵的真心,老板还说不管自己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
在他看来,一切不血腥的手段都不能达成目的,特别是在女人的面前,刚开始她们一定会嘴硬的不肯说实话,不过只要看见心爱的男人出一点血,见了鲜血流在男人的身体上,就什么都能说出来了。木青就利用了秦吾嘴硬心软这一点,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试用一下他刚发明的东西,看看这招到底是灵,还是不灵。
木青把顾西爵固定好,又把秦吾的两只手束到身体后面,将她绑在石旁边的架子上,以免她醒来的时候乱折腾。做完了这些准备之后,木青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现在这个时间比他预期的时间还早了半小时,他觉得这地下的空气太差,于是趁他们醒来之前向去了上面透气,打算先抽根烟,等他们醒了之后再来陪他们好好的完。
茅草屋地底下,空气非常潮湿,隔断层里的水流不停的流下来,越发的增加了空气里的湿度。四周除了水流滚动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秦吾被木青用绳子绑在了架子上,她昏迷着,整个人呈弯曲的状态蜷缩在一起。
时间带着水流声一点点的流过,一直处于昏迷中的秦吾,意识渐渐的回到她的大脑,秦吾觉得身体里的力气全部被抽空了,双臂、后背上一阵酸疼,她慢慢地将自己的脑袋抬起来,感觉脑袋后面有一根柱子似的的东西阻止了自己的动作,她想仰头的动作被迫停止了。
秦吾将两片重如千斤的眼垂撑起来,许是昏迷的时间太久了,睁眼的时候瞳孔一下子没适应周围的亮度,她觉得日光太过刺眼,眼睛刚睁开又马上合上了,等眼睛适应了周围的亮度之后,她又缓缓的睁开。
她的视线落到前面,看到远处的情景时,她整个人都怔住了。只见远处有一张石,顾西爵正安静的躺在上面,他的手脚都分开着,四条铁链分别拴住了他手脚。
“顾西爵?顾西爵!”秦吾喊远处的男人,她本能地起身,可身体的重心刚往上挪了一点,又重重的摔了上去。她看向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一条绳子绑在身上,她挪头看了一眼身后,看见了一个架子绑在自己身上,她试着挪动了几下身体,绳子绑的很紧,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了架子上,根本挪动不了丝毫。
“顾西爵?顾西爵你醒醒啊!”秦吾抬头,将四周的环境环顾了一遍,她看见头顶上亮着的白炽灯,看见头顶四周的缝隙里水流一点点的流下来,还看见那把悬挂在顾西爵身体之上的斧子,它由一根铁索固定着,铁索的另一端定在墙上,只要那根绳子一松,那把斧子就能随时掉下来,到时候斧子底下的顾西爵就……
秦吾从来没到过这里,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刚才她不是还和顾西爵在墓园祭拜他的外公吗?她还记得自己坐进了车里,很舒服的吹着车载空调,为什么一睁眼自己就到了这里?
这里是哪里?难道是顾西爵得罪了什么人,那个人就用了极端的办法来报复他,还一并将自己给掳来了?
秦吾想到顾西爵身上面的那把斧头,背后的冷汗不由的冒出来,冷汗很快就将她的背部给沾湿了。她连呼吸都不管太用力,生怕动静太大了,将那把沉默的斧头给激活了,然后它就会脱离了固定的绳索,从屋顶上掉下来,这样就会准确的砸在顾西爵的身上。
“顾西爵?顾西爵,你醒一醒好不好?”秦吾尽量用最轻的声音叫醒石上的男人,她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了那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敌人。她不知道到底是谁把他们掳来这里,可是但凡有一点的常识,她就知道那个掳人的人肯定是在某个地方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都能传进他的耳朵和眼睛里。
秦吾这样想着,她仰头看了眼自己的头顶,果然在她头顶的正上方看见了一个监视器。这个监视器是全方位无死角的那种,能够将这几十平米地方的角落都看的一清二楚。这里的一切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掳她的那个人就在监视器画面的后面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整个人被绑在架子上,她试着挣扎了好一会儿,但身上的绳子仿佛又勒紧了一点,深深的扣进了她手臂上的皮肤里。秦吾一阵吃痛,随即就不敢再挣扎了,她的目光从头顶挪过来,再次挪到前面的石上,石上的男人依然十分安静的躺着,他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感应,那些间接不断的水滴声也没能影响她。
为什么她都醒了,可是顾西爵却依然处于昏迷的状态,无论她怎么喊叫都没有反应呢?难道他的身体机能又持续的下降,难道他在迷药的作用下身体又差了吗?
“顾西爵,你醒一醒,你不要吓我好不好?!”秦吾想到顾西爵的身体,心底的恐惧不断的冒出来,瞬间就溢满了她整颗心,连呼吸都在颤抖。
顾西爵你千万不要出事……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啊,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到永远的,你不能失信啊……
恐惧不断冲击这她整个心坎,激发了她眼眸里的泪腺,眼泪直扑扑的全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