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做好一切准备,上官潇潇在露台上瞭望,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快速翻过露台,跳过去。
推开露台门……
和她那间房一样格局和布置的空间展示出来。
只是房间还未开始进行打扫,十分凌乱,地上堆满了啤酒罐子,茶几桌上都是烟头,甚至连床上都有啤酒瓶。
一股刺鼻的气息让她皱了眉——
认识景硕这么久,他一直都是干净整洁的人,怎么会让自己住的地方这么邋遢?
她咬着唇,心里又开始微微地刺痛了……
他的变化都是因为她么?
攥了拳,不允许自己再胡思乱想,她快速离开房间。
有厨师的衣服做掩护,加上上官潇潇一出去就背对着那些保镖,逃跑很成功。
到了电梯,服务生在这里接应她。
她摘下帽子,脱掉衣服,递给服务生:“他已经到了?”
“是的,尹先生已经在等你了。”
尹轩捧着一大束芬香的花,紧张地等待着。
听到包厢的门被打开,立即捧着花走了几大步,看到进来的女人一怔。
上官潇潇气质淡雅婉约,眼睛如最澄净的夜空,盈盈地闪动着星芒般的光华。
他一时抱着花傻站在原地,都不会动了。
看到他如此直愣愣的目光,连服务生都忍不住笑了,他那样子就像被打傻了一样。
上官潇潇步伐从容,走到他面前:“尹先生,你好。”
“你,你好……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尹轩也是见过世面的,接受采访时口齿伶俐能说会道,但是上官潇潇全身就是有一种女王般凌厉的气场,让他变得局促。那明亮的眼睛比镜头还要让他心慌。
上官潇潇悠然一笑:“上官琳。”
“上官小姐,真是个动听的好名字。”
上官潇潇走到餐桌前坐下,他傻了几十秒才反应过来,捧着那束花递过去。
“薰衣草,很特别的花啊。”
一般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是送玫瑰。
尹轩紧张地笑道:“不知道上官小姐喜不喜欢?”
“我很喜欢,谢谢。”上官潇潇接在手里,轻轻地嗅了一下,满簇的紫没有红色玫瑰的俗气,更配合她的气质。
尹轩笑得开心,得到肯定,他慢慢恢复了平时的自信:“我在花店选来选去,就觉得只有薰衣草的冷艳最符合你的气质。而且,它的花语也适合我的状态——等待爱情的奇迹。”
上官潇潇微笑地看了看他,虽然尹轩长相非常普通,但是西装革履,浑身上下充满了只有成功人士才会散发出的气息。
不会看一眼就喜欢,也不会特别厌恶。
岑少轩坐在头等舱靠窗的位置,面容冷凝,在白色的手绘板上涂涂画画着什么。
颀长的身体靠在蓝色椅背上,薄情的嘴角不时扬起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韦伯很奇怪,自上了飞机,他就不知道在画着什么?
况且,这样兀自发笑的少爷看起来很诡异。
突然,岑少轩将手绘板递过来——
韦伯一愣,接在手里,这才发现是上官潇潇的素描画。
尊贵如少爷,自小是各种彩艺都学遍了。会绘画,24种乐器,13国语言,又有一颗好大脑,是经商方面的天才。
他已经好久没有画过图了,不过厚实的功底在,画得栩栩如生。
“少爷的绘画技术还是这么好,”韦伯真心赞扬,“画得真好。”
岑少轩冷眸:“说中国话。”
“可是我的中国话……很糟糕。”一般没有特别需要,韦伯当然习惯说法语,尤其是在跟岑少轩单独相处的时候。
可是只要上官潇潇在场,他就得说中国话——竟只是为了照顾上官潇潇的理解能力。
现在,就连主仆相处他也要说中国话了吗?
岑少轩不容抗拒的命令:“糟糕更要多熟练。”
韦伯只好说着拗口的中国话:“少爷的画真好。”
“项链。”
韦伯这才发现素描的重点是在颈上的项链。
漂亮的天鹅造型项坠,羽毛下抱着一颗硕大的菱形宝石,由碎钻镶边,天鹅高扬着头,戴着一顶小小的钻石皇冠。
韦伯眼睛发亮:“很适合景小姐的气质。”
岑少轩英气的眉毛微扬。
“与拍卖场的那根项链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这是少爷亲手设计,更来得有意义。”
“嗯。”
“它叫什么名字呢?”
岑少轩略一思索:“倾世之恋。”
那根只是“倾城”,而这根却是“倾世”。
韦伯又连连赞扬:“太妙了,好名字。”
若让名家大师手工铸做,又镶上最顶级昂贵的宝石,一定会成为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这是拍卖场上那根项链远远比之不及的。
上官潇潇优雅放下餐叉,尹轩立即递过面巾。
她微笑着接过来:“尹先生还真是细心。”
“今天跟景小姐的相处非常愉快……”尹轩心切地望着她,“你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内外兼修,是我理想中的另一半。我知道我的做法有些唐突,冒昧了你,可是我不懂追女孩子,实在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
上官潇潇的目光就像温暖的阳光:“这表示尹先生是个性情率真的男人,我喜欢坦诚。”
“上官小姐的意思是……?”
“你喜欢我哪里呢?只是外貌?”
“不仅仅是外貌这么肤浅的层面。从你身上透出女人的知性和气质,看得出你是个很有内涵的女人,通过刚才的交谈,你的谈吐,证明我想的没有错。我是个先立业再成家的男人,现在工作已经进入正轨,今年已经30岁了,就差家里缺个女主人。家里催得紧,我自己也急——相亲过很多次,要找到一个有感觉,想要认真去喜欢的人非常难。我既然遇见了你,就不想轻易放过。”
“尹先生是个敢于争取的人呢。”
“只要有一丝机会——”尹轩忽然握住上官潇潇搭在桌上的手,“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上官潇潇没有抽开手,反而用更潋滟妩媚的目光看着他:
“倒不用那么严重,你只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