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倥偬湖的湖心,月亮就好似看起来月圆,今天虽然不是十五,但是这月亮看起来却也是逐渐趋于正圆,而且皎洁得圣神不可亵渎,林孜孜痴痴的看着那一汪不是极圆的明月,不由得就是看痴过去了。
秦齐谦将船停在倥偬湖中央,看了一眼已经是楞过去的林孜孜,也是自觉的不多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开始翻腾船上的急救箱,将酒精、创口贴以及棉签依次拿了出来。
“咦……”林孜孜转过头来,看到秦齐谦修长双手上拿着那些物件,本来是想要问一下原因的,但是随着秦齐谦无声的目光,林孜孜明白了秦齐谦是要帮自己清理伤口,“秦齐谦,你这样……”林孜孜好不容易才控制好的心情,蓦地被秦齐谦这样一暖就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就能够如此的嘘寒问暖,就能够看到自己的伤口在什么地方,但是给自己造成伤痛的那个人却视而不见,甚至就活生生的在自己的伤口面前和其她女人卿卿我我,所以疼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一定是要斩断这一头乱糟糟的蓄了五年的长发了。
“孜孜,你怎么了?”秦齐谦低着头给林孜孜清理小腿上面的伤口,不期然的泪水就一点点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之上,带着一丝丝温度却好像能够烫伤人。
“伤口有点疼。”林孜孜憋着哭腔,大口的呼吸大滴的落泪,好在现在右脚上有伤口能够将一切都圆过去了。
秦齐谦看着棉签之下红痕一片的小腿面,抬眼是林孜孜抿着唇努力不哭出来的样子,让人看了格外的心疼:“那我小心一些。”
“秦齐谦,我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林孜孜看着秦齐谦的动作缓缓的放慢,心里面一作对比更是觉得难过。
“是你先对我好的呀,我这是只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而已。”秦齐谦手上的动作轻巧,话更是说的轻巧,不给林孜孜在心里或者是生理上有一丝丝的难过。
“可是你这样好,我却想哭了。”
“为什么想哭?”现在是一个合适的契机,秦齐谦半蹲着眼睛里面折射进来皎洁的月光,柔柔的亮光让林孜孜一下子就放下了心防。
也许是今晚的月光来的柔和,不像是十五的月亮那般的来的洞灼人心;又也许是秦齐谦于林孜孜来说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而已,两个人的生活之上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显得比较安全;当然也许是秦齐谦这一点点的暖,将林孜孜心中积压了多年的伤痛完全的解冻了……如此一番之后,就剩下不说不快的冲动了。
林孜孜挑了一些自己心中的痛,粉饰了一番让秦齐谦看不到本质的话,将自己这些年的愚蠢道了一些出来。
“……所以,我是不是笨到无可救药了。”林孜孜感觉到泪珠在脸颊之上停顿成冰凉一片的难过。
“真是笨。”秦齐谦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这个姿势让林孜孜说话的时候,在看秦齐谦的时候会感觉到比较亲切,“不过,这些笨和傻已经结束了,不是吗?”秦齐谦意有所指的勾了勾林孜孜耳边的小碎发。
“可是这是我最美好的五年,我却将其化成一团乱遭,我……”林孜孜不知道要怎么来表达自己心里对于这些事情的感觉,无论是后悔还是痛恨,好像没有这样一个词能够单独的来概括自己的这五年。
“孜孜,你要这样想,只要你早一天结束了眼前的这一切,那么将来你回想起来的现在的事情,就会多一天的快乐,少一天的难过。”秦齐谦说到这里时候站起来,伸出手摸摸林孜孜的头顶,从一个倾听者的角度无声的转换到指引者的角度。
林孜孜睁着哭成小白兔一般的红眼,声音中带着不可缺少的哭腔问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早一天遇上快乐,以后回忆的时候快乐就会占据有利的位置。”秦齐谦笃定的点点头,“这是我亲身得出的体验,绝对的正确。”感同身受的同理心劝说是最起作用的。
“你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够知道这样多的道理?”林孜孜用纸巾拭拭泪水,仰着头问道。
“年纪小并不代表不懂事。”
可是我遇上的年纪小就是不懂事的代表呀!这句叹息林孜孜留在心里面没有说出来,而是换上一个不那么明显的调皮表情道:“齐谦,你说要是我现在在这里大吼一顿,会不会有警察叔叔来抓我,说我扰民的!”
秦齐谦看着林孜孜好像是已经缓过来的样子,其实说到底就还是因为自己对于林孜孜来说还就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剖心交谈之类的事情还不会发生在现阶段的,能够聊到眼前这个样子也许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吧!
“没关系,要是警察叔叔来了,你先躲起来,我来对付就好。”秦齐谦说着又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摸林孜孜的发顶,挽成丸子头的发髻一个不留神就将那一撮烧过的头发转到了最上面,用手揉一揉好像还能够闻到烧焦的蛋白味。
这个答案,真是暖心啊!林孜孜笑笑回应一下秦齐谦的善意,然后从位置上站起来,双手叉腰拿出骂街的架势开始狂吼:
“啊……你就是个十足的花心大萝卜,男女不论生冷不忌的bt,但却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十足的可怜蛋;你以为自己是小太阳,所有人都要围绕着你转才是正道,但是这世界还有二向箔的,一巴掌就把你拍成二维的,狂妄的自大狂;你以为自己就是夜空中最善良的那颗星,启明星运行了几千年都没发声呢,小心明天就变流星划出天际……啊,最好就是赶紧的划出我的生命,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拜拜,再见,沙扬娜拉,永远不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