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需要怎样的度过,轰轰烈烈抑或平平淡淡,再或者我们更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剧本已经写好,我们只是演一场戏而已,戏子入戏,卸了妆还在痴狂,唯留自己空悲切……
天,雨后晴天色最美,连带着屋檐上的枯草也有丝丝生动之美,屋檐下有滴水穿石的小水洼,积着浅浅一汪无根水,水面却有一个相反的世界,不是晴天色的天,不是生动的屋檐草,不是内心不知所措的自己,又有一滴水滴入水洼,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一切又不复存在。园子里一片寂静,夕阳反照回雪白的照壁上,让人错觉时间仿佛还早。闭上眼睛,爹爹说过失去不一定是伤悲,也许会是变个法的得到。整个世界暗了下来,听到的声音却更清晰,距离更远。
慈芮听到车的响动,然后恍惚间有年轻女子的声音,还有那位先生,管家王伯迎接的声音,还有应该是关于自己的对话。
“……还是没有说话吗?”
“……是……”
“……有劳了……”
声音近了,已经穿过照壁下的耳门,鹅卵石的小道上缓缓走来,慈芮依旧闭着眼,数着他们的步数……现在进入倒数:十……九……八,突然地其中一人的步调变得混乱,快步向自己跑来,蓦地一股合着清香的暖流包围着自己,一双手柔柔暖暖覆上慈芮的脸颊。
“慈芮,真的是你呀,慈芮……”确定了是熟悉的声音,心下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缓缓睁开眼睛,蹲在自己眼前的女子一脸惊喜,细细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慈芮心下想这次自己肯定没有让爹爹失望,于是伸出双臂,抱住曾婉静。
“观……”想要开口,却发现已经有些天不曾开口,现在却是说不出话来。曾婉静转过头看着阮子楚,阮子楚皱皱眉头,然后叫过王伯:“王伯,给小姐送杯水来。”王伯下去之后,曾婉静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慈芮身上。
阮子楚现在也蹲了身下来,一脸探究的看着慈芮,紧紧地抱着曾婉静,闭着眼睛睫毛在轻轻的抖动着,一点都没有前些日子那倔强的样子,还只是个孩子啊!
阮子楚笑笑,然后起身从王伯手里接过水杯递给曾婉静,曾婉静自然是立即的送到慈芮唇边,暖暖的,润了嗓子,轻轻咳了咳,好像可以讲话了。
“观音姐姐,慈芮想母亲了。”
“小丫头,现在知道想母亲了,为什么不和阮先生说呢,如若今日不是我好奇跟着来看看,你是不是还要装个小哑巴,还要在这里拉持久战吗……”曾婉静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乖巧的小女孩,眼角不由得湿润了,话哽在嗓子里再也发不出声来。
“观音姐姐不哭,你看慈芮好好的,现在观音姐姐又来接慈芮,多好的事,只是……”慈芮停下,伸手擦擦曾婉静眼角的泪珠,然后接着说“只是慈芮想母亲了,也想观音姐姐了,姐姐带我回家吧!”
终还是个孩子,看到熟人后,慈芮浑身就轻松下来,刚上了车就在曾婉静怀里眯上眼,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显现的是巂唐同乡会上初见曾婉静,一脸温和的笑,慈芮睁着大眼睛,张口就是“观音姐姐”。
可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随口的称谓,会伴着曾婉静走过大半生,也揽括了曾婉静半生,当然这已是后话。
依稀间慈芮好像听见曾婉静在和阮子楚讲自己旧事,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原来大家都没有忘记,慈芮却不确定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有发生过,自己已经从中得到经验教训,所以事件本身就似那写意的水墨画,随着流年色彩渐淡。
“……慈芮五岁事曾被掳去,柳副官找了近半年才找回慈芮,这半年慈芮是怎样度过的没有人知道;慈芮更是仿佛没有了这半年的记忆,关于这半年什么事情也记不起来。回到家慈芮没有哭也没有闹,变得更加的乖巧懂事,童夫人说这孩子好似这半年间就长大很多,乖巧得让人心疼,这次的走失,可能让慈芮又以为被掳,所以装聋作哑,可伶……”
曾婉静在阮家给童公馆摇了电话过去,阮家的车子到达童公馆的时候,童夫人和童家大哥和二姐已经是焦急的站在小花园里面等着了,看到曾婉静将慈芮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童夫人脸上焦急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
几番寒暄过去童家人高高兴兴的往公馆里面走,鸦色的大门紧闭之后,曾婉静还是没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看着灯火通明的童公馆久久的不愿意离开。
“三弟,你还走不走?”阮子楚早已经坐回后椅上,目光探究的看着曾婉静的背影,这曾婉静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曾婉静听得阮子楚又这样称呼自己,心里面其实有些不乐意继续和阮子楚搅在一起的,但是从童公馆回到家还要过三个街口以及一座桥,现在这个时间点自己一个姑娘家往回走,还真不是一件妙事,所以不由得跺了跺脚然后也一屁股坐回了汽车上。
“别老叫我三弟,我是个姑娘家好不好?”曾婉静弹了弹身上的旗袍,身子坐得笔直,活生生一副标志的画报美人的模样。
“若是姑娘家都养成你这个样子,那么这世上还真就只有男儿一种性别了,姑娘家家的会是你这个样子吗?”阮子楚上下打量了一眼曾婉静,然后语气嫌弃的道。
虽然阮子楚都将自己看破了,但是曾婉静还是努力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样子,嘴角含笑不露齿,声音软软好似能够拨动人心,“阮先生真是会开玩笑,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这样有本事。”
“三弟,你这是生了一场病,不仅人瘦得脱了形变了样,就连你这个脑袋也是换了一个。”阮子楚说着用食指点了点曾婉静的额头,曾婉静从醒来那一天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会被发现的,但却是没有想到自己伪装了这么久,骗过了所有至亲的人,却是骗不过和自己关系并不亲近的阮子楚,于是不由得愣住了。
曾父曾伯雄一直希望曾婉静在嫁娶这方面能够帮衬曾家,所以看到曾婉静从阮子楚的车子上下来,曾家管家很快的就请了曾伯雄出来相迎接。
阮子楚这人本就是口舌伶俐,手段圆滑之辈,见是曾父曾伯雄出来相邀,于是就算是没有话说也能立即的顺着曾父的话往下走,两句三句间居然已经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曾婉静见情况如此也是识趣的退下了。
曾婉静脑袋里乱麻一般的事情缠得自己头痛不已,本来打算回房洗澡之后就睡了的,但是这才洗完澡出来就见着继母吴颖琳脸上一团喜气的坐在自己的架子床上,手边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曾婉静拿眼瞟了一眼,只见得油纸上面印的是正林百货印花。
“母亲。”曾婉静用毛巾擦头发的动作在吴颖琳看向自己的时候停下来,双手浅浅的搭在自己小腹之前,软软的唤了一声吴颖琳。
“静静,快过来瞧瞧这身新衣服合不合身?”吴颖琳满意的看着曾婉静样子,招招手让曾婉静过来自己身边。
“母亲今天逛街去了吗?”曾婉静顺从的从吴颖琳手里面接过旗袍,然后在吴颖琳的帮助下开始往身上套。
“你这生了一场病,身上本没有就多少肉了,现在更是瘦成这个样子。”吴颖琳说着伸手掐掐曾婉静的小腰,“今日和王司令二太太一起去了正林,正好看到有新的款式上来就给你带一件,可是你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母亲,等些日子我就会胖回来的,别担心。”曾婉静理了理胸口的盘扣,轻轻一动腰身果然是宽了很多。
“唉,看着你遭罪我心里面也不好受,若是这次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后要我怎么和姐姐交代呢?”吴颖琳说着又是侧脸微微的拭泪,柔弱的肩头轻轻的颤动。
曾婉静看到吴颖琳这个样子,头顿时就大了起来,这唇枪舌战是自己擅长的领域,但是安慰流泪美人这件事情自己还真是办不好,也不知道这身子的原主原来是怎样安慰自己的这位情感细腻的继母的。
对,就是原主,现在的曾婉静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内芯已经是换上了一个白骨精女剩斗士陈天语的灵魂,而这其中的缘由还要从一个月之前说起。
一个月之前,陈天语还生活在青山绿水好天堂的比苏市,每天忙碌着和子公司的那群奇葩们斗智斗勇,周末闲暇时候到周边民风淳朴的小镇走走,日子过得格外的惬意,但是外婆的病危却将陈天语的惬意生活一下子就搅乱了。
陈天语打小就和外婆亲,和外婆的感情一直很好,父母也隔不开于是就任着陈天语在外婆身边长大的。
时光一直对外婆很好,虽然早年生活充满了折磨,但是岁月却仁慈的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给外婆,所以陈天语中学的时候还有很多次因为蹭在外婆身边,被旁人误认为是外婆的老来女。
听到外婆病危,陈天语自然是马上请假回家陪外婆,只可惜最后和外婆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祖孙两人手牵着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外婆回光返照的说了很多陈天语已经烂熟于心的事情,最后外婆悄悄在陈天语耳边说了一句:“乖乖,我后悔当时自己的胆小了!”
这句话从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口中出来,落到陈天语这个知道内情人的耳中,陈天语当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哭起来就再也止不住了,妈妈舅舅原本在一旁好好的站在,听到陈天语这样一哭,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结果老人家还回光返照的精神着,只是陈天语一个大姑娘哭得跟丢了魂一样,于是就将陈天语拉到的外间,让陈天语自己一个人哭个够。
可是陈天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般昏天暗地的哭了一着,醒来之后却赶上了穿越的末班车,这将自己哭昏之后而穿越的人,陈天语也算上是一号人物吧!而且让陈天语更为惊讶的是自己居然穿越到了外婆童慈芮的童年时代,并且成为了外婆口中那个如玉美人曾婉静!
如玉美人曾婉静是谁?这就要从两家的交集开始说起了。
曾家和童家是世交,两家人本根都是在巂唐小镇,民国建年之后,曾父和童父结伴到比苏陆军武堂求学,毕业之后两人一同加入国民党,聪明勤奋的童父很快的就升职加官,但是曾父却是逐渐的将目光聚集到了商圈,后来在一次演习中伤到了右腿,就顺势退了下来专心经商。
只是可惜曾父心比天高,商运却低到沟渠了,前前后后打打闹闹的三五年,也不见身家有增长,倒是将原本租界的房子也抵了出去,最后一家人搬到了这治安条件差了一截的新区来,好在附近有军队驻扎,后来也是渐渐的繁华起来,这样曾父的脸才没有丢得彻底。
如此国情之下,弃戎从商且弄得一败涂地,只是陈天语心中对于曾父吐槽的第一点;而第二点就是曾父自持拥有一副漂亮的皮囊,故而生性风流,到处留情,典型的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曾婉静的生母是曾父的结发妻子,但是因为是位旧时的小脚女子而被曾父嫌弃,曾母生下曾婉静之后就出家为尼,曾婉静就被收养在继母吴颖琳名下;吴颖琳早年出国留洋,原本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但是落在情字上面之后却是有些发傻,不顾曾父的风评不佳,毅然决然的嫁给了曾伯雄。
陈天语穿越过来之前,曾父为了自己所谓的生意,打算将曾婉静嫁给橡胶大王黎城永做三姨太,那黎城永是比苏市橡胶生意的大拿,据传家中物件多是纯金打造,奢侈至极,但是这在曾婉静看来有什么值得攀交的,那黎城永已经是一个发须都花白的老人,年岁足够做曾婉静的太爷爷了!
为此曾婉静和曾父大吵大闹,最后无奈就吃了安眠药,好在吴颖琳发现的及时,这才有了陈天语的接手。
好在曾婉静这一闹让曾父觉得颜面尽失,不能继续逼迫下去也就松了口不再强迫曾婉静,而事后大家都默契的将曾婉静自杀这事当作是病了一场,毕竟真相说出来大家颜面之上都不好担。
吴颖琳看着曾婉静又是一副发呆的样子的,心中以为曾婉静又是想起了那件糟心的事情,于是赶紧的把曾婉静拉到了梳妆台前面坐下,然后替曾婉静擦干头发,“静静,我看最近你和阮家少爷相处的又是好起来了,倒是有几分你们小时候一块玩耍的劲儿。”
听吴颖琳提及阮子楚,曾婉静差点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了,“母亲又笑话我。”
“现在想想你们当初那些事情,我有时候就想也许你们之间真是有缘分的,否则兜兜转转一圈之后,看你们两个都还没有相好的人,今天阮家少爷又送你回来,我看着也是格外的开心。”吴颖琳的话点到为止,透着镜子查看曾婉静的表情,曾婉静面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任就是这样的面无表情还是丝毫不损曾婉静的美人样,怪不得王黎城那个老王八一见到曾婉静就挪不了步了!
“母亲,童家妹妹慈芮前些日子走岔了路,恰好被阮少爷给收留了,我今天知道就上阮家接了慈芮回童家。”曾婉静这话说的倒是实话,因为穿越之前就听外婆提及过这一茬事情,醒来之后算算日子好像也就是在这几天了,所以也不顾曾伯雄对自己翻烂了白眼,拿了手包就往后门偷偷出去了接童慈芮了。
只不过现在曾婉静不知道阮家设在何方,加之童慈芮失踪已经有些日子,连童家人暗中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童慈芮的下落,由此曾婉静可以看出很重要的一点:这个阮子楚的宅子应该是一处比较隐蔽或者是安全系数比较高的住所,一个公子哥将自己的宅邸弄得如此不符合外在的风格,这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所以若是现在自己冒冒失失的一上来就打听阮家在哪里,只怕是会引起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因此曾婉静自然是按着之前原主施救的办法:遇见阮子楚、偶聊细碎事、再接童慈芮。
原主曾婉静在什么地方遇见阮子楚的,现在换了芯的曾婉静全然不知,好在外婆提及旧事的时候,说起过阮子楚是个潇洒多金的公子哥,比苏城里面的新奇事情总是少不了阮子楚一份,就连平日吃饭也是懒得在家里面混,而是将饭包在了有着老师傅和洋厨子的中西合璧食堂——林芝饭店。
曾婉静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自己就是要在林芝饭店耗上一整天都要等到阮子楚,不过身为一个穿越客曾婉静的运气也是不差的。
曾婉静进了林芝饭店,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红茶和咖啡,刚刚将两杯饮品掺在一起,又配了一些鲜奶进去刚刚搅拌均匀正要端起来享受,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就伸手夺去了曾婉静刚刚调配出来的鸳鸯奶茶。
男子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短发精神面容隽秀,抿了一口曾婉静刚刚调配出来的鸳鸯奶茶之后,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三弟这是准备要应聘林芝的茶饮师吗?”语毕一双眼睛瞟了瞟曾婉静,这嘴里说着是饶有兴趣的话,但是眼神清清冷冷却是格外无情。
芯子里面的曾婉静在人力资源中心混了多年,自然是一眼就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大概,这个同自己说话的男人,口吻之中和自己有着几分熟昵,身上的三件式合体西装一看就是定制,而且言语动作没有丝毫的拘束,一看就是经常在这里面走动的人物,曾婉静脑中转了一个圈,心中对这个人的身份大致是确定了。
“若是婉静真的有这样的想法,阮少是不是可以行个方便!”外婆之前和曾婉静提及阮子楚将饭包在了林芝饭店,但是现在就曾婉静观察到的一些列,却认为阮子楚之所以将饭包在林芝饭店,不是因为新奇,而是因为阮子楚是林芝饭店的幕后老板。
果然曾婉静这带有试探性的话出口之后,阮子楚看向曾婉静的目光里面多了一丝认真打量的成分,只可惜现在的曾婉静只是换了芯,阮子楚自然是没有那种能耐能够通过表象看透内在,所以阮子楚上下打量的一番曾婉静之后,又是毫不走心的一笑置之。
“之前不都是叫我叔叔的吗,我都已经承认你是三弟了,你却怎么生分叫我阮少?”阮子楚说完又是低头抿了一口鸳鸯奶茶,然后四肢尽显松弛的坐在曾婉静对面的沙发上,双目不时的瞟上曾婉静一眼,像是要好好听听曾婉静这次又会说些什么。
关于这个称呼,阮子楚不提还好,现在这一提起来曾婉静就觉着自己眼角按耐不住的狂跳,原主爹和原主留下的这些荒唐称呼这都是什么事情呀!
之前和外婆聊天的时候,之所以会问起一些阮子楚的事情,是因为外婆提及了阮子楚和曾婉静之间的称呼。
曾父和阮父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打过交道,本来这样的生意人之间称兄道弟是常事,可是曾父厚颜却是称了阮父一声‘叔’,加之曾父的坚持所以阮子楚在这个‘严格’的辈分上来说是曾婉静的叔叔辈,曾婉静不知道原主对其是怎么面对这‘严格’的辈分关系,反正自己现在是不能够接受这样的辈分关系,这曾父真的是一个大写的‘奇葩’!
而关于曾婉静这‘三弟’的称呼,又则是另外一件让曾婉静汗颜的事情了!
曾婉静小时候是和生母一块在巂唐生活的,曾母生性软弱带着曾婉静在曾家老家生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曾婉静为了生存自然是要强硬一些,所以明白了道理之后就当自己是个男儿来看,否则一个从出嫁就被嫌弃的女子加上一个轻女的女儿,在曾家的旧家是活不下来的。
后来曾母出家,曾父另娶吴颖琳之后,曾婉静身上的小男孩气质才被吴颖琳给拨正了不少,不过这也是花费了吴颖琳冗长时间和精力才拨正的。
原主曾婉静在到达比苏城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一直自己认定为是个男孩子,第一次遇见阮子楚的时候,也是自称自己是‘三弟’(曾家旧家,曾婉静排行老三),若是阮子楚称呼原主曾婉静一声‘妹妹’还会被原主曾婉静送上几个原生态的白眼。
当初大家都还是年幼的小孩儿,加之曾伯雄一直处于讨好阮家的位置,所以也就任着原主曾婉静和阮子楚各种‘三弟’、‘叔叔’的称呼,在曾伯雄看来两小无猜的感情最是稳定的,只不过曾伯雄的这个如意算盘没有打上多久,就被曾婉静终于顿悟的男女大别给打断了。
在原主曾婉静意识到自己将来是要长成一个淑女,而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之后,原主曾婉静和阮子楚之间的青涩友情也就走到了尽头,慢慢的两个人之间也就开始生疏起来,而与之成长起来就是曾婉静温婉的脾性。
现在曾婉静不知道原主与这个阮少之间生分了多久,但是还好有一个生了一场大病的理由可以搪塞一二。
只是曾婉静现在不喜欢叔叔弟弟这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黏糊糊关系,所以阮子楚的那句话曾婉静也是没有听到耳中,只是笑笑而不语。
“怎么又不说话了?”阮子楚看着曾婉静白净脸上的表情几转变化,还以为曾婉静会说些什么话出来,可是没想到最后曾婉静却是低头喝着鸳鸯奶茶,什么都没有说。
曾婉静抿了抿嘴唇,很多的想法在脑海之中翻腾而过,但是到了最后那些话好像都不合适说出口,于是曾婉静又是低头抿嘴一笑,然后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震惊的话:“阮少,你知道通灵吗?”
阮子楚已经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过曾婉静,今天若不是下车的时候被怀英道了一句窗边美人别有一番味道,阮子楚也是没有发觉当初的那个倔强小女孩居然已经长成一个俏丽的少女,所以这才起了心思上前。
“什么意思,难道曾兄有这方面的需求吗?”阮子楚的回话里面带着一丝戏谑,这话在曾婉静听起来应该是有某些隐情在里面的,但是现在曾婉静对于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完全的不感兴趣,自然也就不想要追问什么。
“父亲的事情我一般都不去过问的。”曾伯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现在曾婉静还不是那么的清楚,但是能够做出将女儿送给一个花甲老人做小妾的人,想必也不是一个善茬,因此曾婉静着实对曾伯雄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现在能够让曾婉静提起兴趣的事情,左右不过是自己身为陈天语时候,自己外婆童慈芮的事情了。
重生已经很多天了,曾婉静现在的脑海之中还深深挂念着外婆那一句——乖乖,我现在后悔了!
现在陈天语甘愿成为曾婉静,就是要让外婆童慈芮的这一生在没有走上岔路之前重新开始,余下的事情就都是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