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当年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自小便有那么点意思,她当时以为自己要嫁的人便是华佑,只是后来遇到了风佐,风佐是武将,而且眉目英俊,自比那些文弱的更惹人注意,于是刘氏一颗心就悄悄的变了。
况且相比起祈阳侯府,华佑家的府邸并不高,既能得富贵,又可以得如意郎君,刘氏的心早就变了,既便当贵妾又如何,将来找到机会,自己一定可以成为正妻,怀着这样的心思,刘氏进的祈阳侯府,同时把华佑甩了的。
华府的人都知道刘氏是贪图富贵,不许华佑再跟她接触,只有华佑相信刘氏所说的,是风佐看中了她,她无可奈何,不得不跟着风佐走,实在也是为了家人的安危,为了华佑的安危,不得不为之的谎话。
刘府、华府以前也算是有表亲关系的,而后就因为刘氏的这一行为,两家断了联系,至此不再往来,外人都不知道右相府的华氏和祈阳侯府的刘夫人,其实以前原是一对要好的表姐妹。
华佑对刘氏也算是钟情一片,但表妹另嫁他人,而后几乎再碰不上面,之后他也娶了妻,成了亲,算是真正的成家立业了,只不过,在华佑的心底,对自己的表妹还是不同的,所以有一次,他在路上看到刘氏,忍不住上前纠缠。
这也是风浅幽上一世的时候,看到刘氏派人暗中去找华氏说的事情,就是让华氏束缚一下自己的弟弟,别让他闹出什么事来。
刘氏也是想不到,自己当初一再的要撇清的关系,现在却不得不用起来,所以才写了一封信,把这个旧情人找回来,为了行事方便,只说自己小的时候曾经救过落水的华佑,所以华佑才会帮她的忙。
这话原就是她说的,但这时候被儿子这么提起,还是忍不住心虚了一下。
上次华佑还特地装成大夫进院子一叙,两个人也算是多年未见的情人,刘氏现在的光景又这么凄惨,心境早己不是以前的气盛,两个人忍不住抱头痛哭了一番,而接下来的计划,当然都是刘氏让华佑去做的。
除了下药,其他的都是华佑一心一力的在替刘氏完成,所以这会风冲云把责任全推在华佑身上,也是没错。
“你说……你说你二妹还被人误会了?”被儿子这么一说,刘氏的脸上有些抹不开,尴尬起来,她和华佑两个虽然不是真的有了什么,但也是抱在一处,怎么着也算不得清白了,脑里忽然一转,愕然的抬头看着风冲云,声音都颤抖起来。
“是的,母亲,舅舅那边恐怕会出问题,母亲还是先不要想着怎么对付风浅幽,救救二妹才是,不过刘府是母亲的娘家,舅舅、舅母不会这么绝情吧,二妹既便是真的有什么传言出来,那也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风冲云讥嘲道!
自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但丢了世子之位,连出府都得偷偷摸摸的,越想越觉得这些都是受了刘氏的连累。
“你……你怎么这样说你妹妹,茹儿可是你的亲妹妹。”听到风冲云略带嘲讽的话,刘氏气的发抖,指着风冲云斥道。
“母亲,我的亲妹妹又如何?一个两个弄的那么下贱,看看现在一个进了宫里了,不用说情况也不太好,我早说了,让她进宫就进宫,让皇上下个旨意就行,偏偏自以为脸长,想踩着皇后上位,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放那样的大话。”
“再看看另一个,好生生的祈阳侯府小姐不做,自甘下贱的和个下人搅和在一起,最后连刘清也嫁不了,只能当个平妻,还有你,母亲,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侯府正室夫人的气度,和个外男还勾勾搭搭,这行为,父亲知道了,我都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风冲云这几天一直憋着气,自打他引着秋燕算计了风浅幽后,一直就没有顺心过,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最后连世子之位也没了,这会更是被刘氏指着鼻子骂,越发的不舒服起来。
这话就这么冲口而出,说完之后也不顾气的发抖、连话也说不出来的刘氏,直接推开面前的桌子,站起身就往外走。
他还是自己想办法,直接把风浅幽处治了,那些后院的法子必竟不适合自己,礼部那边己经传过话来,近期就会到祈阳侯府来走程序,到时候程序一走完,自己不但不是世子,还会翻出刘氏当年做外室的事情,而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
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成了京中权贵的笑话了,这以后,自己还怎么有脸走出去。
风冲云这时候心上一直冒着火,也没心思理会刘氏的心情,更不会细想自己方才的话里的意思分分钟也在打刘氏的脸,暗中骂刘氏下贱,所以生的两个女儿也下贱。
早就忘记了,自己也是刘氏的儿子。
刘氏在屋子里气的发狂,而且还含着几分羞愤,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儿子这么羞辱,以往那个温文尔雅的儿子上哪去了。
手拿起一边的茶杯,照着风冲云的身后面的门就砸了过去。
巨大的声音传自身后,风冲云转过头,冷冷的看了看砸在门框上四分五裂的茶杯,唇角扯了扯,无声的嘲笑,而后不顾而去。
刘氏气的嘴唇一个劲的哆嗦,无力的抚着床沿,差点没站住,然后尖声的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
躲在门外的玉蓉,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天色己经黑了下来,风浅幽之前己经去给洛氏问过安了,当然路上发生的一切,风浅幽是严谨的吩咐冷嬷嬷和文嬷嬷等人,不许告诉洛氏,免得她担心自己。
文嬷嬷向风浅幽道了别后,就直接回了容心阁那边,向太夫人回禀,她得让太夫人知道,昭王对四小姐的重视,这意思可不同寻常,太夫人那边必然会有定论,文嬷嬷虽然是个仆妇出身,但是跟在太夫人身边日久,也不是全没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