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自然机灵,身子往边上的树后一躲,整个人都缩到了树后。
她耳朵很好,听得出其中的一个是就是四皇子,但另一个人一时间之间听不出什么,但不管是谁,能跟四皇子如何说话的,必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冷嬷嬷对于水玉寒并不熟悉。
“四殿下,大妹妹纵然有些不对,你也不应当这么对她,她必竟现在是嫁给了你,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你!”水玉寒气愤的道,他之前没有宴会,所以并不清楚方才发生的事情,之后听说出了事,急急的去看水心蕊,却见她整个人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
一时间气愤不己,直接来找齐斐玉。
他们两个以前算得上是极好的兄弟,有什么话也都是直接说出去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己是渐行渐远,水玉寒也不再关注自己父亲和齐斐玉之间的事了。
“这事能怪我吗?原本就是她善妒才使得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回了京之后,父皇应当会派人斥问我,早知道她是个不能容人的,我又何必娶了她!”
齐斐玉烦燥的道,想想这件事的后果,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而这件事的起因原本还是一件闺阁之争,却让水心蕊生生的弄成了国家大事。
父皇那里要如何看他?朝臣们会如何想他?以后还有没有人觉得他是一个能干的,这太子之位是不是会离他越来越远,想到这些,齐斐玉就气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直恨不得这会再去踢水心蕊几脚才是。
“娶她?我记得当初也是你自己愿意的吧,为了你的这个娶字,你害了月儿还不够,现在还要害大妹妹吗?”水玉寒怒声道,一张俊脸气的通红,目兴冷冷的落在齐斐玉的脸上,几至狰狞。
他如何不怒,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齐斐玉的这个所谓的娶字。
如果不是说他要娶水夕月,父亲又怎么会坚决的反对自己和月儿在一起,而且还以人伦为理由,自己也不会一退再退,离月儿越来越远,以至于到最后月儿陨了性命,自己却什么也知道。
几乎算得上是眼睁睁的看着月儿踏入死地的,每每想起来,都是痛不欲生。
“玉寒,你不觉得月儿也是她害的吗?早知道她心肠这么恶毒,我当初怎么也不可能会娶她,如果不是她一再的表示会对月儿好的,我……我怎么可能会娶她!”齐斐玉一脸的悔意。
水玉寒脸上阴晴不定:“你把这事全怪在大妹妹的身上,你有没有想过,之前你一直说要娶的是月儿,可最后却让她当陪嫁的妾侍,以她那样的心性又怎么会愿意,你们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我们……这其中不包括你吗?玉寒,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纵然你不知道,你如果打听一下,怎么会不知道?水相虽然是瞒你,但我不相信你一点手段都没有,居然什么也不知道?现在你拿这件事指责我,又何尝不应当指责你自己!”
齐斐玉没好气的道。
这话说的水玉寒心头阵痛,伸手扶着一边的树,才站稳脚步,他其实是应当知道的,但是为了避嫌,他远远的离开了她,对于她所有的事情都不闻不问,甚至觉得有些异常,也不去理会。
当初凌将军府上被陷害的时候,正是他最颓废的时候,待得他想助凌府一臂之力的时候,己是大势己去,凌府满门上下都抄斩了。
之后,他更没脸去见月儿。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算计这事的是自己的父亲和齐斐玉。
“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月儿己经死了,如果月儿没死,我一定会给她一个高位,不管水心蕊和你的父亲如何的阻止,我也一定会的!”齐斐玉声音缓和了下来,在夜风中似乎多了几分深情。
水玉寒一时无语,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来,心里又是悲又是恨,如果那不是他的父亲和自己的妹妹,他一定会帮着月儿报仇的,但偏偏那些人都是他的血脉亲人,都是他需要维护的。
可他住偏偏一点想维护的心思都没有。
他恨,他其实一直是恨着的吧,不管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自己的妹妹,以及眼前的这位四皇子。
至于齐斐玉这种所谓的深情的话,他更觉得只是一个笑话,齐斐玉一直注重的便是他的皇图事业,又怎么会真正在意月儿,如果在意又怎么会毁了凌府,折了她的翅膀,让她血淋淋的落入尘埃。
但他自己又好几分呢?
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折了翅膀,却没有维护她半点。
“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我只是传达父亲的一个意思,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听!”水玉寒冷冷的道,那股子恨意随着齐斐玉虚假的情义冲破了心的牵绊,夜色中,他的脸色青中带着几分黑。
说完之后,看也不看此时一脸深情的齐斐玉,转身就走。
既然他没办法亲手替月儿报仇,那就看他们如何发展下去吧,这些所谓的血脉至亲害了月儿。
而再世之后的月儿也因此和他越来越远,那种远不是实际的距离,而是心里的距离,他能感应到风浅幽对他的厌恶和不喜,以及那种只想远远逃离开的疏离。
他其实是真的不配的。
顾忌的那么多,又岂会如意,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般。
看着他转身离去,齐斐玉脸上的深情缓缓退去,脸色重新阴沉了下来,夜色中静静的站在那里,久久未语。
冷嬷嬷等了一会,看他一直呆怔的站在那里,既便是在夜色中,也感应到他周身的冷气,想了想,终究没有马上出来,一等缩在树后。
这会这位四皇子应当在平息自己的心气,这个时候出去不是最妥当的时候。
齐斐玉在夜色中站了许久,站的冷嬷嬷都觉得自己没什么耐心了,才转身往院门行去,这是要离开了。
冷嬷嬷立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从树后出来匆匆的走了出来:“四殿下,还请慢走,老奴有一事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