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浅幽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人群边那几个人身边,冲着他们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对于自己上一世的身世,她一直没忘记在查询,既然今天有这么一个机会,让所有人知道自己不是水墨的女儿,当然不会放过。
不过齐斐玉和水玉寒以及水心雅,一起出现在空禅寺,倒是她没想到的。
当然,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齐斐玉和水墨以为水夕月的身世不会有人提起,那么现在,她就翻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冥冥中自有天意,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一手遮天的。
这倒是一个很妙的切入口……
而且,她一直有种感觉,她的身世,林嬷嬷以及林嬷嬷背后的那位主子都知道,她的那位主子应当是宫里的一位娘娘吧,只是不知道她对自己到底是怀着什么意思,在自己的生前和生后都布了局,不知道她的目地何在!
她很想知道,水夕月的事再闹出来,那边会怎么做?
眼前她把水夕月的事套在自己身上,引开别人的注意力,又把中年文士弄走,不致于伤害娘的名声,可谓是一举数得。
这边事情了了,人群散去,风浅幽带着晴玉,跟着文嬷嬷和冷嬷嬷离开。
角落里看到这一幕闹剧的管事和小厮,对望了一眼,脸色大变,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原以为文士这么一喊,祈阳侯府的那位洛夫人必然声名俱丧,曾经的往事翻出来,过去那么多年,原本就说不清楚。
这往事一翻,再加上他们给那个人准备的一些“证据”,怎么着也得把洛夫人的名声搞臭才是。
当初那个书生虽然没找到,但是事隔多年,找一个相类似的人还是行的,必竟没人记得清那个人的长相,况且那个人匆匆而走,也没有被风佐抓住,所以只要找到一个人,自己说曾经和洛氏有私情,风浅幽就是他和洛氏生下的女儿就行了。
有了风冲云和刘氏准备的证据,洛氏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的。
洛氏说不清楚当年的事,就不能说是刘氏陷害洛氏,之前对刘氏的那些指责,至少少了一半,而风浅幽母女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的。
可这么一着好的棋,却在没开场的时候,就被掐断了,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找来的中年文士,被个丫环拉下去,而在场的众人,关注的重点却是右相府的那个三女儿,这让华大人府上的管事,和风冲云的小厮,情何以堪。
这会除了匆匆忙忙走人,还能怎么样。
海棠拉着中年文士,急匆匆的往僻静的地方走去,这样子看起来是象是真的要告诉文士他女儿的事,从大殿里被一路拉出来,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待得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下,中年文士,才想说话,就被海棠一掌打晕。
高大的树上跳下了墨雷,手脚利落的把人给弄走了。
海棠拍了拍自己的手,转了个弯,往另一处道口走去,这事就算是由墨雷接手了,墨雷是个刑训高手,足以让骨头再硬的人开口说话,这次出门,主子担心小姐的安全,特别让墨雷也暗中跟了来,这事海棠当然知道。
方才在人群外,海棠也看到了墨雷,向墨雷做了个暗示后,才把中年文士给拉了出来的。
“风四小姐,请留步。”风浅幽却是没走成,待得抬脚,却听得耳边温雅的声音,是齐斐玉的声音,眸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幽冷了一下,看起来自己突然暴出来自己的前世,不是水墨的亲生女儿,齐斐玉坐不下去了。
“四皇子殿下。”风浅幽回过头,悠然大方的冲着齐斐玉盈盈一拜,看到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出现,周围的人急忙都退了去,知道这几位的身份,恐怕不寻常。
“风四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三妹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难不成我三妹还告诉你的不成?”水心雅冷笑一声道,看到齐斐玉眸色柔和的看着风浅幽,水心雅就觉得又嫉又恨,心口突突的火起,这时抢在齐斐玉说话之前,就发了难。
她这边抢着说出斥责的话,周围的人虽然在退去,但是必竟还有些人小心的关注着这边,听说这位小姐开口,就是自家三妹什么的,立时知道眼前的那位,应当就是右相府的小姐,而听清楚水心雅的话,立时个个瞪大了眼睛。
这是承认了那位曾经的韩国第一美人的水三小姐,真的不是右相的亲女儿了?
原来都是真的,一件是真,件件是真,人都容易有这么一个推想,既然水夕月不是水相亲生的女儿,那么被害死一事也是真的了,水相府上下看起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连着这位四皇子的品行也是有亏的。
那位可怜的水三小姐可真是死的冤啊!
齐斐玉温雅如玉的脸上泛起一股子怒意,强压了才压了下去,他的确是存了心,想问问风浅幽,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的,但是水心雅这么大声的一问,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原本别人也只是怀疑,现在基本上己是断定。
这让原本不让人知道这件事的齐斐玉,心头火起,看起来母妃和妹妹的话说的对,相比起来,还是水心蕊更适合当自己的正妃,眼前的这个蠢货,实在是看着惹人厌。
水心雅这会只觉得风浅幽那张娇美的脸,越看越讨厌,只想拿手把那张亦嗔亦喜的脸给抓花了,却不料,她惹到了齐斐玉,这会在齐斐玉的心中,她的正室王妃的位置己经是摇摇欲坠了。
“水二小姐这话说的真奇怪,难不成水三小姐不是你亲妹妹的事,有什么隐密不成?怎么就不能允人说一说,有些事,既然存在,就不是谁想藏就能藏得起来的,看看今天人家亲生父亲都找上门来了。”
风浅幽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问道,顺便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莫不是水三小姐真的死的很冤,所以才有了今天在佛前的这么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