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棉心里暗道不妙,难道是自己刚刚动静太大了所以惊动了府里的人?
正在她寻思之际,背后的人开口了。
“地上很舒服?”低低的嗓音带着一种男人独有的味道。
几乎是在瞬间,陈棉差点没激动的哭出来!
哈利路亚!来人竟然是棺材脸!
陈棉喜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冲过去就泪眼汪汪的挽着他的胳膊。
“天神,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男人斜眼瞟了她一眼,仔细一瞧,分明能看出几分鄙视。
“不对,你怎么在这的?”陈棉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上下打量他的时候不禁眉头蹙了起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来做贼的?”
就在她眯起眼睛审视他的时候,男人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竟然抬脚就准备走。
见状陈棉忙拉住他,也不敢开玩笑了,“大神,你别走!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只是过于诧异他为什么会跟着自己回来,难道真是为了当护花使者?
还是自从那晚他被自己摸过后真打算以身相许?
正思索之极,她的脚下就是一空,整个人已经奇迹般的飞到高墙之上。
陈棉瞪大眼睛,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而等她一站稳,他就松开她重新回到地面,二话不说便要转身离去。
“喂!”陈棉叫住他,可等他停下脚步时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硬生生挤出两个字,“谢了。”
他轻唔一声,算是应承,下一秒已经大步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棉目光有些勒勒的,相处一个月以来,她最近越发觉得这厮形象高大起来。
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他连和人多说两句话都难得的,今天竟然当了一回‘雷锋’,真是令人诧异啊!
正感叹之际她又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他刚刚带她飞上来好像搂了她的腰了!
她上次摸了他的胸,这次他搂了她的腰,他们算扯平了。
这么一想,脸厚的某只羊把刚刚的恩情也合理化了,‘嘁’了一声跳下高墙往自个的院子走去。
刚一走进院子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她那原本该紧闭的房门竟然是开着的,屋内也燃起了灯火。
这个点了,能在她的屋子里待的除了维音公主也没别人了。
陈棉只是奇怪以往晚上维音公主都不会来打扰她的,这也是她敢肆无忌惮的玩到这个点的原因。
今天维音公主来,大概也是为了白天的事吧。
虽然仗着维音公主对她的宠爱并不会责罚之类,陈棉还是有些心虚,这种心虚完全是晚辈对于长辈的尊敬而来。
可是再心虚她还是必须要回去。
慢悠悠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到房门口金花便围了上来。
“小姐!”随着一声轻唤出声,金花已经担忧的拉住她的胳膊,同时眼睛不住往屋内张望,压低声音问,“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呵呵,有些事。”陈棉一时也跟她解释不清楚,只能敷衍了两句。
金花也没有再问,只是欲言又止,“小姐,公主很担心你。”
“我知道。”
陈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便大步走了进去。
她进去的时候维音公主没有察觉,只是坐在靠窗的榻几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
转着眼珠子,陈棉轻声唤道。
维音公主思绪被打断,顿时清晰过来,抬头看见是她,眼中隐隐有欣喜之色,刚要答应,却是一下想到什么,不由板着脸孔,“舍得回来了?”
陈棉是何等的观察力,自然也没有放过她刚刚的表情,忙讨好的蹭了过去。
“呵呵,娘,你怎么过来了?”
维音公主眉心一皱,却是有些奇怪,“五儿,你身上哪里来的酒味?”
“啊?有吗?”陈棉也是一副诧异的样子,随即拍了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刚刚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一间酒楼,兴许是那时沾上的。”
话说,这借口有够蹩脚的,啥样的好酒才能光是在酒楼外面走一圈都能沾上这么重的酒气!
“哦?那五儿说说是哪家酒楼的酒?如此酒气四溢想来也是世间少有,明儿个我让金花过去备上一些。”
“呵呵,不用了吧。”陈棉就知道瞒不过她。
维音公主何等的睿智,怎么会连这么破绽百出的借口都听不出。
最重要的陈棉不想骗她,除了她不是维音公主真正的女儿这点不能说以外,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五儿。”低低唤着,维音公主的语气半无奈半疼惜。
陈棉不解的眨了两下眼睛。
维音公主朝着自己所坐的榻几轻轻一拍,示意她坐下。
陈棉依言坐下,一副乖顺的望着维音公主。
她现在这表情,就有点像以前犯错认真的等着爸妈唠叨几句的样子。
虽然以前每次这种时候她都是一脸狡黠的在心中学着妈妈说话的口吻,她说什么自己压根听不进去,但这会儿她却有些想念当时的感觉。
如果知道从那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爸妈,她一定不会再调皮了,也不会将老爸辛苦泡出来的大补酒偷偷喝掉然后醉了个不省人事。
兴许是感触太多,想着想着她竟然就眼眶红润起来。
维音公主见状以为是刚刚自己的严肃吓到她了,立马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温婉。
“五儿,娘也不是有意要凶你的,娘只是担心你罢了。”
她一个姑娘家的,大晚上还没回来,任谁都会胡思乱想的。
“哎,也是娘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白天受了那样的委屈。”
感情她是以为自己是在为白天的事想不开,所以才故意买醉的?
想到这,陈棉忍不住噗嗤一笑,“娘,你说什么呢?”
维音公主却是没有听进去,仍旧拉着她的手,“五儿,娘知道你心里委屈,你也不用安慰娘了,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吧。”
听了她这样的话陈棉哪里还哭的出来,只差没笑起来了。
话说,她现在给人的感觉真有委屈到想哭的地步?
“娘,你误会了,我真没事。”陈棉怕她不信,还故意将脸凑近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维音公主疑惑了,“五儿,你真的没事?”
“我看起来像有事?”陈棉反问。
维音公主观察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一抹骄傲的笑,“好,果真不愧是我北狄的女儿!”
这是陈棉第一次主动听她提起关于塞北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