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四章
沈拓哪儿那么容易打发,微笑着看着秦小雨:“是不是去眼镜湖了?看见你同学了?”
“你怎么知道?”秦小雨问完就后悔了,沈拓他们肯定高度关注着这些学生的动向,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沈拓叹口气:“快结束了,这些人要比想的顽固。”
秦小雨明白沈拓什么意思,如果在这时候把几个头脑人物抓走,肯定会遭到那些无知学生的反弹,要是闹事就不好办了。
“那怎么办?”
沈拓扯了嘴角,眼神里却透着凉薄:“怎么办?等她们吃亏了就知道是为了他们好。”
像这样的组织,不能强力打压,必须要有说服力,上面领导的意思是不能伤及无辜的学生,还不能让学生感到受到委屈和不服,一下反弹起来。
所以冷漠的沈拓任由事态的发展,脓不到冒白的时候,他是不会挤的。
秦小雨知道沈拓所谓的吃亏是什么,女生要是失了身,以后可怎么办?
沈拓看着秦小雨一脸不认同的模样笑了下说道:“失身和性命哪个更重要?说服教育不了时,只好让她们自己吃亏,有人吃亏了,才能有更多人惊醒,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秦小雨竟然觉得无法辩驳沈拓,扭脸看着身边的罗湛不吱声了。
罗湛默默的收着桌上的棋子,在这种时候,他竟然同意沈拓的说法。
被洗脑后的人,除非吃了大亏,否则根本不会回头。
沈拓最后还是留下吃了午饭,吃完饭才离开。
罗丹傍晚也收拾了东西回文工团。
家里一下又剩秦小雨和罗湛两人。
秦小雨让罗湛坐在沙发上,她枕在他的腿上,看着电视闲聊着天,说的最多的还是罗丹和宋修言的事。
“沈拓有没有说这边的事什么时候能完啊?”
“月底吧,具体也不清楚,我们这边就是配合。”罗湛边说边把玩着她细软的头发,在指尖软软滑过的感觉,他很喜欢。
秦小雨不解了:“你天天待在家里,是怎么配合的他们的。”
“时间还没到。”
“我们早上的时候和宋北雄吵了一架,应该是小四骂了宋北雄,他怎么就那么不要脸,一见小四就说小四没礼貌,他自己的缺德样怎么不看看,你说上次他咋就没有嘎嘣一下过去,还搁这看着让人闹心。”秦小雨说着说着气的一下坐起来嘎嘣脆的数落起宋北雄。
罗湛好笑的看着秦小雨,秦小雨从来不是个尖酸刻薄的人,就是对谁有意见也不会说的这么恶毒,看来这个宋北雄真的气着这丫头。
秦小雨气哼哼接着说:“你说要是咱家小四嫁给宋修言,这个宋北雄咋的都是公公,摊上这么个公爹,多气人啊,而且到时候就宋北雄脸皮这么厚,肯定会凑上去找宋修言养老的,想想就膈应,算了,小四不嫁给宋修言也挺好。”
罗湛脑门黑线,怎么昨晚还伤心的担心小四和宋修言不成,这会儿又不想罗丹嫁给宋修言。
秦小雨一顿发泄完,看着电视机后面的白墙,突然说道:“咱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买点水彩回来,把那面墙画上画吧。”
罗湛眼角抽的更厉害了,这画风变的也太快了。
秦小雨下地站在电视前好好端详了一番,一拍巴掌跟罗湛说道:“这里,在这里画个猫吧,还有这里,画咱们在矿区时候的那幅画。”
罗湛对秦小雨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两人说干就干,出门去服务社买了水彩和毛笔墨汁回来。
秦小雨还去罗景年的书房找废报纸,翻了半天,找了几张看着挺旧的报纸,叠了个帽子戴在头上,准备大干一场。
随手准备把手里的报纸扔到一边,看着上面的几张插图挺好看,拿起来看了起来。
照片经过印刷后,上面的人物不是很清楚有些模糊。
秦小雨看着不停的感叹:“这一家人长的真好看,这个男的好帅啊,他家竟然有对龙凤胎哎,好可爱。”
照片的背景应该是黄河岸边,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在滑爬犁。
两个孩子和妻子脸上都露着开心的笑容,男人站在一边,侧目看着妻儿,唇角微扬,眉眼间也带着温暖和幸福。
秦小雨又仔细看了几眼照片上的孩子,又感叹一遍:“真好看啊,咱们要是也能生对龙凤胎就好了。”
罗湛有些无奈的笑着,这个丫头想孩子已经想的走火入魔了。
挪开墙前的电视桌,用干抹布轻轻擦了一边墙。
秦小雨才恋恋不舍的把报纸放到一边,开始在墙上用铅笔细细的勾勒轮廓。
两人配合着在墙上画了一副顽猫戏蝶图,开的娇艳的牡丹花丛里,一只顽皮的猫抬头伸着爪子顽皮的扑着花朵上的一只彩蝶。
秦小雨画完得意的把毛笔递给罗湛:“要一首和画相配的诗哦。”
罗湛笑了笑,提笔没有犹豫的在墙上写下一首诗:弄花扑蝶悔当年,吃到残糜昧却鲜。不肯春风留业种,破毡寻梦佛灯前。
秦小雨惊讶的看着诗,又看看罗湛,这首诗她知道,上一世她每年给L先生都会寄一张贺卡,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寄给L先生的就是张群猫嬉戏花丛的贺卡,上面就有这首诗。
她寄给L先生每一张贺卡每一封信,上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
罗湛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看什么?见过这首诗没有?”
秦小雨突然很想说,上一世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万一罗湛认为她是个鬼怪怎么办?
罗湛看着墙上的猫,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我上次失踪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一个梦,梦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说是要做我一辈子的天使,她告诉我人死了会去天堂,会有天使跳舞陪伴。后来小姑娘得了白血病,住在医院里,依旧很勇敢很乐观,每天会唱歌给安慰病房里的病友。”
秦小雨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又转,紧张的问道:“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