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怎么会有血腥味?
白瑾年想不明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观察着屋子里的动静。
屋子里没开灯,黑魆魆的完全看不见,偶有夜风撩起落地的窗帘,月光洒进来,也只能照亮阳台。
她夜视能力超常,也没看出有何异常,可那血腥味却在鼻尖扫来扫去,不断提醒着她,屋里有古怪。
可再古怪,她也不能不进去,从包里摸出一张符捏在指尖,心里默念着咒诀,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像是突然察觉到某种危险靠近,白瑾年心头一紧,立即弯下腰,听到头顶风声呼呼而过,她就势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到了沙发一角才算是松了口气,可心还是揪作一团,对于黑暗中潜藏的危险很是紧张。
她缩在沙发的阴影中,抬手摸了摸脑袋,刚刚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器攻击她,头皮都被擦破了,火辣辣的疼,她还得咬牙忍着,紧盯着客厅。
门被打开,走道里的灯光投了进来,有人影一晃而过。
白瑾年刚想说一句身手矫健,就听到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白瑾年眼前一亮,立马冲了出去。
趁你病,要你命,这才是对待敌人该有的手段,别问她什么叫江湖道义,长这么大从来不认识。
关键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白瑾年才没那么白莲花,在一个要取她性命的人的身上浪费所剩无几的同情心。
可是刚要动手,那个黑影又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来得太快,白瑾年就这样被他扑倒在地。
麻蛋,偷鸡不成蚀把米,偷袭没成功还把自己给搞进去了!
白瑾年内心是崩溃的,可她并不着急,被扑倒的瞬间,她就知道屋子里的人是谁了,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虽然他身上还有着腐臭的血腥味道,可身体相触的瞬间,她便知道了,仿佛福至心灵,她和他早已血脉相连。
她认出了墨宸夜,墨宸夜却因为受了伤有些神志不清,将她扑倒已经是极限,现在抓了人便不肯松手了,精壮而冰冷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拦腰凹断。
白瑾年望着天花板,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他箍得散架了,几乎要喘不过气了,一时间,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咳嗽,耳边却传来墨宸夜虚弱而阴冷的声音,“我要杀了你!”
杀你个大头鬼啊!
白瑾年恨不得立马将压着自己的墨宸夜掀翻才好,可是她的力气相比墨宸夜来说太小,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她还是被禁锢在他臂弯中,纹丝不动。
没办法,她只好像电影小说里描绘女主人公用爱感化发狂的男主人公那样不停地叫墨宸夜的名字,爱,她是没有,有的只有愤怒和一颗想杀之而后快的心。
“墨宸夜,你丫给我起开。”白瑾年的唇贴在他耳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墨宸夜似是终于清醒过来,将白瑾年松开些许,涣散的眸光落在她脸上,眼底洇开清浅的笑意,“白瑾年,你回来了呀?”
白瑾年心头蓦地一酸,她怎么觉着墨宸夜像是静候丈夫远游归来的小媳妇呢?
可墨宸夜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