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阳恍然,他又见到了一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白瑾年,但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迅速收敛杀气,平静如初,好像刚刚的凛冽只是他的幻觉。
门骤然开了,墨宸夜沐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顾连城跟在他身后,神情中满是疲倦,隐隐还透出些忧伤,与平日里花心的玩世不恭有质的区别。
见到陈旭阳和白瑾年言笑晏晏,墨宸夜心里就跟针扎了似的,十分不舒服。
他冷冷地看着陈旭阳,“你怎么还在这?”
陈旭阳并不躲避他的眼神,神色间带着些讥诮的笑意:“墨总不也还在这么?”
白瑾年散漫的眸光滑过墨宸夜不悦的脸色,冷笑:“墨宸夜,你就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么?是不是非得弄死我你才开心?”
“......”
墨宸夜不语,顾连城却有些不快:“你怎么对老大这副态度?好歹你们也是......”
白瑾年陡然抬高声音打断他:“我们是什么?情侣?情人?还是什么?”
她顿了顿,嗓音噙着冻人的嘲讽:“你是眼瞎么?看不出我和他势不两立么?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态度对他?怎么不问问他对我做了些什么?”
顾连城愕然,看了眼她脖子上还未消肿的红痕,再看看她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愤模样,有些不确定了。
“昨晚上你不是都看到了,要不要我给你解释解释?”白瑾年眼底滑过尖锐的讥诮,她冷声道:“我就是傻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利用。”
墨宸夜咬着下唇,别扭而艰难地说道:“对不起。”
“哈哈哈哈。”白瑾年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完全停不下来,眼睛都湿润了,笑得差点岔了气才陡然收住笑,凝着墨宸夜的脸,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以为你是总裁又能如何?是不是觉得低头道歉就是对我莫大的恩赐了?别妄想了!”
顾连城惊呆了,若非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哪个女人敢这么和墨宸夜说话。
白瑾年笑得轻蔑而嘲讽,她掷地有声道:“墨宸夜,我告诉你,你现在立马从我眼前消失,把医药费付了,昨晚上的事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什么都没发生,若你再执迷不悟,我也不是没办法治你,我修道这么多年,禁术还是有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白瑾年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墨宸夜的脸,笑得有些阴险:“不过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连死都无法做主?这就更好办了,我还没活够,很惜命,不到逼得无路可走的地步,我也不会把我自己的命交出去,可是在不伤到我自己的情况下,加剧你的痛苦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别再来招惹我。”
墨宸夜幽幽地看着她,眸色越发的沉静。
陈旭阳和顾连城愣愣地看着这两人,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
忽然,墨宸夜道:“你们出去。”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陈旭阳下意识地看了眼白瑾年,见她点头才放心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