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阳斜睨他一眼,大概是因为白瑾年太仇视他的缘故,对他,陈旭阳也没了以往的惧怕,反而因为昏睡不醒的某人,而生出一种同仇敌忾的勇猛来。
他冷笑一声,眼神散漫而嘲讽:“你会么?”
短短三个字,墨宸夜竟是无言以对。
照顾人什么的,他还真不会。
“更何况,你以为她受这么重的伤是拜谁所赐?”
墨宸夜心口中了一剑,腾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陈旭阳一眼:“我警告你,不要对她动歪心思。”
陈旭阳了然地挑了挑眉,“这话对墨总同样适用。”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墨宸夜眯起眼睛,甚是危险。
陈旭阳微笑:“您请快去快回。”
墨宸夜磨牙,摔门就走了。
回来的时候,陈旭阳已经烧好了热水,在白瑾年额头放了一块浸泡了冷水的毛巾,给她进行物理降温。
墨宸夜将买好的东西全放在床上,也不说话,就站在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他,跟防着什么似的。
陈旭阳无语了,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白瑾年头上的毛巾撤下来递给墨宸夜:“诺,放水里拧干,然后用保鲜膜抱着放冰箱里放一会再拿过来。”
墨宸夜不动:“那你呢?”
“我用酒精给她擦一擦,降温,还要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她的药我都从医院里拿回来了,就不劳您费心,先出去等着。”陈旭阳很自然地打开瓶子将酒精倒了一些在毛巾上,拿起白瑾年的一个手臂,认真细致地擦着。
墨宸夜退出去了,忽然又进来了:“你要给她擦身体?”
“嗯。”陈旭阳头也不抬。
“男女授受不亲。”墨宸夜的意思很明显,你是男的,就不能碰她。
陈旭阳似笑非笑地看了墨宸夜一眼,眸光轻忽而讥诮:“这话谁说我都信,可墨总说的真没多少信服力,虽然她不说,可是那些伤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他顿了顿,冷意更甚:“若是没别的事还请您出去,我帮她擦完身体就出来,我哥是医生,我学过一点基本救护知识,也没你想的那么龌蹉。”
墨宸夜眸光闪了闪,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陈旭阳长吁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可墨宸夜的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强,不过是多看了两眼,竟然生出一层冷汗。
他擦了擦额头,放下毛巾,将白瑾年抱起来,解开她的衣服,指尖触到她光滑柔软的皮肤,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白瑾年很白,就像小说里描述的那种象牙白,还浮动着一层微润的琉璃光泽,可是有深浅不一的伤口,新的旧的,尤其肩上胸口,更是骇人。
陈旭阳呼吸一滞,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认真地用酒精擦拭她的身体,目光专注,并无任何异样,只是中途白瑾年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眨巴眨巴眼睛,又睡了,从那个时候开始,陈旭阳才真正感觉到了煎熬。
连着擦了两遍,确认温度降得差不多了,才找出她的睡衣给她穿上,这种伺候人的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得这么细致,陈旭阳给她盖好被子,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