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一章 我有遗嘱
李茹没想到,一个已经赢过一次的官司,现在打起来如此艰难,而法官和陪审团确实都若有若无地偏向李先德。
毕竟法官也是人,虽然讲法律,但人都有一些个人的感情色彩,李先德一把年纪站在法庭上,通过前期的电视节目造势,还有他装出来的难过伤心,多少打动了现场的人。
而自己的强势和冷静,看在外人眼中,李茹皱着眉,那就是冷血,好印象是不会有的。
“茹茹,现在情况并不是很好,我建议采用拖延战术。”严博良虽然不怎么懂打官司,可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如何对敌他很敏锐。
“一次肯定不能定性,我们举证的这些资料,休庭后法院还要详细审阅,我会尽力拖延,再找寻一些新的资料和突破点,主要是资料都不够完全确定,给了原告律师可趁之机。”
李茹点点头,她赞同律师的说法,一刻钟后,继续开庭,法官宣布,如果没有新的举证和证人,这起案件暂时休庭。
“法官同志,我有一封我前妻留给我的遗嘱。”
“什么?遗嘱?”
李先德的话,惊到了一片人,郝文昌得意地看着众人,心情激动,岳父终于把遗嘱说出来了,看李茹这次还不死心,只要有遗嘱,她想不给祖产都不行。
“李女士,你父亲有遗嘱?”律师飞快地问着自己的当事人。
李茹一脸茫然,但她立刻否定,“不可能,我母亲最后三年几乎没怎么接触他,而且我母亲伤心难过,怎么可能给他一份遗嘱。”
坐在台下听审的人也十分吃惊,李先德会有孟静娴的遗嘱,林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还是看着李先德拿出一份信封,递给了法官。
“法官同志,这份遗嘱是假的,我母亲只给我留了一份遗嘱,从未听说还给李先德留有遗嘱,而且我母亲在离世前,几个月都没与他见面了,我一直住在医院陪着她。”
李茹不知道怎么会有遗嘱,但她绝对不相信母亲会给李先德留下任何东西,母亲临终的前几天十分痛苦,总是喃喃说,自己不孝,原来他是这种人,是自己害死了外公。
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但母亲当时提到李先德时,眼中的恨,那是绝对不可能给李先德任何东西。
“这封遗书是我妻子临终前头一个晚上,那晚护士打电话,说她要见我,虽然已经深夜一点半,我还是立刻赶去医院,女儿睡在隔壁床上,她说有事情交代给我,要立遗嘱。
我还记得,那天她脸色苍白地对我说,她没想到女儿性格倔强,不忍看到自己走后,女儿还和我不和,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她的亲人,让我善待女儿,最后由我的妻子口述,然后由我起草了一份遗嘱。”
“不要脸的骗子。”李茹低语道,母亲在弥留之际,怎么可能见他,自己睡觉那么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进来。
“写完遗嘱后,我拿着给我妻子看了一遍,扶她起来,她拼尽了浑身力气签了名,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拿出来。”
“不可能,我母亲到后面胳膊都抬不起来,怎么可能签字。”李茹急道。
“这是你母亲拼劲全力签的名,当然有些断断续续,但我这里有我妻子的签名资料,法官同志,你们可以比对。”
李先德拿出了一些妻子以前给他写过的信,那个年代谈恋爱他们之间写过许多情书互诉衷肠,每一封信上自然有孟静娴的落笔,他全都保存了起来。
李先德嘴角含着笑,虽然年轻时候的自己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用,但算计孟家,他自认算无遗策。
“鉴于证物资料较多,需要比对,此次休庭,两周后开庭再审。”
法院工作人员整理好证物,第一场官司结束了。
看着李茹一杆人吃瘪的表情,李先德心情愉悦,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但为了那么多财产,怎么都要试一把。
“爸,真的有遗嘱?那为什么您早不拿出来,这几年任由我大哥跟我去李茹那闹腾。”
送父亲回到家后,李家学立刻问出心中的疑问,这份遗嘱在他看来,来的蹊跷极了,而且也十分不可理。
有遗嘱为什么总是跟自己和大哥说,别打官司,打官司对我们不利,这明明是打官司才最有利;还有如果有遗嘱,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来,反而闹了这么多年,直到这次才拿出来。
“因为我不想和李茹撕破脸,这是最后的办法,没告诉你是不想走漏消息,好了你回去吧。”
李先德冷冷打发二儿子回家,郝文昌和李梦夫妻二人磨蹭着不肯走,送走李家学,夫妻二人立刻来到李先德面前,百般讨好。
“爸,您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我下去买。”李梦陪着笑脸,“爸,您今天太厉害了,我看李茹还有什么办法,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交出遗产。”
“爸,您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就把我当您儿子,如果这次能分下钱来,爸您多少照顾一点小梦吧,这么些年我没给她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没有大房子,也没有小汽车,我太没用了。”
李先德看着女婿贪婪的嘴脸,笑了!
不怕他贪婪,只要他贪,就会对自己恭恭敬敬,这就是钱的魅力!
……
相比较于李先德此刻的舒心,李茹对李先德拿出的遗嘱充满怀疑,好在律师说可以查看证物。
“那一定是假的。”
“可他敢拿出来,还有小姨您母亲的签字,偏偏整份遗嘱是他代笔,我想那个签名就算是做笔迹比对,都找不出问题。模仿一个人的笔迹,这种情况很常见。”
田小暖觉得事情不妙,她想到的李茹也想到了,现在该怎么办?大家坐在房间里,异常沉默。
“他们的证据也有漏洞,遗嘱要在第三方的见证下,但这份遗嘱只有李先德跟您母亲二人知道,所以就算作为证据,也不足以证明,这份遗嘱是在孟女士神志清醒,意愿自由的情况下立的,我们有很大可能翻盘,还是要细致地收集资料。”
律师的话,驱散了大家心头些许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