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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样的事情需要他当机立断该怎么办,保护自己的家人只是最坏的打算之一,他要主动出击,说明情况,因为事情不是他干的,总不能强加给他吧,尽管他知道张鲁不一定会相信他,但是他觉得他有必要去一趟张鲁那里,不管张鲁信不信,他都得解释一下,这个黑锅,他真不想背。
他也背不动,因为太沉,青州人都知道张鲁是干什么的。
张鲁自从看到张坤的尸首,一直和张坤在一起,即便张坤的尸体被法医弄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张鲁也没有离开半步。
一言不发的张鲁,给所有人造成了山大的压力,就连警方也不例外,因为张鲁的手下太多了。
自从张鲁“转型”后,表面上和这些手下骨干心腹拉开了距离,免得被人诟病他的出身和原始资金的来源。
可是张坤的死,却引爆了一个火药桶,让青州重现了二十多年前港岛街头争霸的盛况。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数百名名马仔从青州各处赶来,穿着清一色的黑西服,白衬衫,尽管手里没有任何凶器,但是这些人往那里一站,就不能让人忽视他们的存在和力量。
张鲁什么人,青州的传奇人物,许多混社会的都以认识张鲁为荣,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正好是巴结他张鲁的好时候,所以就都来了。
一时间,青州的大街上警车满地,甚至调动了其他地方的警力来维持秩序,好的是这些人并没有出现社会秩序的混乱,让警察出了一口气。
李三知道张鲁在青州的实力,但是亲眼看到,头皮还是有些发紧,但也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李三的自报家门让在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投射过来一种异样的眼光:因为几乎所有知道这个事情的人都认定是他李三干的,现在这会来,要么是不要命了,要么是嚣张到了极点,看看李三的脸色显然不是后者。
那过来干什么?送死还是?没有人能想的明白。
老地方这里挤满了人,甚至连法医的地方都站满了人,张鲁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的解剖台上盖着一块白布,下面就是张坤,旁边是张强和张华父子。
“大哥,李三来了!”
张鲁的心腹之一,走到张鲁的身边轻声,但是明显有些惊讶地说道。
张鲁的瞳孔瞬间放大,他点点头,那意思很明确,我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李三的到来让在场的警察也有些糊涂,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
半晌,李三一个人走了进来,开门见山道:“张先生,你儿子和你堂弟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我之所以亲自过来,就是不想你找错人,做出一些对大家都不利的事情。”
李三的话,一半是解释,一半更像是警告。
张鲁看了看李三,似乎不认识他一样,语气冷漠地说道,“我儿子死了。,似乎死的人好像不是他儿子,而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李三叹了口气,“张先生,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情的,请你节哀。”
张鲁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睁开,淡淡地说道:“我儿子死了,谁都别想舒服。”张鲁的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让人瘆得慌,似乎是在演鬼片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李三也听明白了,这个时候,他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但是他还是要说清楚:“张先生,我李三是做正经生意的,不会也不喜欢玩这一手,这件事情是有人帮我做噩梦,我希望你能慎重一些,不要让旁人得利,我也会派人查是谁帮我做这个噩梦?”
张鲁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李三说的没错,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李三是不会手段,但是你可以请人啊,就像他请李天柱一样。
“旁人,看好自己吧,别在惦记别人了,别忘记我是干什么的。”
张鲁是干什么的,打手出身,曾经一个人从一条街满是对方人的地方杀出来,从那以后,声名远扬,而他打架的那条街被江湖人士尊称为张鲁街。也是那一次,让张鲁在道上树立起旗杆,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张先生,你让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
李三的话语里明显地出现了惧怕,但是他还要力争,如果能让张鲁相信,就是屈辱一些他也认了,男人该低头的时候一定要低头。
“相信你,我只相信我的直觉,我儿子死了,你拖不了干系,什么都不要说了,回去准备后事吧,别怪我没有告诉你!”
张鲁的话里看不到一丁点的希望。
“张先生……”
“滚。”
张鲁低吼着打断了李三的话。
这已经是撕破脸了,李三知道解释已经无济于事,只好转身离开,怕是没用了,现在的关键是怎么保护好自己,争取事情的真相大白。只要警察调查出个子丑寅卯,把他身上又大又黑的锅拿掉,事情就好办的多,那个时候容不得他张鲁耍横,他已经告诉手下,花大价钱请专人参与调查这件事情,这个时候出点血没有关系,只要能保全就行。
留着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警察的震惊可以说不亚于张鲁和李三,因为这些年没有出现过如此的恶性事件了,而且是社会上很是难缠的人物,如果不能尽快破案的话,势必会引起大规模的冲突,因为张鲁和李三手底下都有人,最为主要的是张鲁在整个青州地区的影响力。
青州的警察局甚至报请了上级的警察局,请求支援,一时间,周边市区的骨干被请了过来,会同青州当地的警察、刑侦等等一起工作。
办案现场,也是一片疑云,因为这种现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连刑侦的老侦探赵贤也有一种一头雾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师傅,这个事情还是你先说说吧,要不然大家不知道怎么办啊?”
说话的是一个一杠三星的警察,看着赵贤凝重的表情问道。
赵贤手里夹着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把烟蒂按在已经堆满了烟蒂的烟灰缸里,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现场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没亲眼看到的,也看了照片,我先说说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