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
直到荻疆说完，忧愁谷众人还一副张大嘴巴，在听天书的样子。
秦灵薇被逗得扑哧一笑。
“要不要这么夸张。”
“嗜血症真的给我父亲还有忧愁谷带来很大困扰。”
荻秋灵闻声正色道，“不知多少次，别人把我父亲当成魔头围剿，所幸靠着医皇弟子冯宣大人的庇佑，我们才能相安无事。”
“不然，我父亲和忧愁谷早被打成异类，像过街老鼠一样生存了。”
“原来如此。”秦灵薇点点头，表示理解。
众人边说边走间，荻疆感染到魔气的那个洞穴已经近在眼前。
张凡抬手示意众人止步。
“我和荻疆单独进去即可，你们都在外面守侯。”
“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轻举妄动。”
众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答应。
“张凡先生请随我来。”
荻疆在前头引路，还没等进洞穴里面，忽感胸口一处穴道，气流激涌而上。
他戛然变色，“不好，我体内的魔气……又受这里影响，嗜血症要发作了！”
这时后方伸来一只手，轻描淡写在他背后一拍。
正气灌入，霎时风平浪静。
上次是失去理智的状态下，嗜血症被镇压，这次荻疆清楚感受到张凡的强大，既好奇又激动。
捂着胸口，他感激地对张凡点点头，继续向前。
“就是这儿，张凡先生，我便是采这里的千年石斛，没曾想灵药早已发生异变，手接触到灵药的我，也跟着感染魔气。”
指着石头下面密密麻麻，黢黑的一簇簇，荻疆心有余悸道。
张凡走过去查看，随便拨弄了一下那异变的千年石斛。
见状，荻疆下意识惊叫道：“张凡先生小心啊，那东西碰上就容易染到魔气……”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眼前的一幕就打破他的常规印象，惊得他双眼大睁。
只见那一簇簇黑色的千年石斛，骤然像活过来的灵物一般，激射出道道黑雾，笼罩张凡。
张凡见此眉头一挑，“有点意思。”
避魔幡出，诛魔正气萦绕身周，登时让黑雾退散。
千年石斛也宛如遇上克星，一个个蔫了下去。
张凡揪住它的枝叶，知道石斛又有不死草之称。
也就唯有石斛这样天生生存力较强的生物，才能在这么浓重的魔气影响下继续转化成魔物生存。
换作其他植物，早在接触魔气的瞬间枯死。
“不过也正因为有这株千年石斛引诱你前来，我才能恰恰通过你，找到这处魔眼所在。”
想想也是天意，张凡要是不多管闲事，当时没动一念恻隐，帮助荻秋灵，或许就不会见到荻疆，知道这儿还有魔眼。
“天启的手，伸的真是越来越长了。”
皱了下眉，张凡挥手让荻疆退到一边，等下不要被大量魔气冲撞到，封印毁于一旦。
随即，他招出辟天神剑，一剑劈开层层岩石，露出下方掩盖的魔眼。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魔眼沉寂，只经年累月散发出稀薄的魔气，没影响整片山头的地气。
不过想也知道，任由它这样发展下去，整座山被魔染也只是时间问题。
魔眼甫一出世，立时活跃起来，冲天魔气狂涌。
张凡整个人都被浓浓黑气淹没，脑海中再度浮现血腥杀戮的景象。
“哼，困兽之斗。”
冷哼一声，避魔幡凌空镇住全场魔气，下一瞬，辟天神剑浑身绽放出真气豪光。
不用张凡吩咐，辟天神剑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化作一缕光，剑身凌厉直捣魔眼正中心。
顷刻间，整座山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隐隐可听见什么东西在凄厉哀嚎。
站在洞穴外的秦灵薇众人，一个冷不防，趔趄摔倒在地。
顾不得狼狈，忧愁谷其他人，还有郑家古家的族人，纷纷运功护住身边人。
不多时，天外噼里啪啦降下一堆乱石。
众人大惊失色，急忙躲闪。
有些人见避无可避，一咬牙，冲向天上迎击这些落石。
一时砰砰啪啪声不绝于耳。
等一波落石打掉，所有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不由向洞穴那边投去担忧的目光。
“不知道张凡先生他们现在如何。”
“谷主本就是嗜血之体，要再去魔染的地方，是不是会受到影响。”
然而让众人惊讶的是，张凡封印完魔眼，就带着完好无恙的荻疆出来了。
“此处的魔眼出现时间尚短，我还能封印，换做别处，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秦灵薇跟着松了一口气。
“那真是太好了。”
若是再度出现魔染的危机，搞不好张凡就要直接赶她回去。
“现在解决了冯禄，也顺便搞定了魔眼，没什么事了，我们回客栈。”
张凡看众人这一晚上担惊受怕的样子，精神多少有些萎靡，出声说道。
一听他的话，众人如闻大赦。
忧愁谷所有人郑重谢过张凡，簇拥着他们谷主和荻秋灵离开。
剩下郑家古家的族人还有秦灵薇跟随张凡一块回凌云客栈。
恰逢他们走到城边，就见一堆人衣衫褴褛，仿佛烂泥坑滚出来的乞丐，被城门守卫呵斥着不许进城。
众人交换了个眼神。
其中以郑家、古家之人最是唏嘘。
“有几个熟面孔，都是从贺兰州过来的难民。”
“这些老百姓，我们最初察觉魔染危机的时候，就疏散他们撤离，反倒是比较安全的。”
“只可惜，有些地方还能怀着善意接纳他们，有些地方却不允许。”
很显然，仙牛州就是特别排斥外来人的对方。
这里民风彪悍，加上修真者众多，根本不把外来流民所言的魔染危机放在眼里，否则早已风声鹤唳。
叹了口气，两家族人也不再为仙牛州的人多想。
他们自身都难保，还是快点去蓬莱灵州，与自家人会合。
走到凌云客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个人正等在那里。
看见他的脸，众人齐齐惊呼。
“齐英华，你醒了！？”
“你这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凡也看到了发狂后醒来的齐英华，而后他就狠狠一皱眉。
果然，狂化的后遗症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