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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海 第七十九章 坠落

不献其琛 乔阿白 6264 2022-11-08 20:09

  北海市

  左手地下酒吧

  昏暗的空间中混杂着香烟与酒精的味道,还有泛滥的男性气味,混杂其中。舞池上疯狂扭动的一具又一具的身体,在深夜狂欢,如同暗窑中的狂蛇。

  斑斓的灯光洒在他们的头顶,炫彩闪烁,更加渲染着酒吧中的气氛。舞池中,一个染着黄发的小哥似乎喝的有些多,撒娇似的推开舞伴,晃晃悠悠的从舞池中走出来,扶着吧台旁边的椅子勉强站立。

  “嘿~”他朝着吧台中的酒保招了招手,摆出醉酒后的妩媚姿态,刻意的将宽大的衣领拉到肩膀,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酒保朝他走了过来。

  “再来一杯威士忌,快点!”黄发小哥说着,伸出手在秀气的酒保胸口蹭了把油,笑得一脸荡漾。酒保厌恶的将他的手甩开,嘴里骂了一句,转身便给他拿酒去了。

  黄发男子眼前朦胧,便顺势瘫到了椅子上,趴在吧台上缓缓地闭上眼。

  “你喝多了,别喝了。”

  突如其来,一个磁性的声音闯入黄发小哥的耳朵。满场激扬的音乐将那个声音衬托的更加沉稳,像是浮尘中滴入一滴水,使得一切的音乐都变成了他出场的背景。

  小哥努力的睁开眼睛,抬头望向身旁。迷糊的,眼神聚焦。而当他看到那个人的时候,酒意清醒了不少。

  那个人不知何时做到自己的身旁,一袭黑色的风衣像是黑暗包裹下神嫡,脸颊的线条俊朗,五官的轮廓像是精致的雕像。眉间轻佻,黑白分明的眼神似乎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却分明是在挑逗着自己。

  “这杯威士忌算我的,给他到杯白水。”那名男子竟然拦下酒保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一滴酒顺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滑下,而黄发直勾勾的盯着他,既清醒,又沉醉。

  酒保将水端了过来。

  “喏。”男子将水推到他的面前,嘴角牵动,似笑非笑,“醒醒酒。”

  像是灵魂受到了控制,黄毛盯着他完美的脸颊,目光无法移开。而双手顺从的端起水,径直向嘴里送去。

  “不是这样的。”

  那男人却忽然凑近他,一双修长的手顺其自然的便攥住了黄发的手,截住他的动作。

  而后男人缓缓抬手,攥着黄发将杯子举到头顶。随即他手一抖,那一杯水便顺着黄发浇下,淋了个彻底。

  “唔…”直到这时黄发依旧被男人的容貌迷惑,像是身处梦中。但似乎是个撩人春梦。他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这一下更是被狠狠的撩起了浴火。

  “怎么办…人家被你弄湿了…”他使出平日里的计量,轻咬嘴唇,主动向那人怀里靠去,“你这是想干什么啊?”

  男人的嘴角掠过一丝嘲讽的冷笑,但也顺势揽住了黄发的细腰,“我想…”

  半句话没有说完,他就一把将黄发扛到肩头,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黄发惊呼一声,但也没有挣扎,心头似乎还觉得很是刺激。

  舞池中的人见到男人的面孔也都纷纷默默地让路,待他们走远后,才又重聚在一起继续扭动肢体。他们作为常客,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有吧台里一名新来的酒保略带吃惊的张望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凑到另一名酒保面前好奇的问到,“哥们,刚才那男的是谁啊?他怎么把那个黄毛扛走了,他俩有仇吗?”

  另一名酒保就是刚才送水的那位,他一脸淡定的擦着杯子,在听到那个愚蠢的问题之后白了新人一眼,“你连宫自得都不认识,不会刚来北海吧?”

  “是啊是啊!”新人酒保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胸牌对前辈自我介绍到,“我叫万飞光,刚从上京搬过来!我原来的公司倒闭了,现在来投奔北海的一个老板。为了交房租我才又找了这份工作,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怪不得。”酒保前辈连头都不抬一下,继续手上的活,“以后你就习惯了,宫先生是咱们酒吧的常客,他经常这样的。”

  万飞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哦对了,我在咱们酒吧找了一晚上都没没有看到有妹子…难道是北海的妹子都很乖,不来酒吧吗?”

  他这话一出,酒保前辈擦杯子的手瞬间停了下来,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来的时候店长没有告诉过你,我们这是什么酒吧吗?”

  “什么酒吧?”万飞光诧异,他当时只顾着赚钱,其他的都没有在意。

  酒保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才开口道,“我们这是一家男同酒吧,男同知道吗?就是gay。”

  “什…什么!”万飞光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瞪大了眼睛,指着前辈结结巴巴的说到,“那你…那你也……”

  “我不是。”前辈白了他一眼,朝杯子哈了口气,又继续手上的活计,“但这里的客人基本上都是,那位宫先生也是。他虽然是北海赫赫有名的人物,但也经常在这里找男人,当然,男人几乎都是求着爬上他的床…”

  “我靠…”万飞光被震惊到了,他望着舞池中一个个紧贴着的男子,再一想他们在床上互相缠绵时的情境。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可怕,太可怕了。

  黄发被宫自得扛上车后,一路呼啸而驰。他趴在后驾驶的椅子上,一边感叹这车的高级,一边暗暗的观察这个男人。似乎是被冷风渐渐吹醒,他猛地想起了这张叱咤风云的脸,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你…”他的内心被惊恐充斥,但更胜一筹的是激动和兴奋,“你不会是…”

  “是我。”宫自得没有回头,淡淡的回答道。

  “天啊,我居然…”黄发惊异的捂住了嘴。

  “你要乖,今晚好好和我玩。”宫自得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他此刻眉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媚气让宫自得很是满意。

  “懂事,好处自然有。”

  “好好好…”黄发连连答应,内心早已不安分的乱撞了起来。

  宫自得的车绕了几个圈,最终停在了五环外的一个高档小区里。黄毛下车后仰望着栋栋高楼,他清楚这里只是宫自得的房产之一,也肯定不是传说中他暗藏‘娇妻’的正宫。但自己能被他选中带到这里,也已经是很幸运了。

  他想着,便主动将自己凑上去,靠在宫自得的旁边。而那个满身锐气的男人,此刻正一脸满足的看着他施展自己的能力,媚然的向自己靠近。

  一进电梯二人就吻上了。宫自得的吻像是侵略,没有任何的缓冲。他一下子便把黄发怼到了电梯壁上,哐的一声撞到了冰冷的墙。黄毛只觉得一阵昏天黑地,随即而来的是窒息般的进攻。

  宫自得的魅力夹杂着暗黑的气息,暴力而又深不可测,似乎很着急,此刻就像把他吃进口中。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依旧亲热,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门口。

  宫自得输入密码开门后,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上便将黄毛推到了沙发上。而黄毛也早已经迫不及待,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激动的等待侵略的到来。

  像是猛兽一般,这个男人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一阵安抚便已经将黄发弄得娇【】连连,而宫自得只是留恋他的锁骨和脖颈,下面却迟迟不肯进入。

  “快点…”黄发的声音因为欲望已将变得颤抖,伸手抓住了宫自得的胳膊。

  而宫自得似乎也准备好进入更深层次的交流,他狠狠地将黄发的裤子退下,而后便……

  正在这时,只听“啪嗒”一声,客厅瞬间一片明亮。黄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被脱光的下面,惊恐的看着走廊处站立的那个人…

  “你们…”而那人似乎也很是诧异,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

  黄发终于将立在那里的他看仔细了。

  墨发披肩,但却似乎太久没有打理,变得有些凌乱。本应暗藏桃花的眼眸此刻被吃惊的瞪大,里面映出这片灯光下发生的一切。秀美的面容略带倦意,但并不能掩盖那种难得的美人气质。尤其是那脖颈和锁骨处的线条,媚气入骨。

  “你怎么还没走。”

  宫自得到没有他二人那么惊讶,他从黄发身上起来,从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淡然的喝了下去。

  “我…应该走吗?”此刻江沅像是一个受了惊的孩子,呆呆的望着他,对自己的身份又开始糊涂了,“你不是说要让我留下…”

  一杯水被尽然饮下,“你应该早些走的。”

  “可是,昨天、前天,还有…你都说要让我留下来!你还说…”江沅焦急的向他求证,语气中竟然带上了哭腔。

  “你应该走的。”

  宫自得再次抬起头,看他的眼神中全然没有了曾经的怜爱。似乎是在看一个毫无光彩的瓷人,玩坏了的玩偶,吃剩下的残渣。他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

  “小沅,你要有自知之明。”

  那声小沅,可能是他对他最后的情谊。在曾经缠绵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就有派人调查过江沅,得到的结果让他很是不满意,甚至是恶心。他便打消了让他成为自己固定人选的可能性。反正想让他睡的有的是,他宫自得从来不缺床伴。

  江沅感觉到了他的意思,全身开始颤抖。似乎还要将他曾经的情深义重全部重复一遍。而黄发缩在宫自得身后,看着二人的对峙。

  江沅怎么可能会赢?宫自得又怎么可能会输?

  “好,我走。”最终,江沅愤然的抬起头。他知道,此刻宫自得不把他直接扔出门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但是他心头的恨意却愈发的浓重,似乎快要炸裂他的身体了。

  “地沟我要的男人,才不是里只会说空虚祝福的老鼠,而是高飞的雄鹰。哪怕是薄情的雄鹰。”

  这句话忽然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起来,这就是当年愚蠢的自己所要追求的吗?江沅抬眼,看到沙发上的黄发正看着自己,眼中却充满怜悯。

  江沅被满腔的悔恨冲击着,而宫自得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似乎要他早些离开,好继续自己刚才的事情。江沅一咬牙,竟然冲着那张冷峻的面孔啐了一口,随即便冲向了客厅的窗户,没有一丝犹豫便纵身一跃。

  “啊!”黄发被吓了一跳,捂住眼睛不敢靠近窗台。只听楼下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坠落到了尘埃里。

  而宫自得依旧没有动作,他静静的抹了把脸,始终未曾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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