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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还知道攻击我,看来比我想的还要好!我还以为一见面你一个字都不想跟我说呢!”商如婉一点也没生气,她现在的身份可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什么阵势什么人没见过,面对自己女儿,咫尺天涯的心,母女两个还是最明白的!
杨晓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这是程灵波的母亲,倒是没见过这种母女,一见面就这么吵架,而且还是这样恶毒的吵架方式。
杨晓水不是故意要笑的,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这一笑,商如婉立刻眯起眼睛,视线凌厉的一瞥,冷声道:“这位小姐,请你离开!难道你不知道偷听别人讲话很不道德吗?”
杨晓水再度笑了。“不好意思阿姨,我没偷听,我是正大光明听的!这是大街上,您非要在这里说,我想不听都不行!您让我离开说了不算,我听灵波的!”
商如婉一听,顿时视线犀利的吓人,杨晓水被她看的惊悚,却还是笑着,笑容可以掩盖一切,她才不怕!
程灵波这时转过身去,看着杨晓水,轻声道:“回去吧,我没事!”
杨晓水欲言又止,程灵波一个眼神制止她继续开口,杨晓水只好道:“好吧,我这就走!”
杨晓水一离开,商如婉又看向灵波,“进去坐一会儿吧!”
“为什么要坐?”冷冷的反问回去,程灵波径自的朝另一边要走。她不认为已经断绝关系的母女有坐下来谈天的必要,何况当初商如婉如此决绝地离开,送她一个红枫从此两不相欠,她认为商如婉的义务用红枫抵了,现在她也不欠她什么!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商如婉严厉地开口喝道:“听我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
程灵波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脸来,对上商如婉一张精致妆点的脸盘,粉面桃腮,樱桃小口,有着成-熟-女人的丰姿,即使年届四十也依然漂亮。不细看,真的看不出她精致的面容下那细微的鱼尾纹来,可是在美丽再漂亮,总也抵不过细微的鱼尾纹的侵袭,时光如刀,将人的面容雕刻的越来越沧桑,商如婉,也会有老的那一天,每个人都会有老的那一天。再多的感叹,也抵不过此时的心冷如霜。
“我们还有话要说吗?”冷冷地瞥了一眼商如婉,程灵波锐利的视线有着迫人的阴冷。
商如婉倒是异常的平静,她望着灵波,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不想坐下说,那我就直言吧!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我要结婚了,这件事,还是要通知你一声!”
“没必要!我是不会去参加你婚礼的!”如果商如婉来找她是因为这件事的话,她不会去的,也直接拒绝了。
“不要参加程力行的婚礼!好好念你的书!”很奇怪的是商如婉没有提起要灵波参加她婚礼的事,反而跟她说不要参加程力行的婚礼。
“不参加他的,参加你的吗?”灵波冷漠地反问。
“也不用参加我的!”商如婉清冷的嗓音没有寻常女人该有的慈祥和软溺,一如她的面容一般清清淡淡的,看了一眼同样神色冷峻的灵波道:“走再婚这一步是早晚的事。通知你,你有权知道。”
“不用参加你的婚礼?”程灵波一脸怀疑的看着商如婉。“你的目的?”
“我如果说我没有任何目的你会相信吗?”商如婉反问。
程灵波冷漠地扯唇,“不信。你不就是跟程力行斗吗?我是牺牲品,过去是,现在是!但,你觉得十八岁的我,还是五岁的我,八岁的我吗?当年我少不更事,如今历经劫难,还不懂事吗?”
“你成人了!但你心智还不够成熟!”商如婉淡淡地说道,依然没有表现出某种目的,以至于灵波都不能一眼看透商如婉,几年不见,她真的是越来越让她看不透了。
商如婉继续淡淡地开口说道:“这些年,你跟在程若清身边比跟在我身边幸福!她不婚,以后你就是她的女儿,跟程家商家没有任何关系。程家谁也不能耐你何!你不需要问程家拿一分钱,程光强程力行都无权干涉你的生活,你想怎么过,是你自己的选择。所以,不用理会程家要你参加婚礼的要求,你不欠他们的。如今你十八岁了,我还是那句话,我有我的生活,程力行也有程力行的生活,我们都会再有自己的儿女,而你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别人对你不好,你自己若再亏待了自己,那就是典型的弱智!”
商如婉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这大概是有生以来,不,应该是有记忆以来,商如婉跟灵波说的最多的话,她可有可无,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是!
她早就知道,她从来对他们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只是,亲耳从商如婉嘴里听到这句话,灵波的心还是缩在了一起,说不出的滋味,一下子窒息般的感受袭来,那么疼,那么紧,紧得她喘不过气来。
“话说完了吗?”她终于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冷漠地问道。
商如婉视线深深地打量了灵波一眼,从头到脚,良久良久,终于说道:“不要参加程力行的婚礼,懂吗?”
程灵波只觉得好笑,不参加程力行的婚礼,也不参加她的,商如婉到底什么意思?但她却冷笑起来。“不!我参加程力行的婚礼,不参加你的!商如婉,四十岁的女人还能再嫁,并且怀孕,你的媚功还真是不简单!武则天也就如此吧,不,她不及你!”
商如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很奇怪,她没有生气,没有盛怒,而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后看着灵波的眼睛道:“灵波,无论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在乎我的,不要试图激怒我,我不会生气,而你,到了我这般年纪,就会理解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一眼便知道!”
“是吗?”程灵波冷笑,“你倒是长了孙猴子的一双火眼金睛。”
“管理集团公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以为靠家族庇佑做点小买卖妄称大集团的人并没有什么本事,生意人嘛,尤其是旧社会做生意的,良心堪忧!”
“忧国忧民不是你的风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参加程力行的婚礼!”程灵波再度说道。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商如婉语气突然低沉了下去。“你拿什么跟程光强斗?做别人的棋子,不代表你有这个本事,而是你的身份决定了你的重要性。想不做棋子,先修炼好自己,做到刀枪不入,你现在,还差的远!不要试图搞砸他的婚礼,对你没有丝毫好处!”
“你这是关心我?”程灵波冷漠地质问。
商如婉扯了扯唇,“如果我说是呢?”
“猫哭耗子假慈悲!”灵波又是冷笑。“多谢忠告,永不再见!”
说完,她从商如婉的侧面离开,大步的朝前走去。
寒风呼啸的街头,枯黄的落叶纷飞,冬天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如程灵波的心情,天边阳光躲在灰蒙蒙的云层里,很冷,再冷,都没有心冷。
挺直了脊背,步子有点凌乱,却努力让自己走的稳当点,挺直再挺直。
程灵波的身后,商如婉没有回头看灵波,只是闭了闭眼,而后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待到走到车边,上车的一刹,她似乎略带一丝惊慌的神情抬头搜寻,而程灵波的身影已经走到了街头的转角,眼看着就要消失了。
商如婉的眸光一痛,闭上眼睛,搁在身侧的手一紧,随后打开车门,上车。
灵波越走越慢,一直走,一直走,似乎一时找不到尽头,只想这么一直走下去。
又走了十几步远,突然撞上一道肉墙,她低垂着头道歉:“对不起!”
看都没看来人,朝一边走去,要躲开。
但,那人伸手揽住了程灵波的去路。“程灵波?!”
那是一道略带着一丝严肃的声音,程灵波微微地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有四十五岁上下左右。男人脸上带着笑容,只是这个男人笑容里带着凌厉,一双朗星般精锐的眼睛眯起来,变得狭长慵懒。他穿得衣服很普通,简单的白衬衣,黑大衣,黑色的长裤,勾勒出完美的比例的身材。即使人到中年,也依然身材保持不错。
干净清爽,表面温和,内心凌厉,似曾相识。
这是灵波对这个人第一次见面人的印象,可是怎么会似曾相识呢?她确定自己从没失忆过,而且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有这种感觉?
“你是谁?”脑海里并没有想起自己认识这个人,搜寻了一圈都是如此,想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个男人。
男人笑了笑,叹了口气,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然后指了指街头一家咖啡店道:“进去坐坐怎样?”
今天找她坐坐的人还真的不少,程灵波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冷漠地望着男人:“我认识你吗?”
“马上就可以认识了,坐一下吧,我觉得有坐一下的必要!天很冷,喝杯咖啡暖暖身子,也很好!”男人语气缓缓地开口。
程灵波的确走不动了,而且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她微微点头,倒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走到门口,男人亲自开门,灵波进去,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两人坐下来,男人点了一杯黑咖啡,程灵波只要了一杯热可可。她不喝咖啡,不喜欢!
喝了两口热可可,程灵波觉得舒服了点,抬头望向男人。“说吧,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