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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六十年代生存记(六)

快穿之圆梦 一川苇草 6895 2022-11-08 20:11

  “虹虹,人家问你要买什么?在发什么呆呢?还在傻笑。”章爱国看着傲娇地微笑的白虹,心里一片暖洋洋。

  白虹却是被他这一声“虹虹”喊得浑身一激灵,耳朵隐隐发麻。她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竟那么好听!大约是喊这个名字的人的声音太悦耳。

  哎呀,她这是怎么了,耳朵发热不说,这脸也跟着发红。

  白虹咬着嘴唇,默默磨脚,深觉自己真是太没出息,恼羞成怒,斜眼瞪了那个声音温磁叫她险些难以自持的家伙,转过头故作镇定地同笑得别有意味的大婶说话。

  等白虹羞红着脸和买东西的大婶交流时,章爱国一手撑着柜台,一手插衣兜,闲闲地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白虹出乎意料的讨他喜欢,看来下次和下下次休假,都得去白家了。

  等把白虹和白家的底摸得差不多,就托他翠兰婶子代他去白家提亲,尽快把俩人的婚事定下,带白虹去县城把结婚证扯了。

  至于聘礼,他慢慢准备。厨子这行油水挺多,尤其是这两年他手艺青出于蓝,打响了名头,县城以及周边乡镇中许多家境殷实的人家要办喜事,都爱请他去掌厨,给的工钱和红包都挺足。

  这些年,他也算小有积蓄。他叔在县城开了十几年的店,关系比他还广,同县城和市里钢铁厂、煤矿厂的领导都有几分交情。他们手里有钱,也不愁弄不到足够多的工业票。

  章爱国寻思着,他也老大不小,合该成家了。白虹身段好,皮肤嫩,娇娇柔柔的,抱起来一定特别舒服。睡起来……

  章爱国发现自己的思绪飘到不合时宜的地方,身体有了微妙的变化,赶紧打住,默背三字经,叫自己冷静。

  转而思索起他和白虹若是今年年底能结婚,那三转一响什么的,都得办啊。他章爱国娶媳妇,自然要往大里办!

  再说,白虹那么受欢迎,基本上乡下的年轻未婚小伙,都能算他的情敌。不能叫那些人看他的笑话,嘲笑他配不上白虹。钱他倒是不缺,就是需要不少工业票,也该从现在起积攒了。

  看来,明儿回了饭店,就得和他叔打声招呼……

  “章……”白虹已经买好东西,本想叫章爱国走了,偷偷扯了他的衣角几下,那人都没反应。她忍住羞意,喊他:“爱国,走吧。”

  章爱国看到白虹面前几个用线捆好的纸包,长手往前一探,将东西提上手,问她:“都挑好了?还要买别的吗?”

  白虹点头,又摇头。

  章爱国了悟,抬眼问柜台前的大婶:“婶子,多少钱?”

  “我都给了!”白虹看他要掏腰包,立即拉住他的手:“走啦。”

  卖东西的大婶见状,呵呵一笑。她眨眼看着娇美懂事的白虹和英俊大方的章爱国,感受到两人之间甜蜜的气氛,出言打趣了他们几句。

  白虹是个面皮薄的,听那大婶左一句“漂亮小媳妇”,右一句“你家这个长得这么威武帅气,你可有福了”,耳朵都已经烧起来。又听章爱国立在一旁轻笑,脸蛋仿佛被丹朱染过,胜似朝霞。她同大婶道完别,拉章爱国的衣袖,拖着他就走。

  看白虹拉着章爱国小跑着离开,期间章爱国不知说了什么,惹得白虹抡起秀拳打他,自己却没绷住脸,叫他逗笑。两人在马路上相视而笑的画面特别养眼,大婶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

  次日,又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这天清早,天刚蒙蒙亮,章爱国就骑着自己心爱的自行车,迫不及待朝白家飞驰而去。

  要去接白虹进城游玩,他特地换了白衬衣,穿了条上个月新买的黑色西裤,又往头上抹了一把桂花油,梳了个齐整帅气的大背头,衬得他整个人格外英气洋派。

  骑车出家,又迷倒了好几个桂花生产队的年轻姑娘。就是许多小媳妇,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后悔自己嫁得太早。

  秋天的早上还有几分寒凉,心情激动、只穿一件衬衣的章爱国,却丝毫不觉得冷。要去见心上人了,他心里热乎乎的,踩着自行车,浑身都是热劲,哪里还会觉着冷。

  晨风将他的衬衣吹得往后鼓起,清晨温柔略暖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镶了层金边,显得他愈发俊朗耀眼,意气风发。

  没多久,章爱国就骑车进了望乡生产队,顶着一群出去做晨工的乡民或羡慕或景仰或嫉妒的眼神,他昂首挺胸地朝白家驶去。

  把车停在白家大门外,章爱国礼貌地叩响白家的院门:“有人在家吗?我是章爱国,来接虹、白虹去县城。”

  “是爱国啊!”白母刚洗了碗,正要拎上镰刀出门,便听到章爱国的喊声。想到昨晚女儿和她说的关于章爱国的悄悄话,白母眉开眼笑地丢下镰刀,拉开门,热情道:“快随婶子进来坐!”

  章爱国笑容满面地道了声婶子好,转身一手拎起一只被他栓在自行车龙头上倒挂着的大公鸡,一手解开捆在自行车后座上的一条大前门烟和装在袋子里用稻草隔开的两瓶白酒,提拎在手上,随白母进门。

  白母走在章爱国旁边,瞧他言谈有礼,似乎比去年见他的时候更加沉稳有度。初次上门,就烟啊酒啊鸡啊的,出手十分大方,心中愈发满意。

  殷勤地把他领进堂屋,搬了张凳子叫他先坐。又让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一边,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主要是问章爱国眼下工作如何,日后要是结婚了,有什么打算。

  她为了等章爱国上门问话,特地推迟了时间出门,还让挺着大肚子的大儿媳带了家里那两个闹腾的小鬼出去玩,省得吵着他们。

  章爱国进屋就用目光扫了一圈屋子,没看到白虹,颇有几分失望。

  然而,想起面前这位是未来的丈母娘,也是决定着他能否抱得美人归的重要人物,便打起精神,认真回话:“婶子,我下个月就转成主厨,工资55块钱一个月,年底我叔还会给我发奖金。弟弟妹妹还小,我呢,在城里上工,我叔给我包吃包住,有时我还给别人办酒席,另挣工钱。算下来,我们一家一年到头也花不了什么钱,至少也能存上三四百块。”

  白母心下一惊:三四百块,可不算少,这章爱国一人挣的钱,都能赶上他们一大家子挣的了。果然年轻有为!配得上她闺女。

  “我打算跟我叔再干几年,存够钱了,就自己在县城开一家饭店单干。我叔的店在城东,我打算去城西开,这样也不会妨碍我叔的生意。然后,就在县城买房子安家。乡下的房子,就留给我弟。我妹用不了几年就会出嫁,弟弟也会娶媳妇,他们都有过自己的日子过。将来,我就和我媳妇在城里生活,挣的钱,都给我媳妇花。”

  “嗯,你有主意就好。”白母笑眯眯给章爱国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先喝口茶,暖暖胃。早上还冷呢,你也不多穿件衣服!小心着凉!要不,我去给你找件虹虹她哥的衣服穿?”

  “不必麻烦。多谢婶子的好意,我不冷。”

  “喔。”白母顺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问道:“你说要在城里开店,这可不是小事,要不少钱吧?爱国,婶子没拿你当外人,你可别嫌我多嘴。这开饭店,总要有人常去光顾才能赚钱。你心里可有数?别到时辛苦花大钱开了店,赔本了可怎么整?”

  章爱国手捧着温热的茶杯,感觉那股暖意一直钻到他心里。他能感觉到白母是真心为他着想,心说:未来丈母娘人真不错,怪不得能养出虹虹那样乖巧懂事、娇俏可爱的女儿。

  章爱国放下茶杯,认真回道:“婶子,不瞒您说,我叔在城里认识不少有钱的客人,我呢,在他店里干了也有八、九年,同他们关系都不错。将来我要是开店,不愁没生意。”

  “婶子,其实在城里开饭店,挺赚钱。我向您保证,以后白虹要是跟了我,我肯定不叫她受一分委屈,更不会让她吃一点苦头。您大可放心。”

  白母闻言,微微颔首,笑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手,和蔼道:“你这么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在乡下,可难找到你这样上进勤快的后生。”

  “你翠兰婶子以前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虽然咱们见得不多,婶子心里,其实拿你当自己侄子看。以后要是有时间了,多来婶子家坐坐。啊!”

  “哎!”章爱国从善如流地点头。他顿了顿,面色微红地问白母:“婶子,白虹人呢?我们约好一起去逛县城的。”

  他看白母不说话,就那么笑着瞅他。再厚的脸皮,也有些吃不消。于是低头看表:“都八点二十了,再不走,可要晚了。”

  “虹虹也早起来了,在屋里看书呢。昨天下午她大表姐让她二哥给她带了一本什么名著回来,这会儿正看得起劲。别急,婶子这就去叫她。”

  白母不忍叫自己瞧中的未来女婿多等,起身去白虹屋里,塞了三十块钱给她,叫她拿着用。又叮嘱她不能乱花章爱国的钱,别叫人看轻。还让她早点儿回来,最多只能叫人牵手,拥抱亲嘴可不行,万不能叫章爱国占了她的便宜什么的,说了一大堆。

  白虹头都叫她说大,羞得恨不得找地洞。

  好一会儿,白母训完话,才将白虹带出来,又对着章爱国交待了几句,这才放两个年轻人出门。

  章爱国让白虹拉着他衬衣的下摆,把脚踏板踩得滴溜转,一路疾风一般掠过大大小小的乡间土路,带起一阵阵飞扬的尘土,直到十一点二十,才来到县城中心的百货商店。

  他把车锁好,抓起白虹白嫩的小手,满脸带笑地牵着她进去,打算迅速买好东西,就带她去饭店,亲自下厨为她整治吃食。

  此时,望乡生产队中,白木匠和两个儿子并二儿媳已经做完工,想着先前白母过来说章爱国带了好烟好酒来,还有一只七八斤重的大红鸡冠的公鸡,已经被她宰了。四人完全没心思去吃生产队那没滋没味的大锅饭,都扛着锄头急匆匆往家奔。

  他们也是好久没吃过鸡肉了,这嘴呀,馋得很。

  白木匠老当益壮,身子骨结实的很,还很出力,等闲不生病,胃口自然好。他在自家院门外就闻到浓郁勾.人的鸡汤香味,吞了口口水,脚步迈得更快。

  紧随他其后的白老大和白老.二夫妇,也是脚步如飞地冲进家门,打算大吃一顿。

  他们进去时,肚子如气球高高鼓起的白大嫂和两个小孩儿石头、桃花已经端起碗开吃了,孕妇和小孩儿嘴更馋,看着白母整治出的一桌好菜,根本忍不住嘴。

  原来白母今日高兴,把那只大公鸡宰成两半,一半同红枣枸杞熬汤,一半同土豆红烧,还拿出昨日白二哥从白虹大姨家带回的两条鲤鱼,削片弄了盆红油油、麻辣鲜香的水煮鱼,另外炒了盘韭菜鸡蛋,丰盛的很。

  白木匠和两个儿子以及二儿媳见状,眼睛都红了。最近一月他们忙着做活,又急着给托人给白虹相亲,送出去不少好东西,家里都有一阵子没吃上肉了。

  今儿猛一瞧见一桌子喷香诱.人的菜,差点儿没当场流出口水!

  几人丢下锄头,动作迅速地到水池边上打水洗了脏兮兮的手和脸,跑到饭桌前坐下,端起白母给他们盛满碗的米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风卷残云一般,很快一桌子菜就被他们消灭了一半。

  肚子基本填饱后,白木匠和两个儿子才想起章爱国还拿了酒来,又叫白母拿出一瓶酒,开了封,给三人每人倒半碗。

  白木匠悠悠然咂着白酒,分出一半心思,问白母:“那章爱国人如何?可有翠兰说的那么好?你也见过他了,觉得他和咱姑娘,能成不?”

  “我觉着能成!”说起章爱国,白母容光焕发,赞不绝口:“她姑没骗咱们,我瞧爱国十分能干,不仅能说会道,还很会处事,人也特别上进。依我看,他对彤彤心热着呢!”

  “今儿你是没瞧见,他带了东西上门,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找咱女儿,没瞧见人,哎呦!那叫一个失望,脸上的笑都没了。呵呵。后来我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就说要存钱在县城开饭店,还要在城里买房子!”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觉得他铁定能成事!老头子,别说,她姑这次可是帮了大忙,要是虹虹能嫁他,往后准享福!爱国可是和我保证过了,以后如果娶了虹虹,绝不叫她吃苦受罪,还把钱都叫虹虹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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