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被景寂按在沙发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法挣脱她的桎梏。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压制得毫无反弹之力,并且,这人还是他从前可以任意打骂的安娜。
一时间,他大男人的自尊和对自己身手的自信,均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可却又有另一种谜样的爽快!那种感觉让他舒服得连脚趾尖儿都在发.颤,仿佛他很喜欢被人这样粗暴对待。
傅逸坚决不承认自己居然会有这样怪异的癖好……他恼羞成怒,简直想杀人!可是,却拿罪魁祸首景寂没法,只得怒气汹汹冲那群手下吼:“都给我滚!把门带上!”
他舒服得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可不能叫人看到他如此不帅气霸气的样子,否则以后怎么愉快地给人当老大?
“额?喔。”一群人挤眉弄眼,嘻嘻哈哈地如水般退了下去。门又被他们紧紧合上。
傅逸在门关的瞬间,就再也绷不住郁愤的脸,表情一松,重重呼出一口气,他差点儿喟叹出声。幸好他以强大的自制力,将那股叹息的冲.动抑制下去了。否则,还不叫安娜这个贱人更加瞧不起!
她如今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瞧她看他的眼神,多么轻蔑不屑,仿佛他连淤泥、渣滓都不如!和茅坑里的排.泄物一般……
他真是恨不得将她绑了丢进茅坑臭上十天半月!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叫人愤怒地瞧他!
傅逸这个从来自诩气度风度皆佳的公子哥,在景寂面前接二连三地受挫。一个接一个的打击,彻底激怒了他,使得他没有控制住情绪。居然做了和他从小到大受过的贵族教育严重不符的举动——他在景寂思考事情分心时,用自己的嘴刁住了她的,还往她口里吐了口唾沫,想以此恶心景寂,扳回一局。
傅逸这么做了后,才回过神,觉得自己一定疯魔了,把自己高贵的吻便宜了安娜那个低贱的女人,恶心她的同时,自己也膈应得很。
他刚才一定是叫在他身体里叫嚣着的谜样爽感吃了智商,居然做了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儿!呸呸呸!他怎么对那女人下得去口!呸!
景寂第一次遇上傅逸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无差别“攻击”,从傅逸把嘴凑向她的唇开始,她完全愣住了。当傅逸幼稚地朝她吐口水,她整个人都神魂出窍了!然而,景寂上仙是怎样意志坚强、富含远见卓识的人,怎么会被傅逸这种卑劣的报复刺激到?!
傅逸这该死的家伙!无论怎么安抚自己都没法冷静、狂怒的景寂上仙,一只手卡着傅逸的脖子,把他拎到半空,连扇七八个巴掌,打得他脸肿起来,牙齿都松了几颗,嘴角有殷红的血迹流出,趁着他那张白紫白紫的脸,看起来有几分触目惊心。打完后,她丢到了几步远的长沙发上,“恶心的东西,离我远点儿!”不然,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拧断他的脖子。
若不是要顾及安娜的心愿,需要拉拢傅逸报复常宜昌,她……
呼呼!景寂深深吐出几口浊气,默念佛家心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守在门外的傅逸的小弟们听到声音,以为是傅逸忍不住化身为狼,把美女扑到了沙发上,弄出了大动静。一个个的,笑得十分暧.昧,发出啧啧惊叹声。
他们的老大,真是太能了!看来前阵子困扰他已久的那什么问题,都被治愈了。听刚才那声音,就知他们老大有多强悍。男人的能力,绝对爆棚!
几个心腹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默默下了楼。
恩,听人恩爱对他们几个单身狗来说,真的太虐了。还是去给傅老爷打电话,告诉他不用给老大请大夫或者熬什么味道奇怪的壮.阳药了。他们老大已经恢复,甚至超越正常了。
这几人打小就被傅老爷子派到傅逸身边保护、帮扶他,是傅逸的心腹。他们都是看着原先安娜是怎么和傅逸相处的,袁家和安娜的底细,他们再清楚不过。这几人都觉得,像她那样柔弱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把他们傅老大怎么样。
就是他们的想当然和粗心,把傅逸推到了暴怒的女王的魔掌下。
在那群手下啧啧惊叹时,景寂已经快速撕下窗帘把傅逸绑了,还用安娜的帕子堵住了他的嘴,叫他不能出声和动弹。
这会儿,景寂有些后悔,她应该直接闯进袁家别墅,手撕那一群极品,打得他们害怕服帖为止。而不是怕自己暴露了,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迂回地跑来找傅逸帮忙。结果被狗舔了一把,真是叫人抓狂!最恶心的是,那只狗居然把自己的口水,吐到了她嘴里!
佛家心经也没能祛除景寂的激愤,她连踢了傅逸的腹部两脚泄气。等她听到他们离开专属于傅逸的这层楼,景寂开心地笑了。
她把被她捆成粽子的傅逸,丢到了放着电话的小案几下。用脚踩着他的心口,蹲下来,对他道:“一会儿我会拿掉手帕,打通巡捕房的电话。你对着电话告诉他们,让他们去袁家别墅,把里面的畜生都赶走。还不准那些人动别墅里的任何东西,哪怕一根草!”
“如果有人不服闹事,就都抓去巡捕房大牢,把他们关上个十天半月。顺便给他们松松筋骨,什么老虎钳、带刺的马鞭、板子的,都可以用上一用。除了年纪最小的袁雅筠,其他人都不必客气。”
“都记住了吗?”景寂赏了一记耳光给眼神放肆地看向她胸口和裙下的傅逸。
她的力道之大,打得傅逸眼前冒金星,牙齿都松了。嘴里有铁锈味儿蔓延开。他知道自己流血了。
可他竟完全不在乎!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绑了这样虐打。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打,应该是被这个女人打,是这样的爽!他好喜欢被她打!
傅逸痴迷地望着冷血女王景寂,这女人带给他的感觉,是那么新奇且奇妙,舒服得不可思议。
“唔、唔……”你打啊,再打!我好喜欢!傅逸的表情有些癫狂!看起来像在狂怒,其实他是在享受。
景寂没有读懂傅逸的表情,不然她说不定会一激动,一脚踩断他的喉咙。
受虐狂什么的,是景寂上仙最厌恶的。
从前她在仙界刑堂执法时,遇上这种暴徒,都不想抓,也不想虐。因为你越虐他们,他们越喜欢,越兴奋。当年,她恶魔刑使的名声传遍仙界,甚至有那么些享受虐待的家伙,追着她满仙界跑,就为了求她虐一虐他们。
有段时间,无所畏惧的景寂上仙当起了逃兵,到处躲避那些疯癫的追着她求虐的受虐狂。他们没有犯事,她又不能砍了他们的头,或者把他们关入黑狱。只能用逃字诀,避开和他们碰面。
因为一碰面,叫那些疯子一刺激,她怕自己忍不住大开杀戒,烂杀无辜,引来天罚。
再说景寂觉得傅逸怕了她,面露“惊恐”,她十分满意,昂着下巴对他说了句:“乖乖按我说的做,不然还打你。”就抽出了堵住傅逸嘴的帕子。
等傅逸能自由说话了,他的第一句话,就叫景寂暴躁了。
“你打!打我呀!快点动手!”
景寂被他挑衅,左手拿枪打掉了他一颗牙,把他的嘴唇也弄破了。打了人后,她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傅逸这行径,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还是那种令她厌恶起鸡皮疙瘩的那种熟悉。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受虐狂……吧……”景寂狐疑地看向脸被她拍去贴着地面的傅逸。他要真是受虐狂,她可要……该死!她又能如何呢?也不能杀了他。
安娜可是拜托了她替她虐打傅逸两三年,叫他也尝尝她曾在他那儿吃过的苦的。
想到这儿,景寂只觉眼前一黑。她倚靠沙发背站立,死死瞪着被她打了还哈哈大笑的傅逸,有种“贼老天你怎么就是不放过我”的憋屈郁愤感,好想宰了该死的天道。
为什么她都下凡了,还会遇到受虐狂这种奇葩生物?!!
“喔~~”傅逸享受地喟叹出声,声音十分荡漾:“好舒服~!再来!”
“来你妹啊!”景寂很顺溜地爆了句粗话,一脚踩在傅逸半张着呻.吟的嘴上:“闭嘴!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
傅逸一听割舌头,又瞧景寂风雨欲来的黑脸,马上息声,默默地享受起游走在他身体各处的麻酥酥的快.感。他不要被割舌头,想要再被打一次,打脸也行!
景寂移开脚,顺着安娜的记忆,拨通了巡捕房刘警长的电话,把话筒凑到傅逸嘴边,电话被人接起前,她警告他:“照着我之前的吩咐说。错一个字,就割了你舌头。”
傅逸已经领教过了她的言出必行和狠辣。他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景寂这会儿的表情和浑身的低气压,叫他本能地觉得危险。他不敢和她对着干,一字一句地重复她那一长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