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河心想,潘文静住在村里头,她跟潘飞凡貌合神离,潘飞凡很难协助潘文静做出一个完美的广告策划。不如,把潘文静接过来,让她在公司总部,跟其他的部门经理研究广告。
周江河立即开车,来到潘家垇村委会前,正好看见潘文静下班出来。
“周总!”
潘文静微笑着打招呼。
“广告策划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
周江河看她眼睛带着黑眼圈,就知道昨天晚上熬夜了。
“我正在幻灯片,明天就可以给你过目。”
“那么快?”周江河意想不到潘文静一个人做一个广告策划那么快,“熬夜熬出来的?”
潘文静急忙捂住眼睛。
“我有黑眼圈了?”
“一点点!”周江河说,“现在情况出现变化,来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我们的广告策划一定要好上加好,争取到唯一一个广告位置。你一个人做这个策划很辛苦,集思广益,我带你去总部,你和那里的部门经理商讨怎么做这个广告策划。这既是工作的机会,也是你学习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认真对待。”
潘文静当然高兴,不过有点为难。
“我要一直住在市区,直到广告策划做出来吗?”
潘文静放不开的是家里头的爹,潘大山。
“不用!”周江河拍拍车门,“我以后就做你的司机,每天接送你去总部。”
让一位老总接送上下班,潘文静受宠若惊。
“周总每天要应酬要处理很多的事情,还要你接送我上下班,太奢侈了!”
“不奢侈!”周江河露出无所谓的笑,“这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我实在脱不开身了,就让莉莉接送。”
潘文静正害怕跟潘飞凡同处一个办公室呢,现在周江河接送她去总部上班,不正好可以摆脱他吗?潘文静由衷的高兴。
“谢谢周总!”
周江河跟潘文静的对话,被下班的潘飞凡听到了,顿时妒忌之心大增。
“周总,你不是要我协助文静做这一次的广告策划吗,是不是我也要去总部?”
要是去了总部,潘飞凡可以结识更多的部门经理,拓宽人脉,这对他日后个人发展十分有用。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得到周江河的同意。
“你是主管农机肥生产的,你要是去了总部,生产的事情谁管?你还是留在潘家垇吧。”
潘飞凡厚着面皮说:“这一次广告策划十分重要,我很想为公司做贡献,而且,我有很好的idear,可以拿到总部跟其他部门经理探讨一下。”
潘飞凡的自负,笑到周江河了。
“不好意思,你的idear我们暂且用不到,你先留着,等以后用的着的时候,我再通知你。记住,生产部门是你的岗位,可千万不要离开。”
周江河招呼潘文静上汽车。
“故意把我撂在一旁?”潘飞凡恼羞成怒,“不用我的创意,那是你的损失!”
周江河在潘文静的两眼之间,除了看见黑眼圈外,还看到了她的一点点秘密。
“你好像怕潘飞凡?”
“没有啊!”潘文静掩饰。
“你看到潘飞凡的时候,眼神很恐慌,是吗?”
“周总,你想多了。”
在潘飞凡看来,营销经理本来是他的,但是潘文静从他手中抢了去,他自然怀恨在心。
“如果潘飞凡有对你无礼的地方,你一定要跟我说,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人存在我们的公司!”
周江河大发慈悲,让潘飞凡进入公司当生产部经理,已经很宽容了,如果潘飞凡还不把握这次难得机会,那就别怪周江河不讲情面了。
周江河把潘文静接到总部和其他部门探讨广告策划的事情,下午五点,他正要接潘文静回潘家垇,忽然收到了那个黑影人的短信。
“今天,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神农药瓶兑换顾悠悠。”
从周江河给司徒凯吞服毒药,已经过去两天,按照药效,今天司徒凯的肉开始腐烂。他能顶到今天,可见意志力相当强大。
但他哪里来的筹码,要周江河用神农药瓶兑换顾悠悠?难道,他不要解药了吗?
周江河只得让范莉莉开车送潘文静回村子,他来到公司顶楼,给司徒凯打电话。
“你不要解药,要神农药瓶?”电话一接通,周江河直接问。
司徒凯依然捏着喉咙说话。
“解药我也要,神农药瓶我也要。”
周江河嘲讽:“你可真贪婪!要是我说,你只能选择其中之一呢?”
司徒凯打个哈哈。
“你知道什么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什么意思?”周江河拧着眉头,对方的邪魅之气通过信号扑过来,周江河的心不禁为之一揪。
“就你知道给我下毒,我不知道给顾悠悠下毒吗?我的这种毒药,也是三天之后发作,虽然现在若无其事,但一旦发作,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哪怕你有神农药瓶,恐怕也得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
“混蛋!”周江河忍不住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想要神农药瓶?”
“这些问题,哪怕我回答你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你要是想顾悠悠活着,那么就把解药给我,我也给她解药,我们两清。如果你再想要顾悠悠回到你身边,那就把神农药瓶拿出来,跟我交换!”
神农药瓶不能落入歹人之手,但是周江河也不想顾悠悠一直被对方挟持。
“晚上,不见不散!”没有等到周江河的回答,司徒凯挂断手机。
祝晓晓就在他旁边,突然发出尖叫。
“师傅你……”
司徒凯浑身不舒服,本就烦躁不安,听到祝晓晓的尖叫,十分恼火。
“大惊小怪什么?”
祝晓晓捂住脸。
“你……你的手!”
司徒凯定睛一看,拿手机的右手袖子里流淌出黄色的粘稠液体。
“周江河,我饶不了你!”
司徒凯急忙跑去洗手间,把身上的腐肉清洗干净,换上干爽的衣服。
但是,很快又有腐肉流脓,新换上的衣服也被弄脏了。
周江河没有回别墅,他安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等天黑。
他脑海里一直横亘着这个问题:是救顾悠悠,还是保留神农药瓶?
一个小时后,周江河来到水坝上,俯身看着坝下静静流淌的河水。
黑影人进入他眼角的余光。
周江河急忙看去,在水坝的另一头,站着黑影人。
在黑夜的背景下,司徒凯穿着特制的黑衣,看起来确实像是一道影子。
“周江河,解药呢?”
司徒凯尽量控制情绪,但一说到解药,发自内心的迫切感就让他情不自禁的激动。
“悠悠呢?”周江河问。
司徒凯几乎是呵斥:“我问你,解药呢?”
这半天来,不断有腐肉掉下,司徒凯受到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
周江河摇头。
“我看不到悠悠,是不会给你解药的。”
“周江河,信不信我杀了顾悠悠?”司徒凯歇斯底里。
周江河捏紧拳头。
“要是悠悠死了,你就等着身上的肉掉光吧!”
一想到那种惨烈的死状,司徒凯脸色就苍白。
“你只要给我解药,我就让手下人给那小妮子吃解药。”
“我不相信你。”周江河冷冷的说,“我给你解药,你却不给悠悠解药,又用她来要挟我拿神农药瓶,我岂不是被你耍了?”
司徒凯猛的抽出刀子,在黑夜里兰森森的。
“我不会受你的毒药控制,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只不过我一死,你就永远见不到顾悠悠了!”
周江河吃了一惊。
“慢着!”
突然,司徒凯惨叫一声,刀子掉在地上,他痛苦的在地上滚,发出非人的呻吟声。
这一块腐烂掉落的肌肉,成为压垮司徒凯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无法再在周江河面前假装冷静,身上火辣辣又带着刺痒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周江河,救救我!”
周江河两眼闪动着悲悯,走到司徒凯跟前。
“快说,悠悠在哪儿?再过五分钟,你就活不了了!”
“她……她在那棵柳树下!”司徒凯指着上一次他躲藏的地方。
周江河飞奔过去,果然在树后面发现一口箱子,打开箱子,顾悠悠蜷缩在里面。与其说她昏迷,不如说是睡着了。
周江河一探她脉搏,吓了一大跳。
“果然中毒了!”
周江河把顾悠悠抱到水坝上,向司徒凯伸出手。
“把解药拿来!”
司徒凯不肯:“你先给我解药,我再给她解药!”
周江河抬起左手,指着手表。
“还有两分钟,你自己看着办!”
司徒凯咬了咬牙齿。
“在我的口袋里!”
周江河急忙搜索他的口袋,果然摸到一粒药丸。
“是这颗?”
“对!”司徒凯越来越慌张,“赶紧给她吃,我快没有时间了!”
“要是悠悠有什么状况,我饶不了你!”
周江河启开顾悠悠两片红唇,将药丸放进她嘴里,让她吞服下去。
“这种解药入口见效!”司徒凯说,“你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
周江河把顾悠悠脉象,果然比之前好了很多,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意念里召唤神农药瓶,跟神农药瓶要了一粒解药,药丸立即出现在他的掌心里。
“给你!”
周江河把药丸丢在司徒凯的手里。
司徒凯就跟饿狼一样,将药丸一口吞进肚子。
“药丸半个小时就有药效,你的肌肉会停止腐烂,接着流血流脓的症状会停止,两天后,掉落腐肉的地方,就会长出新肉。不过在长新肉的过程中,会很刺痛,你可要忍着。”
司徒凯害怕的问:“有多刺痛?”
“就像是无数的蚂蚁在你身上爬动一样。”周江河如此回答。
司徒凯大骂:“周江河,你给我记住了,今天的痛苦我会一百倍偿还给你!”
周江河盯着帽子下蒙着面罩的脸。
“我真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司徒凯顿时紧张不已。
“你……你别过来!”
但,司徒凯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周江河很轻松就把他的面罩扯下来,露出一张并不显得很老的面孔。但是,当司徒凯痛苦的时候,眼角、额头就会有很多的褶皱,这些褶皱暴露了他的真实年纪。周江河猜他应该有六十岁了!
“你的长发,我好熟悉!”周江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