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座奢华餐厅内。
茶香四溢,牧阳,莫邪,薛天阳三人静静饮茶。
“牧阳,你真不考虑一下江陵武道学府的事情么?”薛天阳叹息一声,“若有什么条件,你都可以直接开口,只要龙渊组能做到的,定当尽力而为。”
这番话若是放在外面,定会让华夏无数武者面露骇然。
龙渊组在华夏武道界的权势何其之大?他们何曾见过龙渊组的姿态如此放低。
不过,薛天阳和莫邪都清楚。
眼前这位牧大师,封号武帝的恐怖存在,当得如此。
不久前,这位武帝便已经自证了这一点。
三位龙渊将联手阻挡都未能挡得住这位武帝进攻,即便他们三人皆不是全力出手,但也绝对能够证明这位武帝的恐怖。
而且,这位武帝才芳年十八周岁。
以莫邪和薛天阳生活在华夏的百年岁月中,他们曾见过无数天才天骄,但却无一人能与眼前这位青年相比。
绝世妖孽,恐怖如斯!
这两个词语都未能形容此人,神仙转世?或许,也只有这近乎不可能的四个字才能比喻眼前这青年俊杰的可怖吧。
“我早在之前便说过,我想要的,龙渊组给不了。”牧阳抬头,一脸平静的说道。
莫邪和薛天阳面面相觑,最后皆是无奈一叹。
略微沉默数分钟,薛天阳这才再次开口:“张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三人如今在这座茶楼内,正是因为张家。
京都五大世家之首,有着当今华夏第一世家之称的张家。
当初牧阳一眼抹杀两位先天宗师,并且将两名张家的小辈打的生死不知,至今还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内全身插管的躺着。
张家又怎能吞下这一口气?
“张家?”牧阳轻轻一笑,提及张家,牧阳脑海中不由闪过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张子陵。
“若是不知敬畏,那灭了便是!”
平平淡淡的十一个字,却让薛天阳莫邪两人眼睛瞪得溜圆。
“你还真敢下海口!”莫邪嘟囔道。
那可是张家,出过不止一位地仙的家族,即便张云霄这位在世地仙已死,张家也接连受创,但身为龙渊组最核心的存在,他们二人却是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史。
张家,或许还隐藏着第二位地仙存在。
这件事情,世人皆不知晓,但两人却从古籍上探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张家可是立足华夏这片土地千余年的绝世家族,相比如今华夏的诸多世家,张家的底蕴和历史简直让人望而兴叹。
早在七百年前,京都张家便已经是东部最顶尖的世家,曾出过地仙之境存在。
后来,那位地仙便音讯全无,谁也不知晓,那位地仙究竟是死是活。
哪怕是除却那虚无缥缈的地仙强者,便是如今张家在位的三位大宗师强者,也足以横扫华夏的一切世家了。
甚至,其中一位早在二十年前便传闻要晋入地仙之境,如今算来,已经有二十年不曾露面,谁又知晓那位强者是否已经证道地仙了呢。
对于牧阳的狂言,薛天阳两人都不由微微苦笑。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位武帝可是在洪元遵面前都敢口放狂言的绝世狂人,但还是忍不住感觉到头疼。
“你最好还是莫要小觑张家,毕竟是现在的华夏第一世家,连龙渊组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家族。”薛天阳好声好气的提醒道。
牧阳不予置否的一笑,薛天阳二人见牧阳全然不顾的模样,不由微微一叹。
没过多久,张家的人便来了。
一位中年人,谈不上强势霸然,却带着一种沉稳厚重的势,缓缓踏入到了房间内。
他进来第一眼,便落在了牧阳身上。
随后,中年人也不曾怒而问罪,而是对莫邪和薛天阳微微点头,眼中尽是尊敬。
“是凯子!”
薛天阳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张家派来的人还好不是什么难以捉摸的人。
张泽楷微微坐下,道:“薛老!”
可以看出,他与薛天阳算是熟识。
牧阳从始自终,神情都是平静如止水,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传音。
“张泽楷是张家第二代的娇子,是张家当代家主的弟弟,不过他不曾习武,却主掌张家财权方面的事情,为人沉稳厚重,有王侯将相之风。”
牧阳望向薛天阳,却见薛天阳细致入微的眸光一闪,用以示意。
“你便是苏江牧大师?新晋的封号强者武帝?”
张泽楷的话锋也终于落在了牧阳的身上,他注视着牧阳,目光之中毫无情绪,可见此人的城府绝非普通人所能比拟。
牧阳缓缓饮上一口清茶,不曾作声。
张泽楷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如今华夏武道刚刚面临大劫,你打伤子昀,子强,虽然这个闹剧上,张家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但你毕竟是华夏的大宗师。正值武道百废待兴,张家也不愿意在这时来毁掉一位前途无量的大宗师强者,但我张家也不能任人欺辱。”
张泽楷的话语之中带有一丝锋芒,虽是普通人,不曾修炼武道,但却带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
见牧阳依旧不曾开口,薛天阳和莫邪心中皆是一沉。
气氛足足沉默了数分钟,牧阳才一脸平静的开口,“你以为凭区区一个张家就能毁掉我么?”
张泽楷微微一怔,纵然他城府极深,也不由升起一丝愠怒。
张家在华夏,素来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何曾被人如此轻蔑过?
尽管,眼前这位武帝的确让如今不曾有地仙强者的张家感到有一丝棘手。
事实上,昨夜张家便知道张子昀兄弟两人重伤的消息,再加上张子昀父母的哭闹,本来张家是打算直接暴起发难的,最后却被家主制止了。
甚至连张子昀的父母都被狠狠训斥并罚跪祠堂一夜,这番举动张家上下都是疑惑不解。但张泽楷却明白,如今张家已经大不如前,自张家在世地仙陨落后,华夏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张家。
这么多年的第一世家,张家不知得罪了多少势力和散人,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张家这棵大树扳倒。
这个时候,张家若是赫然对一位天骄级别的大宗师暴起发难,那绝不是什么明知之举。
再加上,万鹏师傅山魈肖杉绝不会放任自己徒弟之死而不顾,所以张家这才隐忍不发,等待着借刀杀人的机会。
却谁也没有预料到,山魈肖杉居然死了!
死在一个年近十八岁的苏江牧大师的手中,一个第一次参与封号大战夺取武帝的人手中。
这个消息传回张家的时候,张泽楷深深的看到了自己那位家主兄长脸上的震怖。
一个大宗师强者并不可怕,但一个能杀山魈肖杉的存在,那就足以让张家慎重对待了。
毕竟只有他们知晓,这位山魈肖杉,其力已然可敌半步地仙。
最主要的是,这件事不过是因为两个小辈的肆意妄为。
为了两个不知敬畏的小辈,张家犯得着与一位拥有着半步地仙实力的强者为敌么?
以张家诸多眼光高见之人的意见,这绝对是不明智的。
所以,张泽楷今天才会来。
但他也不曾想到,这位牧大师,这位武帝的态度,就连他居然也有些难以忍受。
在封号大战基地内的事情,张家也算是知道了,对于这个牧大师的嚣张跋扈,张家也算知晓一二,所以才会让张泽楷来。
张泽楷强压怒气,“张家配不配,你说的不算,但招惹过张家的大宗师不止一人,如今还活着的,不过一手之数。”
这句话,已经算是带着似有似无的威胁了。
牧阳哑然失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
今天他来,不是因为张家,也不是因为薛天阳当和事佬,只是他想要看一看,前世能够一念定他全家生死的张家,如今会在他的面前能够表演出多少分的戏码。
所以,他心中提起了一丝兴致,所以,他来了。
不过现在,牧阳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就仿佛他在看被踏于脚下自以为是的蝼蚁在对自己耀武扬威。
孰不知,它们耀武扬威的存在,一念便可以将他全部摧毁殆尽。
牧阳只是淡淡的望着张泽楷,一言不发,只是眼眸之中尽是戏谑。
张泽楷倒是真的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了,这个牧大师竟然如此轻视华夏第一大世家。
这简直就是挑衅,什么时候,他张泽楷何时受到过这种忽视?
张泽楷虽然冷静,但还是忍不住出声讥讽,“不愧是苏江牧大师,封号武帝之人,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自以为成就卓著便可目中无人,狂妄不自知。”
话音刚落,牧阳的脸上不复平静,眼眸深处一抹若隐若现的杀意在跳跃着。
这种杀意,张泽楷感受不出来,但薛天阳和莫邪却面色微变,心中仿佛坠入深渊。
“他该不会动手杀了张泽楷吧?”莫邪难以置信的想到。
张泽楷感受不到杀意,见牧阳还不曾言语,冷冷道:“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若你愿意躬身前往医院给张子昀两兄弟道歉,另外赔偿他们兄弟俩一人一亿,我张家就此作罢!”
“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话音刚落,他却看见那位武帝已经缓缓站起。
随后,张泽楷便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瞬间一麻,周围壁画飞快后退,等到张泽楷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墙壁边缘,瘫坐在那里,右脸如火在烧,仿佛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货车撞击一般。
“你……”
话还没有开口,忽然间,张泽楷便再也说不出来。
他望着那伫立在房间内的青年,这一刻,这青年却带给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仿佛这青年的身后,有尸山血海,众强俯首。
不光光是张泽楷,就连薛天阳和莫邪都被这股恐怖至极的煞气惊住了,满脸骇然。
“滚!再多言一字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