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我兴致一直都很好。”
“微生家族的闲人可真不少。”
他知道她不喜欢什么贵族,家族势力什么的,跟她谈这个容易引起她的反感,索性换个话题,“不知道阿柠说过的话作不作数。”
“谁准你叫我阿柠。”她语气硬了下来,秀眉微皱。
他不顾她的抗议,“那又谁准你唤我叔叔。”
“别人都这么叫!”她据理力争。
“好啊,我也可以雇几百几千个人叫你阿柠,那我也可以这样叫了。”
她气得偏开视线,“一身铜臭,无耻之尤。”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叫我四哥,我唤你其他的。”他轻飘飘的话,一直都是温柔似水。
她冷笑,“休想。”
“很好,我很欣赏阿柠的傲气。”
……
反观另外一对这边,那氛围就要好很多。微生容眠不强势,南纯儿又知性体贴,不越线不逾矩,认真的完成一支舞罢了。
但是两对开口的第一句话都很相像,南纯儿开口:“灵儿不会再缠着你了。”
微生容眠扮演常青柠的角色,不爱说话,面色冷淡。但他的冷淡是不动心,而不是孤高自傲。
“说的好似纯儿小姐不掌权,不应许她来找我一样。”
他猜的很对,南灵儿的心意是被她默许了的,没有阻止没有训斥,她放才说的那句话很没理。
但南纯儿毫不窘迫,她眼前这个少年看透的事多了去,在他面前最多卖卖风情,想下套什么的痴心妄想。
“恋爱自由,容眠把我想的太神通广大了。”这是她的场面话,用来圆场。当然微生容眠也很自然的接了她的话,搞得场面僵持的话对他没有好处。
“那就多谢纯儿小姐了,灵儿不够乖巧,不对我的口味。”
“哦?是了,你那个小妹才是最乖巧的。”
微生容眠这时不由自主的看向沙发那边,一曲将结束,李雀心已经百无聊赖的吃了一叠糕点,腮帮子鼓鼓的,几分娇憨。
她身边的南灵儿和微生容城没有离开,他们两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微生容眠听这曲子终于是要结束了,他收回目光准备说些什么结尾,结果无意瞥见了李雀心那个角落的几个侍应生。
几个。
方才他们过来时还是一个。
那个侍应生刚才还在问常青柠要不要添果汁,照理说像这种非正式的舞会,侍应生是不会主动询问客人需要什么,而是客人主动招呼。
也因为此,适应生们会四散开来,随时等候吩咐。可他们却三三两两的聚集在那边……
微生卿风的最后一名随从离开那个角落,到自家主子身边时略作停顿。微生卿风便在这时笑了,手上突然用力,把常青柠紧紧箍在怀里。
她大惊,刚挣脱两下,就听微生卿风的脸瞬间贴近了她耳畔,柔声细语:“阿柠,你怕黑么?”
这时那名侍应生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面遍布着音响。
一曲终了,都要结束了。
他托着酒盘的手微动……
微生容眠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心中警铃大作。
“软软趴下!”
他甩开南纯儿的手后不过一秒,全场的水晶灯噼里啪啦碎成一片,尖叫声以及各种盘子、装饰玻璃碎落一地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
李雀心听到那句小心时太晚,她还鼓着腮帮子吃的郁闷,等睁大了双眼,视线所及的偌大舞池由耀目的璀璨转为吞噬的黑暗,那突如其来的嘈杂声响吓得她差点喷饭。
紧接着,枪声响起,她的人也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两人因为冲力滚落在地……
微生容眠放心不下,他宁愿狼狈也要抱着她多滚两圈,直到在黑暗中撞到了人,也撞到了墙壁,这才停了下来。
“啊!!!”男人惨烈的叫声不绝于耳。
穿插在各种女孩的尖叫声里,如此突兀。
李雀心毫发未伤,她也确定那叫声不是身上护着她的少年发出来的,可那声音传来后,身上的人身体微微一颤。
大乱,无头苍蝇般的四处逃窜。
可枪声只有一次,直接而果断。
“别怕。”微生容眠怕乱窜的人踩到他们,忙起身抱着李雀心坐正,捂住她耳朵前,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两个字。
李雀心不怕,有他在,她没什么好怕的。
而微生容眠的眸光却在这黑夜中沾染了太多寒意,他看向刚才他们坐的地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大约是十分钟后,舞池再度被灯光照亮。
没了歌舞升平,没了觥筹交错,只于无尽的恐慌。
男人已经不再惨叫,可灯光亮起时,他身边的南灵儿惊叫连连,无比难看的爬离了沙发。
又何止是她,等人们看清那沙发上的景象时,皆震惊着后退。
微生容城,中枪。
“四哥!”微生容之和微生容山从人群中挤出来,慌乱的冲向沙发那边,可真到附近又不敢再靠近。
“容城。”微生卿风也过来,他不怕,甚至还去探了探微生容城的鼻息。
有他先迈出一步,其他的领导了企业家了掖赶紧过来表示关怀。
“有没有医生。”
“来了!”是JONE。
他好不容易挤出来,直奔那边,探鼻息试脉搏,“来,扶起来。通知医院那边抓紧时间,病人等不了!”
直到微生容城被抬上担架,人们才看清他伤到了哪里。
下、体。
其他位置上只有溅上的鲜血,而他的关键部位鲜血淋漓。黑夜中仅凭记忆开枪,枪法极准。这摆明了就是要伤他命根子,不然为什么不一击致命?
诊断很快出来,微生容城在枪响后失去了男人的尊严。
他在惨叫时该有多绝望,不可能没意识倒这意味着什么。
事情持续发酵,此事又何止令帝苑人心惶惶,就连各界也是一片喧哗。
一个伤了命、根子的微生氏的男人,不可能再有继承家业的机会。
从微生容天的死到微生容城的伤,微生家族,风云变幻。逆流涌向何方,无人知晓。
……
一个月后,北美姑墨城
寂静的长夜,遮星隐月,姑墨城要有大雨。
帝都北部某私人别墅中,浴室里的水声持续了半个小时,女人细心的在娇嫩的肌肤上涂抹着一层淡淡的香膏,从下到上,每一处都沾染了芳香。
女人里面不着、寸缕,将浴袍直接裹在身上,继而走出浴室,看向正在大床上闭眼凝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