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微生容眠就亲自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烟一根又一根,手腕上还绑着黑布条,无线耳机里传来他们的位置。
他下了车。
微生容眠只要出手,就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微生卿风也保不了他,血债血偿,这一天他只觉得太晚。
微生容城的人察觉到落入包围时也已经太晚,论玩阴的,他们玩不过微生容眠,论身手,他们也玩不过许庭深给他留下的死忠。
微生容城的十几辆车从另外一个路口就开始截杀,逼得他的车不得不往微生容眠早就等候着的这条路上来。偏僻路窄,摄像头早就被毁。
钉子路障横亘马路,微生容城的车不出意外的轧了上去,车胎报废,车上的人一个个苍白着脸迟迟不敢下来。
南纯儿大着肚子受到了不小的冲撞,心中谋划万千却无计可施,身边的微生容城紧紧握着她的手。
微生容眠站在他们车子的正前方,举起枪瞄准,枪响惊起无数鸟儿逃离开来。南纯儿惊叫一声,子弹几乎是擦着脸过去,她与微生容城中间位置的靠倚上留下了冒着烟的弹坑。
如此精准,毫发无伤,却让两人瞬间明白他的可怕。
微生容眠挑着眉,冷笑着再欲开枪时,微生容城带着南纯儿下了车。脚是软的,行动是迟缓的。微生容眠的人搜了他们的身,确保只有微生容城身上带着一支外再无其他危险。微生容眠扬了扬手,南纯儿便被人强硬的拉到一旁。
“纯儿!”这微生容城也是个痴情种子,都自顾不暇了还想着英雄救美。
“微生容眠你有种别动女人!”
他便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笑话,可他没有心情反驳,跟死人是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的。
“尊贵的纯血种小少爷,做个了结吧。”
他曾是帝苑最高贵的学生,享万千宠爱与荣光。子弹没有带走他的命,而是带走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想到这里,微生容眠很想告诉他几个事实。
“微生容城,你知道你那玩意儿的伤,是谁做的吗?”
“就是你这个野种!”微生容城大怒,叫嚣着就要冲上来。微生容眠没让人拦着他,转眼他就到了跟前挥起拳头。
微生容眠不闪不避,看好距离一脚蹬过去,正中他下腹。他当即痛的跪在地上,直不起身体。
“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得多了也不舒服。微生容城,你的伤是微生卿风让人干的,你死心塌地给他卖命这么多年,真是好忠心的一条狗啊!”
他趴在地上一愣,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第二个误会,我没碰南纯儿,她肚子里的孩子经过亲子鉴定确认是别人的。你还一副痴情种的模样,真是有够蠢。要不是她还大着肚子,在这种局面下,她能陪微生容辞睡,也能跟其他男人做,你这顶帽子,戴的鲜艳又稳当。”
南纯儿脸色瞬白,倒不是羞愧和心虚,而是她在微生容眠心目中如此不堪,他绝对不会留她的命。
“你TM放屁!”微生容城崩溃大叫。
他懒得理,收了枪上了车,将车子退出去一段距离,在大白天打开了强光灯。车子轮胎底下的碎石子被急速的弹开,微生容城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地往相反的地方跑。
微生容眠满意的勾着唇角,用那只缠着黑布的手操纵着方向盘,油门慢慢踩到底……
南纯儿失声尖叫,在砰的一声响动后,她也在冷汗淋漓中晕厥过去。
不久她被带上了微生容眠的车,离开后他的人开始迅速的清理现场。微生容城的尸体被扔了上了他自己的车,司机驾驶着开出去直奔山路,又在途中做好防护猛地跳下来,而微生容城就和他的爱车一起直冲悬崖。
……
南纯儿怀胎已经将近七个月,她的命死不足惜,可那孩子他要留下。南纯儿当然也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当然是不敢徒劳反抗。
微生家又失去了一个孩子,微生容眠在祠堂里的长辈面前大为悲痛的陈述了这个事实,并且提出,怀疑是南纯儿做贼心虚,故意破坏刹车片害了微生容城,不然为什么没有在崖底发现她的尸体?
长辈们又何尝不是与世隔离许久,能查的事也有限,基本微生容眠说了什么他们都能信七八分,也不需要什么证据。
一个掌权人又为何要害一个已经废了兄弟,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是有的,这也就是几个长辈不能尽信的原因。
他和南纯儿可是人尽皆知的有过情史,那孩子也是他的,为了把南纯儿据为己有,戕害兄弟也不是不可能。
可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什么来告发南纯儿与外人私通,血脉不纯呢?
也有可能是为了股份。
长辈们留了后路,把微生容城的股份暂时收回,不予其他二房子弟分配。
对此微生容眠没什么意见,他只要除掉了微生容城,在股份问题上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微生卿风就算是成功拉拢到微生容山也跟他打不成平手,更何况此事一出,微生容山更是吓得连门都不出了。
接下来就是林氏。
罗玦不愿意走这一步。
微生容城死后,林家上下鹤唳风声,惶惶不可终日。林霄霄求父亲:“爸我们走吧,现在局势已经很清晰,我们林氏现在就就只是一把枪,而且还是他微生卿风可以随时丢弃的一把枪。他还能东山再起,也能保住命,我们不能了啊!”
林正鸣迟迟下不了决心,他还对微生卿风有一线希望。只要能暗杀微生容眠成功,他们就能逆风翻盘。
江韫接触商界还不如林霄霄多,他对时局的掌控差些火候。当林家人都在焦头烂额时,他满脑子都是财产的问题,追问为什么要架空公司,那些钱又究竟是怎么分配的。
南梦儿抱着她给林家生的唯一男丁也没了主意,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一家之主身上。
“爸你糊涂啊!他微生卿风能鱼死网破,微生容眠就不能!?别忘了你们曾经做过什么混账事,你们断了李雀心的一只手,光凭这一点他微生容眠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林氏,他要是决心让我们家破人亡,微生卿风绝不可能救得了我们!”
林正鸣猛地抬头,拳头紧攥成拳,咬牙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