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柠紧紧攥着被褥,耳垂一麻她精神紧绷,立刻就去推他,“你别碰我!”
微生卿风便立刻停下来,“不会碰你的,接下来的一年,四哥都会忍着。”
“你不用再白费口舌了!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他看着她慌乱的神情,看了良久,最后轻轻叹着气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拂去她额前头发,“来日方长,不急。”
明明都已经十年了,可还是捂不热她。这个来日方长未免太久,他的耐心是真的极佳。
“我给你生,你放我走。”她再次提出这个约定。
微生卿风悲悯的摇头,“阿柠,尽管四哥也很想看你顺从的模样,可也不能骗你。四哥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无论什么条件什么境遇,就算是死,四哥也会带着你一起。”
“魔鬼。”她冷冷道。
不痛不痒的评价,他毫不介意。反而是替她把被子掖好,吻上她额头,“睡吧阿柠,有四哥守着,什么都不用怕。”
……
那日天还没亮,外面开始放起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响彻整个微生大院,热闹非凡。天蒙蒙亮时仆从们都进了房帮各位小姐夫人梳妆打扮,一件件风格各异的旗袍上身,梳着民国后期富贵千金和阔太太的发型。
李雀心迷糊中看了一眼,帷幔屏风后,一排女仆站在那里,就等着她起床吩咐。
一瞬间,李雀心都以为自己穿越了。那么不真实,这古香古色的主卧里,她躺在紫檀月洞门架子床中,繁复的雕花,精致的绘画。仆从们开了一点窗,层层帷幔随风飘动,李雀心瞧着瞧着就忍不住伸出手,抓住那挂着精巧流苏的纱幔。
可身后的人也从背后抱住了她,声音是磁性而沙哑的,还带着只有她听过的略有些撒娇的音色,“软软……”
她耳后一麻,脸颊很没出息的沾了桃色。
“今天不是微生老爷寿诞吗,为什么还不去准备?”她提醒。
“这就去……”他今早有意磨着她。
微生容眠不是那种放任矛盾不去理睬的性格,其他事还不会如此执拗,可对于他和李雀心之间,他不会允许这多年信任与恩爱一朝尽毁。
冷暴力什么的,只有她有资格用,而他没有。
有了问题就要去解决,只要明确这丫头的心,微生容眠自信能将一切扭转回原来的面貌。
“嗯,去吧。”她说。
“这就去,抱一会儿就去。”他挂在她身上,蹭她的颈窝。
李雀心嗯了声,结果等啊等,等到身后男人在被窝里越来越不老实了,她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有起床的念头。
“你、你……干嘛呀哥哥……”她背过手去挡他,温度骇人。
“今天不想起床,就想躺着。”他光明正大的耍赖。
“那你就睡觉好了……不要乱动。”
“睡不着。比较兴奋。”
珠帘外的屏风后,几道人影闪闪绰绰,李雀心羞红了脸,“别,有人。”
“嗯。这次侧着好不好?”
“不好!”
“嗯,那就换一个。”
“……”
……
仆从们尽职尽责,一个都没有离开。窗外的保镖面面相觑,十分钟后实在是听不下去,只好从外面把窗户拉上,静静地候着他们的主子。
不知多久,太阳终于是高挂了上去,里面的动静小了下来,大伙儿都松了口气。
该开窗开窗,该重新打热水的打热水。
女仆尽本分,跟往常一样来帮微生容眠挑选衣服,帮他系衬衫扣子。微生容眠一般都会自己来,随手一挥就把人都遣散下去。
可他这次不但没让人离开,还让人把门窗都大开。
李雀心坐在床边,穿着白色小棉麻睡裙,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微生容眠接过女仆刚刚熨烫好的新衬衫,淡淡道,“软软,来给哥哥穿衣服。”
她拿开眼睛前的手,看着他光着的背,眨了两下眼睛愣愣出神。
“伺候丈夫,不懂吗五夫人?”他回头对她说,满屋子的仆从们都低着头,神态各异。
李雀心迷糊着起身,刚迈出一步,身体隐隐的不适感传来,脚也一软,微生容眠立刻上前一步托住她
“怎么了软软?哪里不舒服吗?”带着焦急。
李雀心脸红扑扑的,推了他一下垂着脑袋没说话。
微生容眠懂了,唇角勾着玩味的笑,“这么久了,还是受不了吗?”
她恼羞成怒,瞪他一眼就要回过头去不理人。他赶紧笑着按住她肩膀,“好了好了,是哥哥不好,以后轻点。”
“乖,来帮哥哥穿衣服。”
新衬衫递上去,李雀心动了动右手,脸色有变。可他明明知道她的难处,还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伺候他。
李雀心涩着胸口,用左手攥住了衣服,他看她一眼后转过身去。
抖开后,她用右臂撑着覆在他背上,细心地帮他整理好,再绕到前面去帮他扣。
扣着扣着,他的手也抱上来,环着她的腰,仆从们又把头垂了垂。
“哥哥想过了,今天要带你去参加寿宴。”
她刚系好最后一颗,闻言离开抬眸看他,又慌张摇头。
他认真的揽住她,“软软,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难受,可是我们不能一直逃避。哥哥是真的要娶你,这一天来的太迟,我已经很后悔。如果能够时光倒回,在你到了年龄的那一天,哥哥就要跟你结婚。”
“领证,跟星河一样写进族谱,举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成为世人眼里真正的微生家的女主人……”
“软软,为了能留在我身边,再试一试,好不好?”
仆从们都有些感动,莫名想起了那部《神雕侠侣》,杨过断手,冲破世俗非要跟自己的师父在一起。
李雀心眼眶湿润了,眼里是她从十五岁时就唯一认定的男人。他如此虔诚的守卫着两人的未来,她又有什么理由连尝试都不敢。
“我会努力。”她说。
微生容眠舒心一笑。再抱她一会儿就不得不离开,等晚宴时分再回来带她过去,白天都是些繁文缛节,她不会喜欢的。
“可以去找常青柠,相信她也会过来的。”走时他说。
果不其然,两人在走廊上相遇。
人都在前院,她们两个就坐在后院水榭聊天,倒是没什么人打扰。
四月的天,池塘里的荷花都已经开了,这里有人工养殖的各种金鱼,围着荷塘中央的亭台水榭自由穿梭。
“我要结婚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完又看向彼此,眼里都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