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耳尖传到喉咙,再到胸口,直到内心深处,立时一片酥麻,缓缓神后,更是兵荒马乱。
她扑腾着挣开他的怀抱回过头来,见到了她梦里的那人人。
蹑景追飞,朗目疏眉。
少年稚气灰飞烟灭,眉眼间含着的笑意,以往是轻佻,现如今更是多了几分令人脸红心跳的惑人魅力。
“哥哥!”李雀心又去抱他,而他也似早就准备好一般,张开怀抱等她扑来,然后再将她牢牢圈住。
李雀心哭了,思念也好,委屈也好,担心也好,眼泪如此慷慨,统统替你传达开来。每一滴眼泪砸在他后背,这丫头哭起来眼泪总跟不要钱一样,大颗大颗,滴的他心也跟着颤。
哭了很久,终于是他先受不住,轻轻与她拉开距离。看着她已经长开的脸,一年未见又瘦了几分,倒显得那眼睛更大了些。此时水光潋滟,眉目含情,让人疼进了心坎。他用指腹擦去她的泪,哄她,“不哭了好不好,哥哥心疼。”
李雀心忙点头,而那泪却是不听话,点头中又落在他手上一滴。
微生容眠低头去看他手上的泪,盈盈水光,他抬手置于唇间,迎着她的目光,探出舌尖轻轻拭去。李雀心心下微微一动,不知不觉间竟被他这副诱惑的神情狠狠撩了一把。
脸颊微红,她忙不迭偏开眼神,一时之间也不哭了。
这个结果令他满意,她一直哭,搅得他心神都乱。
微生容眠又去捧她的脸,笑意盈盈,“告诉哥哥,有没有人欺负你?尤其是江祖琛。”
李雀心也去握他的手,两人的脸只隔了两拳的距离,膝盖碰着膝盖,“没有,琛哥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委屈?”他这次回来本想着瞒着她,祭拜完秦绿萝就离开。现在时局太乱,他不能逗留,平白给她招惹麻烦。可江祖琛却在电话里面短短五分钟骂了他几百个脏词,说他这个真正的哥哥的心疼了,你个伪的不疼妹妹还不疼自家小媳妇吗?
他听着也心疼,换了好几辆车,穿个江祖琛的衣服也跟他换了位置,这才有了机会来见她一面。
“我……我想你。”李雀心掩饰不住,这句话她太想对他说。
微生容眠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锁着她,心神又开始乱,不知不觉间就又拉近了距离,鼻尖相碰,想近也不敢再近。
李雀心在他停下时心口微窒,贪恋着他的味道却不得其法,她主动抬起下颌迎了上去,可他却收了收,终究是没让她吻上。
她难过又委屈,觉得哥哥这是在疏远她了,没有那么爱他了。
那份委屈在她眸里迅速凝结,落在他眼里也难受,他不得已又去搂着她哄她,“软软,哥哥不能吻你。”
她哑声反问,“为什么?”
他抱她,手却不敢放肆,只通过那两层薄布料紧紧地贴着她,在她耳边喃喃,“哥哥听不得那声音,会忍不住做错事。”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他说的声音是指那津津的唇舌水声,那无疑会让他这个压抑许久的男人崩溃。她没那画面,难以想象,他又补充,“今晚抱着你睡好不好?”
情感占据主位,她没有扭捏,鬼使神差般的就点点头。等他得了准许就要抱她上床时,她又推推他,“我、我还没洗漱。”
微生容眠好不容易见她,只要她在身边,怎么样都是满足的。于是他放开李雀心,让她先去忙自己的。
这边找找那边翻翻,她最后鬼鬼祟祟的掖了几个浅色衣服在睡衣里,红着脸瞄他一眼就要进浴室。微生容眠坐在床沿手交握着撑在两腿上,眼中含笑看着她,知道她拿的是内衣裤。
进去之前,他心中一动,没忍住就脱口而出,“带睡裙了吗?”
她站住,想了想回头说,“好像是带着,明天打算回家的。”
跟江祖琛开房本身就很不自在了,更别提穿睡裙,每一次她都是穿着保守睡衣的。她只当哥哥不喜欢她手里的这套白色睡衣,于是转过身溜过去去找睡裙。
打开行李箱,刚扒拉两下,床沿那人又开口,“不,别穿睡裙了。”
她鼓鼓嘴,实在不懂哥哥作为男人为啥阴晴不定,说变就变。
又合上行李箱,抓过刚刚放在床上的睡衣,慢吞吞的往浴室走。脱完衣服又窘迫起来,刚刚她能看见隐约的他的身体,那现在岂不是反过来?
有心事在她洗澡也洗的不专心,打开花洒忘了调温度,还冷了一身,她赶紧调好,忍不住提醒,“……哥哥你别看……”
他把头抵在交握的手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倩影,大致能勾勒出她身材曲线,这几年的发育情况一目了然。
“我不看。”他说,眼睛却一点也没偏。
李雀心信了,适宜的水温润贴着肌肤,氤氲蒸气上腾,身体渐渐地从自然奶白色变成粉嫩白……
微生容眠看着看着,眼底便泛了红。不是要哭,而是男人的某些劲上来,实在是不好言说。
喉结微动,他终究是不敢再看,偏开目光,又瞥见那洁白的床单上,一个淡紫色的小裤裤孤零零的放在那里……
是他突然改主意不要她穿睡衣的,这一下子分散了这小姑娘的注意力,都忘了掖好小裤裤。他随手勾过来,摸索着那纯棉布料,也是软的很。
微生容眠的思绪突然回到了五年前,李雀心第一次来月事,什么也不懂,哭着问他为什么不带自己去医院治病,看着那血吓得团团转。他去后备箱帮她拿了一条小裤裤,拎着递给她。
也许就是从那一天起,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不只是动了心。
微生容眠很不讲究的将它置于鼻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男人真的都是食肉动物。这些年他见过多少女人,走入多少声色场合,又见过了多少旖旎艳丽的场景,说他还是对情事懵懂青、涩,那就真的是骗鬼了。
水声停止,女孩的倩影在里面移动着,毛巾拭过的每一个角度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眼中、脑中有了画面。过了一会了,她在里面忙活了一阵,步子有几分乱。
微生容眠喑哑开口,“在找什么?”
里面明显一抖,窘的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