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昨天回来,我就一直闻到咱家堂屋里有股怪味儿,我觉得不太对劲儿!”顾正钦皱着眉头道,明明闻到了味道,走过去却总找不到。
沈慧皱皱鼻子,使劲儿在空气里嗅了嗅,啥也没闻到。
就在这时,沈慧眼尖的看见一道影子从旁边闪过,顾不上说话立刻拎起手边的东西扑了上去,是一只瘦老鼠,她抬手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正好砸在老鼠的尾巴和一条后腿上。
‘唧唧——’老鼠惨叫一声,拖着残腿跑不快了,沈慧上前一步就要跺死它,顾正钦却拉了她一把,“别踩死了!”
说完不知啥时候拿了一个煤夹子,将地上的老鼠夹起来,翻了个个,两人就看到这老鼠的肚子上垂着一个破了的小纸包。
看纸包上的残留物,里面的东西应该是粉末状的,而且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腥味儿,不过早就被老鼠拖的不知道散到哪里去了。
沈慧问道:“你之前闻到的是这个味儿么?”
顾正钦点点头,就是它!
“你说,是谁放进来的?”沈慧皱着眉头,突然想起那天半夜不同寻常的声响,不过因为太瞌睡,她也没太注意,只当将老鼠赶走就去睡了。
“对了,就在你回来的前两天晚上,我睡早了,半夜就听到咱家有东西在响,我想着这里会有贼,可能是老鼠,就挨着墙边敲了一遍,现在想想,这老鼠或许就是那天被人放进来的,要知道,咱家东西收拾的干净,是不可能有老鼠的!”沈慧将那晚的事儿告诉顾正钦。
闻言,顾正钦皱眉点点头,又板着脸道:“应该就是那一晚了!你这心也太大了,家里进人了都不知道,万一对你不利怎么办?以后我要是不在家了,你叫齐嫂子过来陪你,别在一个人睡了!”
沈慧点点头,也是后怕不已,她这小身板看着结实,其实也就糊弄糊弄女人,换个男的来,她在力气上就差得远。
“这老鼠你准备咋办?”沈慧瞅了眼瘦老鼠,枯黄的毛,一副营养不良的状态,问道。
“打死扔了!”顾正钦看白痴似的看着沈慧,一只老鼠难不成还养在家里么?
“万一这老鼠认识把它放进来的人呢?”沈慧撇撇嘴,话说动物都很有灵性的,老鼠当然也不例外了。
顾正钦嗤的笑了下,“你想啥呢,这老鼠一看就是野地里逮的,不是人家特意养的!”
沈慧翻个白眼,嘴里嘟囔着那也不一定,这老鼠也挺记仇的!
顾正钦已经夹着老鼠头也不回的走了,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个重要的事儿来,回头叫住沈慧。
“这纸包里的东西腥臭的很,肯定不是啥好东西,咱们房子里,不知道洒了多少,好在都铺了石板,你先用厨房里的水把地面冲一冲,记住,不要把水冲进了菜地,若是你以后还想要这个菜园子的话!”
说完人又大步的走了,留下沈慧暗自翻白眼,这话说的好听,她能把脏水弄哪里去?
算了,管它呢,先弄着吧!
只要一想到这满房子被老鼠洒满了刚才那腥臭的粉末,沈慧就不寒而栗,脑子里也开始胡思乱想,比如万一不小心摔倒了,刚好是狗啃泥的姿势,万一那粉末是毒药,那岂不是等于在自杀?
不要,不要,沈慧猛摇头,她还没活够呢!
谁知沈慧刚将水倒在卧室,顾正钦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只可以装两三公斤水的铁壶。
“你这是干啥啊?”沈慧瞄一眼那铁壶。
“从医务室拿的消毒液!”顾正钦道,一边将铁壶放在门口的地上,“你出来,我来弄!”
沈慧巴不得呢,赶紧出来,顾正钦快手快脚的用扫把将卧室扫了一遍,又要把脏水扫进垃圾筒,这才要那装了消毒液的铁壶,跟洒水似的沿着地面细细的洒了一遍。
除了卧室,堂屋,就连厨房、院子的墙角也挨着洒了一遍。
“你们不会这么短时间就查出那粉末是啥了吧?”沈慧好奇道。
顾正钦摇摇头,“刚好碰到了盛医生,就借了消毒液过来,纸包已经让肖红军送到军区医院检查去了,具体是啥不清楚,不过,盛医生猜测跟投毒的毒是一种。”
沈慧点点头,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不会怀疑是我吧?”
毕竟那老鼠实在她家找到的,而且,那粉末,一副说不清的样子,好在这是她男人发现的,要是被其他人发现——
沈慧打个寒战,抬头拉住顾正钦的衣袖,“你说这要是被军区调查员发现了呢?”
那这纸包岂不就是投毒的‘证据’!
顾正钦神色一凛,握住沈慧冰凉的手,“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沈慧鼻子一酸,扑进顾正钦怀里,“你都没怀疑我吗?”
一般人见到带着纸包的老鼠出现她家,第一个该怀疑的不就是她吗?尤其是顾正钦,更应该为了表明立场,主动揭发,可是他没有,他相信她!
“呃,没法怀疑,这药粉看起来不简单,你没那个能耐!”某人很认真的说道。
沈慧破涕为笑,狠狠锤了他两下,“啥意思?我就那么没用么?”
顾正钦同样认真的道:“就像我们出门要穿衣服,有时候没用也是件不错的衣服,可以避免我们受到伤害,明白吗?”
沈慧重重点点头,心想,真是看不出来呀,顾正钦还挺有腹黑的潜质的!
“顾正钦,你觉得这人为啥要陷害我?”她已经是十分的肯定加确定,这人就是为了陷害她!
“替罪羊?”顾正钦怀疑的看着沈慧。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连当个替罪羊的资格都没有么?”某人怒道,口不择言,吓得顾正钦忙伸手捂住她嘴,“别乱讲!”
沈慧点头,顾正钦才放开手,问道:“你跟营区里的谁有仇?或是你得罪过谁?”
沈慧摇头,“没有吧,就是有些小摩擦也不至于吧?”
“算了,你也先别想那么多,等到医院那边结果出来了才知道!”
顾正钦安慰道,同时心里暗想,究竟是谁,胆子大到居然连他顾正钦的媳妇都敢陷害,看来他这一两年是太安静了,让营区里这些人都忘了他‘阎王’的称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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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吾先生于民国元年(即1912年前后)撰写了轰动—时的《厚黑学》,厚黑就是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