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辰因为沉浸在和母亲的重逢喜悦中,忘记了将精神力释放出去查探外面的情况。
听到脚步声响起,年辰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如果刚刚那一会,被人用热武器偷袭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虽然自己自保绰绰有余,可朝天椒和母亲都是普通人啊。
如果刚刚有人从远处来一发***,自己一时间没防备的情况下,恐怕母亲和朝天椒就危险了。
在这京都之地,虽然这种情况并不太可能发生。
然而四大家族都是些庞然大物,他们自己不出面,就能调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亡命之徒,做出任何疯狂举动,比如自己在机场遭受***袭击,就是这样。
而且这些庞大家族,还有将事情捂住的能力。
到现在为止,自己灭杀了三十几人,打伤多人,机场的***爆炸……
如果没有庞大能量和通天手段,在这信息发达的时代,加上又是京都这么特殊的地方,早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想到这里,年辰内心暗暗后怕不已。
大意,永远都是致命伤啊!
年辰急忙采取补救措施,精神力放开地涌动,释放出去,笼罩了方圆三千米……
下一刻,年辰眼中杀机就再次浮现了。
轻轻一番手腕,数百只蜜蜂悄然涌出,从房门口激射而去,随即在空中四散开来。
而年辰自己,则是已经站起身来。
“辰儿,你答应妈妈,这次有人再来,可千万别样用暴力手段了!”
钟秀兰害怕儿子出事,不断地叮嘱。
年辰则是微微摇头:“妈妈,恐怕别人心里不是这么想啊!”
话音未落,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外。
“听说有人找我杨禅?”
“二爷我现在来了,给我滚出来!”
钟秀兰已经脸色猛地一变:“果然是杨家二少爷!”
年辰冷冷一笑:“狗屁二少爷!”
打开房门,年辰第一个走了出去。
钟秀兰自然不放心儿子一个人,也和朝天椒紧紧跟在后面。
年辰一抬头,只见一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长得很帅,皮肤白得处于病态边沿,大眼浓眉,看起来很有卖相,只是被满脸的猖狂表情给拉低了格局。
年辰用讥讽的口吻,淡淡地问:“你就是杨禅?”
“废话,二爷我来收账了!”
杨禅语气显得十分冷硬。
年辰微微点头:“看来咱们目的一样啊,欠条带来了吗?”
杨禅冷笑地向后一伸手。
远处走廊上目光闪烁的周大虎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欠条,快步走来将欠条递给了杨禅。
“你有点小聪明,知道周大虎那废物拿不出八九百万,而我杨禅,就是他的幕后主子!”
“现在欠条在我手上,你的钱呢?”
年辰微微摇头:“看来你耳朵有病啊,连人话都听不出来,我说了和你一样,都是讨债的,什么时候告诉你要还债了?”
杨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年辰会这样说,竟然也不怒,只是嘴角翘起,一脸讥讽的表情。
年辰也同样翘起嘴角:“你这胸有成竹的表情,一看就不是表演,是觉得安排了足足五名狙击手,就一切尽在掌握是吗?”
杨禅脸上的自信表情瞬间凝固。
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几栋楼房顶……
再次将头扭转过来时,杨禅有些恼羞成怒:“哼,看来你小子也在周围安插了眼线,可那又怎么样,我五名狙击手不仅是华夏顶尖,就算放在整个世界,那也是能够排名前一百的高手,他们现在还安然无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年辰点头:“当然知道,意味着只要你点头,我的脑袋就会爆成烂西瓜!”
杨禅更加疑惑地盯着年辰,足足看了十秒钟之后,忽然暴怒:“那你特么的还给我装逼!”
这一次,年辰并没有大怒出手,而是带着怜悯地盯着杨禅:
“看在你马上就会成为活死人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不做惩罚,可如果还有下次……那你除了还清债务之外,还会受到额外的惩罚,要不要试试?”
说话的同时,年辰缓缓走向杨禅,不紧不慢地伸手将他手中的欠条拿过来,然后一下一下地撕成碎片。
这些动作,年辰做得并不快,甚至刻意放慢了速度。
而对面的杨禅,从年辰走向他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做出手势,让埋伏在远处几栋楼顶的狙击手开枪。
然而杨禅却绝望地发现,自己连续做了好几次约定好的动作暗号,可是预料中的枪声和子弹爆头场景并没有出现。
于是,杨禅眼睁睁看着手中欠条被对方夺过去,然后撕成碎片……
年辰将一堆碎纸,举到杨禅脑袋顶上,一点点地抛洒下来,嘴里也缓缓地说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如果我母亲是因为做生意亏本,或者其他自身问题,而借了你们的钱,那么我年辰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提她老人家把债还了!”
“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这八百万高利贷,到底是怎么欠下的!”
“所以现在,我收回欠条,咱们两不相欠!”
这个时候的杨禅,早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哪里还有一丝自信和胸有成竹。
目光看着年辰,杨禅原本就白得病态的脸色,更是苍白到了几乎能反光的地步。
虽然竭力地想保持镇定,保持最后一丝尊严,然而杨禅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
近在咫尺的年辰,身上有股无形气场,让杨禅感觉到了发自灵魂肺腑的恐惧……
“你把欠条都撕了,这钱也不用还了,还想怎么样?”
杨禅声音颤抖地问。
年辰将最后一点纸屑抛掉,从杨禅脸上撒落下来:
“你真是不长记性啊!”
“两不相欠,指的是这八百多万高利贷!”
“但是我一开始就说过,我这次点名叫你来,是要你还债的!”
原本很平淡的一番话,却让杨禅终于崩溃了。
这至始至终一直保持着淡然的家伙,却让杨禅感应到了一股压抑而疯狂的气息……
而且杨禅清晰地发现,这股疯狂还在攀升,越来越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禅歇斯底里地大喊。
年辰来到过道栏杆边上,微微一番手腕。
数十只大小不一的玻璃瓶忽然出现,而且整齐地排布在栏杆上。
“讨债啊,我已经说了两遍!”
“这是你们杨家欠我的!”
“欠我父亲的!”
“欠我母亲的!”
年辰的声音,越来越冷。
冷到……
让杨禅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