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静的好像生命都停止了一样…
“我求求你,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声音不断的响起,回荡在这寂静的地方。
不远处,是一座巍峨的宫殿,红砖赤瓦,偶尔有金色的镶嵌更显得贵气,凑近看,红色的牌匾上是黑色的大字,字迹洒脱,笔墨之间也是自由灵活。
“神月宫”
宫殿大门紧闭,门口一个侍卫、女侍也没有,却有一抹蓝色的身影,看身形,似乎是跪在地上,白色的发冠,是个男子。
男子不停的磕头,嘴里不停的重复说着同样的话。
男子每说一句,就伏下来磕头,木讷的眼神看着紧闭的大门,也不管头上的鲜血已经快将他的视线模糊,地上的鲜血也淌出了血泊。
屋顶上烟云缭绕,天空却格外的阴沉,明明该是晴朗的天气,却像有一大片乌云遮挡住了阳光,甚至连缝隙中都不见丝毫。
宫殿内,仍旧是以红色为主色,往里去,一张浅色的床榻与这红色显得格格不入,浅蓝色纱帐,榻上凌乱不堪,亮色黑濯石铺成的地上散落着一个个空着的酒杯,旁边的贵妃椅上躺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
红色的纱裙应景,赤着脚,躺在贵妃椅上,如瀑似的长发从椅子上垂落下来,女子没有梳妆,只是慵懒的躺着,手上拿着酒,女子仰头,酒水倾注而下,没有入口的酒滑过如凝脂的肌肤,顺着颈脖流下。
一张白皙的脸蛋由于喝酒染上了一抹诱人的绯红,额头上的妖冶红色印记也仿佛更加鲜红,勾魂的桃花眸闭着,长长的黑睫毛停驻在眼下,朱色薄唇不时扬起,看样子好似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景象,可不知为何却流露着淡淡苦涩。
殿外的声音仍旧不断的传入女子的耳中,而女子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全然不理会。
一个在殿外跪求,一个在殿内醉酒,冷静的神月宫更加的冰冷了起来,温度都像是要降到零度。
良久,女子再次拿起酒壶时,却猛然的朝着远处摔去,站起身来,身形有些微晃,睁开双眼,侧目看了眼桌子上的一个蓝色配饰,上面悬挂着一个银色的戒指。
纤细的手指轻轻拿起,晃了晃,银色的戒指也晃动了两下,女子看着,突然狂肆的笑了两声,又把戒指扔回了桌子上,大步朝着殿外而去,不经意的擦去了眼角滑落下的东西。
殿外的男子听见了殿内物品破碎的声音,眼神闪动了下,而后又听见里面的人的笑声,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心,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木讷的样子。
殿门缓缓打开,宫殿外,男子依旧是木讷着,女子赤着足走到男子面前,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鲜血,红色的眸子里尽是冷漠。
女子低头看着男子低身下气的样子,心狠狠颤动,为了她,你宁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原来自信骄傲的你居然变成像摇尾狗一样乞怜。
她,到底哪里值得!
“我,救不了她!”女子字字都咬的很清楚,说完闭上双眼,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嘴巴紧绷成一条线。
跪在地上的人没有再继续磕头,摇摇头,说:“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女子蹲下身来,揪住他的衣领,愠怒的看着他满是鲜血的脸。
“伏羲骨可以救她!”男子不动神情的说着,眼神都有些呆滞,像个受人控制的巫蛊木人一样,空洞的眼神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一片虚无。
“你想让我用神器救她?!”女子松开了手,站了起来,手背到身后,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男子没有说话,很显然说明了他的回答。
“浔墨,你凭什么让我用神器去救她?!伏羲骨是神界一直守护的神器,我既然身为神界女帝有着保护神界和守护神器的责任,你觉得就凭你,我会因此背叛神界吗”女子不屑的语气,红色的眸子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作为交换”浔墨平静的说着,却不知看着他的她是何神情。
女子却是异常的平静,淡淡的说:“我可以救她,不过从今往后,你被革除神籍,你们再不能踏入神界半步,否则,魂飞魄散!”
浔墨木讷着,怔愣住,身体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女子大步准备离开,却突然回过头来,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有心吗?”
女子说完,微晃着身子回神月宫,嘭的关上殿门。
浔墨捂着心口的位置,脑子里萦绕着刚才女子问的话。
你有心吗?
浔墨朝着神月宫重重的磕了个头,“浔墨拜谢女帝!!”
继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神月宫。
殿内的女子听着他说的这最后一句话,冷嘲着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银色戒指,“堂堂女帝赤姬月居然输给了‘情’字,活该,活该呀!”
说着,又躺在椅子上,喝起酒来,酒醉之际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她不该死,我就该死吗”
三日后。
“上神浔墨违反神规,叛其革除神籍,驱逐神界,永不再入”
神界的众人都不知浔墨上神犯了什么神规竟然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不过从浔墨上神驱逐出神界后,神界女帝赤姬月再也没有出过神月宫半步,直到一个月后,神界覆灭…
神界从那以后覆灭,消失在六界之中。
那场集合神,仙,妖,魔四界的大战成为后来人们口中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