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又跑了一趟镇上,买了些细眼隔离网,回来后到自家的竹林里砍了些竹子,尔后径直来到离家最近的一眼鱼塘。
燕云村的鱼塘很多,都是公家的。倚靠着东庭湖,村民想吃鱼方便简得很,故此谁都不会在塘里养鱼,那不没事找事干嘛。
叶华制作了一个十来平米的网箱,从空间潭里捞了些鱼苗,放了进去。
接下来他又到附近另一个池塘,亦做了个大小差不多的网箱,再去了趟码头处,问渔民们要了些几两重的鱼娃子,放入其中。
第一眼塘里叶华没注潭水,第二眼则注入了一些。
没再做其它的,静待两个网中鱼的变化吧。
已是中午时分,叶华回家做好饭,父母西米跟陈汉中一家回来了,众人有说有笑吹着牛侃着大山地吃完……期间初尝叶华最新手艺的陈汉中跟陈辉少不了要乍乍呼呼地惊赞一番。
下午,父母带着西米继续去打鱼,陈辉跟陈汉中带了些鱼回去了,他们倒是想继续玩玩,真的玩得过瘾,但陈辉有事要忙,陈汉中则上了年纪,打了一个上午,体力有所不支。
陈露不用说是没走的,回到码头处继续她的直播。
话说今天她才是最大的赢家,直播打鱼比直播打谷子以及直播叶华做菜还要来得火爆,她现在的粉丝数,已经好几十万了。
照这节奏发展下去,她怀疑自己迟早要成为直播界名列前茅的存在。
叶华没去打鱼,用箩筐挑着相应的东,再拿了把锄头,去了田垄里。
燕云村的田都集中在一起,挨着东庭湖,中间隔离着高高的堤岸。
以前的堤岸很矮,一到汛期,田垄大部份的田都会被淹,严重影响收成。
后来村民们花了巨大的力气把堤岸垒高加固,才将涝灾拒之堤外。
整个田垄的面积大概有一两百来亩,站在中间的渠道旁,望着这一大片田,叶华仿佛看到了一片人工湖。
是的,他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这一片田垄改造成湖,用于养殖。这是他一开始想到要养鱼,就有了的想法。
这一带的东庭湖,真不好搞养殖,因为不是湖湾子,每年春夏两季,时常巨浪涛涛,拍击着堤岸。
在这里搞网箱,人傻钱多吗?
这也是叶华使劲洒潭水,将码头畔打造成鱼窝,供村民们共享的原因。
话说若这里是一个宁静的港湾,那还用说,肯定选择在这里搞网箱啊,那他也就不会去这样洒潭水了,弄得打鱼跟捡一样,你说你要占着这里养鱼,别人妥定不乐意不说,还会说你脑袋进水了,说你是个自私鬼。
“等两个试验网箱的好结果出来,就找村长去谈,找村民们挨家挨户去谈……把这么多田变成人工湖,应该还得去一趟镇里……种田的经济价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问题应该不大,应该大家都会同意……”
打定主意,叶华开始在田里挖坑,挖好后,把地篓子放进去。
地篓子是凤鸣一种特有的捕鱼神器,其整个用篾条编织而成,直径大概三四十公分,一米来长,圆柱体面与底部是封闭的,口子处编了一个倒锥形的倒水,猎物可以轻易进去,却无法出来。
在东庭湖里,有一种生活在水域最底层的鱼,这种鱼甚至可以钻进泥沙里,用撒网拖网根本就奈不何它们,然而用这地篓子、或者地笼子,却能轻易地捉到它们,只因它们喜欢钻洞!
不过这种鱼的名声可不太好,在网络上它们的负面新闻太多了,说它们喜欢吃腐烂的东西,越脏的地方,它们越是如鱼得水,生长得越快……从而导致很多人甚至都不敢吃它们,如此它们的市场行情自然不咋地。
这种鱼就是鲶鱼!
浑身灰黑色,滑溜溜的躯干,扁头大嘴巴长胡须。
这种鱼很好钓,以前叶华跟小伙伴们就专门钓过这种鱼,用小泥鳅作饵。
同时叶华也很喜欢吃鲶鱼,东庭里的鲶鱼不存在脏这回事,其肉质鲜嫩,用来开汤、煮青辣椒都是美味来着,比起那些鲫鲤草,别有一番滋味。
今天叶华不捉鲶鱼,改天再专门弄一些。
在田垄里放了十来个地篓子,每个篓子里都放上些用潭水泡过的诱饵,其实不放一样的也会有泥鳅黄鳝往里钻,这些生活在泥中的生物习惯了见洞就钻,只是放些加潭水的诱饵,会让它们钻得更勤,能吸引到更大范围里的泥鳅黄鳝。
再把田垄中渠道的阐门关起,将水引进田里,把田的往外排水的口子都给堵起来,田里必须蓄满水。
“华子,你在哪里,快来码头这里……”叶华刚做好这些的时候,他老母打电话过来了,语气颇有些激动。
“怎么了妈?是不是咱爸打到大鱼了?”叶华笑问。
“不是,是镇里的卫书记来了,还有一个姓汪的副镇长,他们想见见你。”林丽芝开心地道。
“哦,我现在就过来。”叶华笑了笑,平时镇上这些领导走错路了也不会来燕云这旮旯里,今日却是来了,不用说是因为码头附近鱼打堆的事。
“快点来,你爸现在正陪人家聊天,那卫书记没完没了,把你爸烦的,你爸现在眼里只有鱼,什么书记镇长,会给咱钱吗?”林丽芝道。
“好咧。”叶华把东西一收拾,挑着箩筐往大几百米开外的码头处走去,这些公仆来了也好,刚好跟他们说一下把田变人工湖养鱼的事情。
绕过两个山丘,叶华看到码头处停着一台桑塔纳,车旁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和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孩,正跟叶青山在说着话。
男子很热络,那天陈汉中六十大寿,叶青山坐的是主位,他坐的还是侧位,纵然后面了解到叶青山只不过一介渔民,可他也不敢摆谱,人家可是陈汉中亲兄弟般的存在。
女孩则有点心不在焉,这里瞟瞟,那里瞄瞄,洋包子进了乡下般,似乎对此处的一切都感到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