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就不死不恋!这句话似乎诠释了他们的一生。
多年以后,他们再想起初见这一码事,心中浮现的就是这一句话,当然,后续肯定是有的。
那一天,阳光明媚,太阳光线毫不吝惜的亲抚着大地,万物借其力量,茁壮的成长着,林间偶有原住人的笑语,有打猎的,有种地的,有游玩的。
凤清然看着此情此景,有点儿恍惚,他这是真的要回家了吗,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除凤齐与凤清止以外的人,当然,凤鸣宇与慕清婉不算在内。
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不再是笼中鸟,他五年来从没离开过锦山,最多也就到过山脚,即使有人经过,他们也看不到彼此,凤清然只是能感觉到有人,因为有那个阵法,守护着锦山,他本试图去破坏那个阵法,奈何实力不够,而齐叔也说这是为了他好,说这是她娘布下的,四年之后才可以从里面解开,五年一到彻底消散。
所以,每当他感到孤独之时,他就会来山脚坐坐,感受一下所经过之人的气息,聚精会神的听外面的鸟鸣以及一切声响,久而久之,他能听得更远了,也能看得更远了。
他,既不用耳朵听,也不用眼睛看,意念所到之处,皆在他的掌控之中,精神力在不知不觉形成了,显然,他也还不知道那便是精神力,即使他现在已处灵基五阶,他才五岁啊,三岁开始修炼的他,这进步让人咋舌。
话说回来,就在昨天他恰好五岁了,那个他只从画面上看到的那个人,说是他爹的那个人,说,要叫他回家,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那种心情,他也不知道见面该说些什么,抑或者是该问他些什么。
是指责他们为何五年来对他不闻不问呢?还是该恨他们现在才来接他回家呢?他怀揣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与来接他的那两人一起上路了,只是,那当中仍然没有像那幅画中之人。
今天唯一值得开心的事便是亲自用自己的脚来走过那之前看到的那些地方了吧,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直到他见到凤鸣宇的那一刻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但过了那一晚之后,很多往事被挑起,很多无可奈何被诠释,还有那厚重的爱,才是最令他开心,也是最令他难过的,只是那让他更坚定的走上强者之路。
以前想变强大,不过是不想被束缚,想来质问一下他们,现在,是为了他想守护的东西。
几人在路上行走着,偶尔有过路的人,各行其道,一切就那样自然的进行着,可是事情的发展并非往往就这样顺利的。
阳光感觉不到温度了,四周狂风大作,落叶纷飞,不好的预感使得路上的行人些许恐慌,感觉最敏锐的,那还是凤齐他们。
“公子,恐有事情发生,你小心一点,不要离开我们身边。”
“知道了,齐叔。”他也隐隐感觉到不安,现在,凤齐与其他两位来接他的人把他围在中间保护着。
他超乎年龄的镇定,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然后,精神力又散出去。
没过多久,他就得到了结果,不远处的一座小竹楼里有一个小女孩坐在那里,似乎是在入定,但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有声音从她口中传出,这一切的变故都来源于她。
周围的景物越来越狂躁了,那声音还在继续,似乎与那声音有关。
那些树叶飞舞得更灵动了,仿佛有生命一样,慢慢的,它们聚成了一个巨人,然后肆意破坏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连空中的鸟儿都不受控制的攻击人,这一切都太反常啦。
一些小型的野兽也都跑了出来,吼叫着,奔跑着,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像他们这个方向涌来,依然是漫无目的的攻击。
凤清然他们看着这一幕很是吃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他们很厉害没错,可是双拳难敌四腿。
刚才打散了一个树叶巨人,现在到好,分裂成整整三个,再有一些野兽,这可如何是好。
管不了那么多了,记得齐叔提过,那人给了他一支暗卫,现在不用更待何时,他不想这样处于被动,看着慌乱逃跑的那些平凡人,心里会有想保护他们的想法。
“暗卫何在?”凤清然话刚落叶,十个黑衣人就站立在他面前。
“参见公子。”在这慌乱的场景下,还如此有度,可见这些人平时训练有素。
“可有信心拦截这些野兽?”
“謹听公子之命。”十个人一字排开,快速朝着目标前进,只见他们灵力一提,绝招一放,那些野兽就被放倒了一大片,快速的行动着。
而凤齐他们依旧在他身旁保护着他,其实他也没那么弱吧,无奈苦笑,直接用不着他插手,那些东西都近不了他身。
下一秒,情况越来越不妙了,猛兽是成倍的增加,而且种类繁多,不是他们这几个人应付得了的,即使他们武功修为很高。
不一会儿,又有另一群人加入了战斗中,虽然没打招呼,但看到也是在制止猛兽,说明那些人是友不是敌。
那些野兽都是没有灵智的,要解决这个问题,看来关键还在那人。
趁他三人忙于攻击野兽的时候,凤清然一个闪步,就离开了那个区域,灵力轻提,使用慕北冥留给他的一部功法玄一指轻松的阻挡了来自野兽的袭击。
凤齐一看他离开他们身边,当下大惊,可是看着他那从容的应付,放心了许多。
只见凤清然一个健步,双手结印,指尖有光芒绽放,一指指出,那些看是强撼的野兽就倒在地上,玄一指重复指出,那地上的躺着的尸体越来越多,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那间小竹楼,凤齐他们也赶来助他,他得以脱身,快速朝着那里迈去。
在要飞上竹楼的时候,被一股灵力屏障阻隔了,接着就是凌厉的掌风袭来,朝着凤清然的面部。
“此地禁止踏入。”一个同他差不多大,身穿紫金衣,看上去身份尊贵的小男孩在他被迫落在地上的时候从小竹楼内走了出来。
“那些人是你的人吧?”凤清然没有在意他的敌意,刚才若是他躲闪不及时,恐怕现在就不是站着了,他能感觉到那个人实力也与他差不多。
“是又如何?”那个人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既然外面那些是你们招惹来的,应该知道如何让它们停下来,你不会是认为用那微薄的人力就可以去阻挡那一起又一起的突发事件了吧?”凤清然看着还在与那些疯狂的一切被调动起来的东西周旋的那些人,还处于激烈的攻击与被攻击中。
“既然你派人去参与了,想必你也不希望事情闹大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停下来。”
凤清然看向竹楼上站着的那个人,只见他抬头愕然了一瞬,眉头紧锁,似有所思。
透过他,眼神有向里面看去的势头,他想用那种意念使那个人停止,可是他的意念第一次失效了。
他不知道她身上是有多恐怖的灵力存在,他的精神力一触到她,精神力就被隔绝了,精神力失效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那人修为之深,一个就是那人精神力修为比他强,显然这两个原因都不是,那就说明是一股外力使然。
他听着凤清然这一席话,他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他才带她来这里的,她在第二次灵力觉醒之后灵力太过膨胀,难以控制,那时他陪同她一起进入祖祀圣地,看见她那骇人的灵力吸收以及第二天就浮现那些不可思意的景象,他知道,今后一切都开始了。
他也不知道当时是怎样想的,就决定把她带离那里,恰好他在里面有过两次经历所以比较熟悉,里面有一个大的传送阵,只是前两次都由幻南音陪同他。
一进入里面就呆够足足半个月,对里面也比较熟悉,在那期间不会有任何人管你,那也许残酷,但传下来的规矩不可破。
这一次是他陪她,再然后他们就来到了离锦山不远处的这里,他想,或许半个月后就一切都好了,可是意料之外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也没有办法,她已经这样两天了,她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知道,也唤不醒她,至于其中发生了些什么,我想你没必要知道,我能做的就是你说的以那微薄之力去抵抗。”
那蕴藏着金色的眼眸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凤清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还是有一定的气场的,这就是凤清然与幻南宇的初见,接着是那个人,也是他们彼此纠缠的开始。
“你要做什么?”幻南宇眼神不善的看着那要飞上竹楼的人,立即就出手阻拦,可是,凤清然双手结印,玄一指一出,人已稳稳站在竹楼上。
上一次是因为没有准备,这一次可不会再失手,幻南宇也体会到了眼前这个白衣飘飘的人,不简单。
春风化雨掌再出,凤清然依旧是以玄一指以对,两人在这个情况下,能使出的最强功法也就这个了。
凤清然是灵基五阶中期,而幻南宇是五阶大圆满,任谁都会想会是幻南宇占上风,其实不然,不分上下啊。
在两人交战中再传来声音“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我可不想我的人损失在这里,必须立刻让她停下来。”
凤清然在与他交手的时候还不忘观察他的那些人,他们的灵力损耗过度,功法也没有之前凌厉了,可是那些还是疯狂的往外扑,再耽搁下去可就无法挽回了。
“别想进去打扰她。”幻南宇知道他不简单,只是对他这武力以及这越级对战的能力暗自心惊,不敢大意。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呢。”说罢,双手连续结了两个印,向着幻南宇飞去,幻南宇躲闪不及,只得迎头接上,第一击与春风化雨掌相对,两两消融,他还来不及使出第二掌,第二指已到眼前,这时候凤清然手指一动,那指就使幻南宇陷入昏厥。
他不想伤害他,只是当下只能用那附在玄一指上的灵力把他震晕,这一指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灵力。
那些人还在拼搏着,他得赶快了。
随即就走到那扇门面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推门的手顿了一下,但还是将其推开了,第一感觉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
抬眼望去,她还是静静坐在那里,一袭红衣很是耀眼,脸蛋小巧精致,嘴里念着有些古老生僻的文字。
见到她的时候,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似乎是他与她是故人一样,很亲切,还曾经有过约定一般。
怎么就出现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呢?凤清然心中浮现了丝丝疑惑,旋即摇了摇头,想摒弃这种无厘头的想法。
再把目光投向她,感觉更强烈了,抑制不住的想靠近她,一股吸力传来,凤清然瞬间就被带到她的面前,然后也落坐在她对面,那张俏脸更是填满了他那琥珀色的眼睛。
这都还没完,只见她的手缓缓抬起,伸向凤清然,她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凤清然的手也不受控制的被抬起,他制止不了。
在他惊诧的目光中,两双手握在了一起,然后相合,天空旋转起来了。
在那快速旋转的两人周围,渐渐形成一块灵力墙,把他们包围在中间,然后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看得到灵力在逐渐减少。
凤清然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快速的恢复着,而且还有增强的感觉,不对,他现在已经达到灵基五阶大圆满阶段了,还有隐隐突破的感觉,他进入那种状态了,闭目感受。
此时,因为灵力的逐渐消失,外面的明显慢下来了,然后,是彻底的平静。
幻南歌口中已经停止了碎念,那些狂暴的受到召唤的任何一切都平息了,四散而去。
幻南歌张开了眼睛,火红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看向自己对面的那个人,漂亮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可是用在这个人身上也远远不足以形容他那像瓷娃娃一样的面容,一袭白衣,他,就这样印在了她的心底。
凤清然还没有醒来,他们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凤齐他们已经全身而退了,暗卫也已离去,剩下的人朝着小木屋走来。
那晕倒的幻南宇也醒了,第一反应就是跑去看幻南歌,还没进门就出声大叫“南歌……”,急忙推门而入,结果看到的竟是南歌紧紧抓住那个人的手,呆呆的看着那个闭着眼睛的他,一动不动。
灵力已经被他们吸收完了,他们也没有再被束缚,可是她似乎不想放开他的手呢,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是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以及深深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