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要扰了姐的清静，我们回去吧。”小烟弯腰去搀扶木棉红。

　　“小烟，你姐自杀是因为他啊……”木棉红指着周明生，又号啕起来。

　　“这是姐自己做的选择，不能全怪别人。”

　　木棉红捶胸顿足：“我的珊儿啊——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都不跟妈说？！”

　　母亲的情绪处于崩溃中，怎么劝都不起来，像个泼妇一样揪着扯着周明生，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毫无形象可言。她哪里还是什么大学教授、小学校长，此时，她只是一个痛失爱女的母亲啊！

　　木烟鼻子酸楚，忍着心里的伤痛，踢了一脚跪在那里的周明生：“我问你，当时……你有没有强迫我姐？”

　　“没有。”周明生回道，没有犹豫，只是声音嘶哑得很，像破风鼓一样：“我们当时喝了五六瓶啤酒，都有点醉了——是我该死！”说罢，狠狠地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清脆的啪啪声像扇在每一个人脸上。

　　明珠在那里哭着劝着。

　　木烟想起出事那天，董珊很平静，还给自己梳头发，说等头发长起来的时候就不要再剪短了，因为她觉得木烟留长发会更好看。

　　做这些的时候，她始终是平静的，虽然眼里有一丝哀愁，但嘴角却始终含着一缕笑容。

　　走的时候，虽然血流了一地，但木烟仍然看到，董珊脸上并没有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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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父母什么时候到的，木烟没有留意，只是一低头的时候，他们已经跪在那里了。

　　他父亲打他，拳头笃实，骂他：“畜sheng！混账！”

　　周明生闷声不哼。

　　母亲则抓着他的手，痛嚎：“你从小就乖就懂事，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啊！”

　　一时间，哭声骂声叹气声一片，如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样勒得木烟生疼。

　　她终于嚷了起来：“哭！你们哭！哭就能把董珊给哭回来么！你——周明生给我起来！你以为你一直跪着就能减少你的罪孽么！”

　　哭着的人继续哭着，跪着的人仍然在跪。

　　“你们是不是要让董珊不得安宁？！”木烟抚着耳朵尖叫起来：“通通给我起来！通通给我闭嘴！”

　　周围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一道闪电噼叭一声把天空一分为二，在远处的地面扭动着。

　　雷声过后，雨便瓢泼下来。

　　木烟环视着每一个人，缓缓地开了口：“董珊的死，不是周明生一个人的错！我们也有责任！做父母的没教好自己的儿子，没教好自己的女儿，只一味注重培养她的智商却忽略了她的情商，让她在生活上经受不起挫折……而作为妹妹的我……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

　　木烟“我”了几声没有再说下去，再作自我检讨已经失去意义了，现在要做的只有让死者安息，让生者开始新的生活。

　　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父母身上：“董珊走的那天，你们知道她跟我说什么了吗？她说，她羡慕我，羡慕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说她也要做一件她想做的事——当时我不明白，但是现在，我明白了。离开我们，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大结局！结束在这个火热的七月。妹纸们，别忘了弯月在心噢！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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