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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八点钟,金牛镇,夜幕已经降临。
本来没有精神病的刘英,被残酷的现实逼得也快要成为精神病了。她头发凌乱,面容憔悴,衣衫不整,脸也脏兮兮的。
在昏黄的路灯下,刘英一边走,一边独自哭喊道:“儿子——你在哪里呀?你快回来吧——你不回来,你给你妈打个电话也可以呀!你以前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每天给妈打一个电话。可是三四天了,你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你是不是已经出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
许多人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刘英,在金牛镇街道上丢了孩子的父母,不在少数,急疯了的也大有人在。一些不知道内情地人,很鄙夷地挖苦道:“把儿子丢了活该,她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把自己丢了呀?”
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半个小时后,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变得稀少,刘英还来回穿梭在金牛镇五公里的街道上。她的头上和衣服上都落满了雪,远看就像白毛女,或者像个雪人。到了晚上十点后,街道上的人更少了,一些店门也都早早地锁上。只有刘英还继续一个人,走在寒冷的冬夜里,她的身后留下无数歪歪扭扭,杂乱无章的脚步。
到了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刘英还在金牛镇的街道上徘徊。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现代越野车,从东头疾驰而来,当看到刘英的时候,再次加速。当这辆车离刘英还只剩下两米的距离时。“唰”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刘英给拉了一把,同时有闪光灯闪了一下,刘英得救了。而那辆黑色的现代车根本没有减速,而是仓皇一溜烟就开走了,虽然车号牌子被遮挡着,但闪光灯暴露了司机的脸,很快那辆黑色现代车消失在雪茫茫的街道上。
当刘英从晕眩中清醒过来之后,便抬起头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年轻人,泪眼朦胧地叫了一句:“儿子——”
“阿姨,我不是你的儿子,但我可以帮你找到儿子。”年轻人看着满头雪的刘英说道。
一听这话,刘英仿佛瞬间有了精神,惊喜地问道:“是你刚才救了,你说你能帮我找到儿子。真的吗?”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也可以保护你。”年轻人穿了一身黑色的棉大衣,身形看起来很高大。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也不认识。”刘英很狐疑地问道。只见年轻人很犀利地反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吧?”
“我以前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到了金牛镇以后,我已经不知道好人在哪里?你是好人吗?你可不敢再骗阿姨了,阿姨是个命苦人,被男人骗怕了十年,如今又丢了儿子。阿姨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如果你真的能帮阿姨,阿姨会感激你一辈子。都说好人会有好报。”
年轻人笑了笑问道:“阿姨,你能告诉我你和金旺达之间的真正关系吗?如果你告诉了我,我不但可以帮你找到儿子,我也可以帮你报仇。”听了这话,刘英犹豫了,她要不要现在将她和金旺达之间的关系,告诉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呢?纠结,无比地纠结。
见刘英还在犹豫,年轻人便很冷地说了一句:“我刚才救了你一命,你却连声谢谢也没有。你也不愿意告诉我你和金旺达之间的关系,看你还是爱着他。那好吧,我走了,你一个人不要在街道上晃荡,容易遇到坏人。有时好人和坏人也就一念之差。我想帮你找到你儿子,可是你竟然不相信我,我只好放弃这一想法。”说完年轻人转身就走。
刘英想到金旺达在闫镇长的面前说她是精神病人,还狼狈为奸确诊她为精神分裂症。想到这个她就气得快要吐血,爱他?去死吧。如今她孤苦伶仃地在这个小镇上没有依靠,她就大胆地相信一回这个年轻人又能怎么样?如果刚才这个年轻人是个骗子,她还有什么好骗的?他如果需要她身上的钱,她可以给他,只要他能帮她找到儿子,帮她报仇。
如此一想,刘英便大声喊了一句:“年轻人,等一等,我信你。如果我再次遭受欺骗,说明我命该如此。”
就在年轻人和刘英说话的时候,那辆黑色的现代越野车,再次调头从西边飞驰而来。想把年轻人和刘英都给撞死。就在这辆车快要接近的时候,年轻人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当这辆车在五十米的距离时,他狠狠地砸向了前挡风玻璃上。随着”啪啦”一声,前挡风玻璃瞬间炸开,如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般。
这辆黑色现代越野车换了个档位,很快又跑掉了。刘英看着年轻人惊魂未定地说道:“前面这辆车的司机想撞死我一个人,这次他好像想撞死我们俩。你看清车司机是谁了吗?”
“看清了,他现在是狗急跳墙。阿姨,既然你相信我,你从现在开始就跟我在一起,由我来保护你的安全。只有你好好地活着,你才能看到你的儿子。不然你会把你的命也丢在金牛镇。有人想置你于死地,可我偏偏要保护你。走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我帮你换个住处。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说完年轻人搀扶着刘英便去吃饭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在床上转辗反侧的金旺达,突然听到手机叮铃一声。于是他点开短信一看,原来是一张图片,在那张图片上,有闪光灯照亮了他的脸。车前面两米的距离就是刘英。“原来救刘英的人是华天成!怎么什么地方都会有华天成呢?气死我了。看来该跟他开诚布公谈一谈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事情会更加糟糕。”金旺达气呼呼地将枕头扔到了地上,然后就给华天成打通了手机。
“华天成,我们俩谈一谈条件怎么样?”金旺达冷冷地问道。
只听华天成很简短地说:“你先把我美人沟村主任恢复了,我们再谈其它事情。否则,一概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