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一愣,低着脑袋想了想,立马对着隔壁桌的一个跟班吼道:“你快上去看看,都谁在上面。.”
一个跟班放下碗筷,蹬蹬噔地就往楼上跑,不一会儿,就跑了下来,说道:“福哥,是老李他们,就是区里做工程那群人。”
“谁?老李?”大福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没其他人了?”
“没了,就那些做生意的。”跟班再次答道。
大福转过头,看着红光说:“红光老弟,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这样,他给你多少钱,我们也给,这事儿,就算了成不?”
红光一撇嘴,笑道:“那能行么?我们出了人,不办事儿,岂不被人笑话。”
“那你他妈的要咋整吧?”王二麻子瞬间站起,手上拽着一个白酒瓶子,满嘴酒气的吼道。
“你他妈的,给我整咯!”
红光咬牙骂了一句,率先举着钢管砸了过去,身后二十来人生力军,立即将这群养尊处优的中年淹没。
不过,他们的目标是王二麻子,其他人自然不会去动,所有没人受伤,除了王二麻子被砸趴下以外,就大福在拉架的时候,手背被碎碴子划破,流了一点血。
几分钟后,解决战斗,王二麻子,满头是包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红光指着他骂道:“以后说话给我小心点,别他妈一天戴着个嘴到处瞎比比。”
王二麻子也硬气,虽然躺在地上,但没求饶,听见红光的狠话,他碎了一口唾沫,吐出带血的口水,冷声回道:“你告诉那个什么老李,我肯定找他。”
红光一笑:“行,我也不介意再挣份钱。”
“兄弟们,走了。”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分钟后,消失了个干净,而自始至终,店家都没有出来人,不是他们害怕,而是他们也烦这个傻逼,乐意见到这个状况。
“现在好了,草!”他们一走,大福就跳着脚骂道:“只要跟你在一起,老子心脏病都得整出来,走了,你们吃吧。”说完,带着女伴和跟班就出了门。
“麻子,回去别冲动,那个红光,听说跟棒棒办事儿的小大哥,他大哥是谁,不用我多少吧。”一个朋友扶起麻子,提点了一句。
但这傻逼好像被打懵逼了,捂着脑袋问了一句:“他大哥谁啊,阎王爷啊,咋那么牛逼呢?”
朋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扔下两个字:“马军”。就离开了。
随后的那些朋友,有的上来说了两句,也有义愤填膺的,但都点到即止,最后一个中年,看着满脸红肿,不停揉着后背腰间的麻子,劝告道:“以后还是稳重点,咱们都一把年纪,要说草个比还行,打架就不行咯,看在咱们一起来的份儿上,我给你说一句,红光你千万别去找,那小子,听说前段时间跟了张海龙了,龙家军势头正旺,你别鸡蛋碰石头,找那个老李要点钱吧。”
麻子瞪着眼珠子,骂道:“我他妈差这点钱么?”
中年一愣,也懒得再说:“是是是,你不差钱。”
人走过后,小姑娘看着他,眼泪婆娑:“麻子,去医院看看吧。”
麻子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任由姑娘扶着准备出门,却被一个挡在了门口。
“老板,还没结账呢。”店家拿着剔骨刀,像个屠夫似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小姑娘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数也没数地塞了过去,扶着麻子就走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
二楼上,看着他们灰溜溜地离开,张五子冲我笑道:“小龙,你这下面的小兄弟,都挺给力啊,有样,办事儿效率也太高了。”
“就是。”老李在一边点着脑袋跟着说道:“红光这人脾气还好,以后有事儿,就找他了。”
“呵呵。”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儿,张五子又问道:“听说,红光现在跟着你了?”
我一抬头,看见王璇正严肃地盯着我,笑道:“谁说的?”说完,赶紧踢了一下李琦。
他接过话头说道:“龙哥现在只管理房产公司,其他产业只占股份,社会上的事儿,都不扯,你说他有小弟,可得为你的话负责啊?”
张五子和老李一愣,对视一眼,连忙说道:“诶,你看我,咋还忘了呢,小龙现在是张总,呵呵,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肯定不扯啊,呵呵,来喝酒赔罪了。”
谁都知道,龙升的发展势头很猛,前景很远大,我作为总经理,后面的发展自然不用多少,绝对是势如破竹,如鱼得水。
这个时候,还把自己往社会上去套,那不是把自己套里面了吗?
现在不抓紧机会上岸,以后,想上都没有机会。
吃完饭,喝完酒,众人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农家乐打了会儿麻将啥的,也有钓鱼的,反正也算是业务,嘴头上承诺了几个小工程出去,不一会儿,我面前的钞票就摞了一大摞。
傍晚时分,我们准备回市里吃饭,因为这边,晚上不是特别方便,加上王璇还跟在一起,索性就去区里,张五子说,中午是老李请客,晚上就由他做东。
也正因为是老李请客,红光他们砸烂的那些桌椅板凳,自然该他去买单,我们就提前走了,可咱们这一走,就出事儿了。
六点左右,老李付完钱,独自一个开着他那辆不起眼的本田,朝着前面赶,一边开车还一边和张五子通着电话,而此时,我们即将进入区里了。
他赶到玉成县的时候,已经天黑,速度很快,但前面转弯就是上高速,所以就慢了下来。
“吱嘎吱嘎!”
他一减速,后面就冲上来两辆越野车,方向盘一打舵,直接把他的本田挤进了绿化带。
饶是他不懂社会那些事儿,但也清楚,肯定是中午那个麻子找人报复来了。
当机车也没下,猛踩着油门,可一边是绿化带,一边是越野车,他只能绕过前面的大树,才能下了绿化带冲上公路,只要冲上公路,他就会安全一点。
可坏就坏在这颗大树上,他一拧油门,车子呼啸着起步,一下冲了出门,在凹凸不平的草坪上,车头直接怼在了树干上,本田,当场就被憋灭了火。
“草,给我带走。”
当即,晕乎乎的他,就感觉臂膀被两个人拽着,拉着下了车,又被推上另外一辆车。
一个小时候,车子停在了漆黑荒凉的乡村公路上。
他被几个青年抓着拉下了车,王二麻子手上拿着一把砍刀,过来就是一脚登在他的脸上,嘴里骂道:“草泥马的,不就是接点工程么,有了点钱,都不知道自己姓谁了是不?”
“麻痹的,敢在玉成找人收拾我?你麻痹的。”
王二麻子红着眼睛,脑袋上缠着纱布,他一把抓着老李的头发,指着对面漆黑的房屋吼道:“看见没有,那就是中午吃饭的地方,你在哪儿整我,我就在哪儿整你,你叫人拿棒子打我,就我拿刀砍你!”
“尼玛……”
老李嘴角溢出鲜血,费劲地挣扎着,但却被几个青年死死按住,只要他一挣扎,就会遭来一阵咒骂和拳打脚踢。
“给我砍!”
仅仅两分钟,老李就倒在了血泊中,王二麻子冲着他身上吐了一口骂道:“你收拾完了,那个红光也跑不掉。”
说完,就上车离开。
十几分钟后,听着响动,打着电筒披着睡衣走过来的东北杀猪菜的老板老贺,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老李,随即叫着媳妇儿和店员,开车将他送到了最近的玉成县人民医院。
某酒楼,准备开席的众人,接到了电话,老贺打来的,说是老李被一伙人砍了十几刀,整在县医院抢救。
半个多小时后,一群人赶到了医院,而我,却没有去,只是叫胖墩跟着去看一眼。
因为,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的那个声音,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听到了。
“你不吃饭么?”酒楼外面,王璇提着坤包,俏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有些着急,所以没在乎她的表情:“不吃了,你饿了就去吃吧。”
王璇急了:“你说的,今天休假,答应我晚上一起看电影的。”
刚刚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看着对面嘟着嘴皮,使着小性子的女孩儿,无奈地带着尴尬地笑容说:“改天,改天吧,今天真有急事儿。”
说完,不管她在后面如何生气,开着车,冲出停车场,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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