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通告时间,就是前两天。
上面说得很清楚,着王俊岭回总部任职。
他不是经理了?
难道是,龙升的内部权力结构,出现了新的变化?
他一个土老板,也没有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公司,也想不明白,他一侧头,就看见另外一张通报,上面说到解除王俊岭二期工程现场经理职位,日期,居然就是一周之前。
我靠!
饶是精明如张五子,此时也蒙圈了。
王俊岭他舅舅不是公司的总裁么?怎么说下了就下了。
他转过身,拿出包里的一盒软中华不动声色地塞进了中年的兜里,笑道:“那啥,我问问,现在公司的总裁,还是孟如是么?”
中年惊诧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啊?”
张五子一喜,又问:“那总经理呢?”
中年回答道:“张海龙张总啊,现在的金色海岸,富豪人生,都是他在主管,公司真正的实权派。”
中年话不多,但都说在了重点,或许是看在了一包好烟的份上,他补充道:“下面都说,如果金色海岸,富豪人生顺利完工,张总绝对会进董事会,啧啧,二十来岁的亿万富豪,想想都吓人。”
中年眨巴嘴的羡慕神情,看在张五子眼里,却是那样的冰冷。
张海龙依然是总经理,并且还有可能进入董事会,那么撤出王俊岭职位的,不可能的孟如是,只能是总经理张海龙了,那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草,难道说是,我给他拿好处费了?
张五子心底一怔,眼神迷离,唯一想到的可能就只有这个了。
虽然他的沙子供应,是走的我的路子,但王俊岭作为现场经理,不塞红包那能行么?
他不签字,你能拿到货款么?
哦,我知道了知道了,肯定是那孙子撩扯王璇了。
他请王俊岭私下里吃过几次饭,每次饭后,那孙子都会提意去放松放松,不是天堂娱乐就是七七夜场,甚至连凯伦都去过,是个不折不扣的。
作为一个敬业的,看见王璇如此美丽动人的靓女,能不动心么?
可明眼人一看,王璇是张海龙的女人,不管是工作还是吃饭都在身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呢?
草,你们总经理的女人也敢撩扯,你麻痹的,现在把我还连累了。
张五子认为他猜对了,其实只对了一部分。
他私底下接触孟如是,无可厚非,给王俊岭拿红包,也能理解,毕竟都是为了生意,但麻子这件事儿,只是马军在安排,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表现得漫不经心。
而在龙升,自从我下令解除王俊岭二期现场经理职务后,孟如是就一直在思考解决办法,在龙升,得罪我这个主管楼盘开发的总经理,肯定是不明智的。加上上次,老苏不打招呼地就把项目富豪人生丢给我,他琢磨出点猫腻,所以直接一纸调令,连王俊岭的一期工程经理位置都解除了。
以退为进,好办法。
他拿出他的态度,那么我也不好在王璇的问题,再给王俊岭难看。
心底拔凉的张五子,发誓再也不去扯王俊岭那个色狼了,当天晚上,叫上一些朋友,直接去了七七夜场,并且招来马军喝酒,就单纯地喝酒,王二麻子那事儿,根本提都没提。
……
和菲菲在丽江呆得乐不思蜀的我,还是接到了家里的信息,但没有放在心上,既然出来旅游,就好好陪陪菲菲,随后,我们又去了贵州的土家苗寨。
“老公,要不,我们回家看看?”一辆旅游大巴上,菲菲靠在我的肩头,声音幽怨地说道。
我半眯着双眼,搂着她的细腰,说道:“行,等玩儿完,你就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工作的事儿不急,或许等不了多久,我们自己的项目上马,你就不用去宏泰和十几个大男人成天呆在一起了。”
“恩。”她乖巧地搂着我,小声说:“自从出了医院,我就特别想念你和家人,这出来了,就想着回去一趟,陪陪她们。”
经历过生死的她,特别在意亲情,爱情,亲人和老公。
只要是个正常人,在大难过后,都会觉得家人的幸福和难能可贵。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在外面混的不如意,但过年的时候,依然会千里迢迢地回家,那就是幸福温馨的感觉,有人关心,有人安慰,没有外面的冷漠和高低之分。
车辆到达苗寨后,外面随着旅游团,住进了当地最有名的土楼,篝火晚会,米酒,老腊肉,这些,都是当地的特色。
五月的夜晚,天空上繁星几许,月色朦胧,不过一会儿,月亮被隐藏,四下之处,一片漆黑。
玉成县,老街的一个小区内,一辆遮挡着车牌的面包车,缓缓驶进了这个老得不能再老的小区。
“小鹏,你跟我进去。”韩非带上匪帽,对着两个根本说道。
小鹏背着帆布包,带上匪帽,跟随着韩非的步伐,就像两具幽灵一样,一会儿便蹿进了单元楼。
这个即将拆迁的小区,很老,没有物业公司,也没有监控,楼道上的声控灯也坏了,所以,两人很是安全地来到了顶楼的一个房牌面前。
韩非看了一眼房牌,将匪帽往下拉了拉,露出嘴巴:“就是这里了,你来把门整开。”说完,后退一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耳朵竖起。
小鹏从裤兜掏出一根银色的铁丝,蹲下来,摸索着房门的钥匙孔,就捅咕了起来。
他们捅咕的房子,就是王二麻子,在玉成县唯一的住处,他父母早亡,没有老婆,每天都带着那些破鞋回家,在里面打炮,醺酒。
要不是当年大福劝他买套房子容身,这孙子估计现在都得租房,别看他缺心眼,但毒品,一直不碰,顶多就是喜欢玩儿女人,喝酒。
这也算是他唯一的优点了。
“咕噜咕噜!”
今天,他在哈曼酒吧找了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以前那个妹子,觉得跟着他太危险,就没有来往了,王二麻子也乐于这样,男人嘛,谁不想天天换新娘,天天当新郎。
或许是因为妹子年纪小,两人来了兴致,直接战斗了两场,加上他喝了不少酒,持续时间很长,一场大战后,两人都是全身泛红,额头冒汗地躺在床头吸烟。
“哎呀,我草,你这小妖精,太他妈能耐了,下次说啥都得买点药在家里备着。”口干舌燥的王二麻子,准备下床找点水来喝,一下床,就感觉双腿大颤,肌肉不停地抖动,额头上虚汗直冒。
“你还说呢,我下身痛的不得了,你得给我多点钱,我去看看,都肿了。“姑娘顶着杀马特的发型,抽烟姿势相当任性地说道。
“拿,咋不拿呢,咱们还双宿双飞呢。”王二麻子笑了笑,支撑着身体就往客厅走,可找了半天家里也没有一瓶水,他一般不在家,就晚上回来睡觉而已,来开冰箱,幸好里面还有两罐不知道啥时候没喝的啤酒,他直接拉开一罐,仰头喝下。
“咕噜咕噜!”
酒液顺着嘴巴进入食道,咕噜咕噜地不停地响。
“咔咔!”
“什么声音?”他的耳朵抽动了两下,盯着自己的房门。
“诶,你别喝完了昂,给我留点。”
屋内的女孩儿喊了一句,但他没有心思回答,光着脚丫子,踩着地板上的饰品垃圾,缓缓朝着门口移去。
门外,听见里面女孩儿的喊叫,小鹏一下停了下来,韩非凑上去,耳朵贴着房门,只听见“嘎吱嘎吱”脚板踩在地上的声音。
“……”他对着小鹏竖起手指,随即比划了两下。
意思是,三秒过后,强行破门,冲进去,直接干倒!
“嘎吱嘎吱!”
屋内声音依旧。
三秒后。
“砰!”
老式的木门,被一脚踹开,王二麻子手上拿着啤酒,赤身地站在门口两米处,眼珠子瞪得溜圆。
因为,在门开的那有刹那,两把猎枪直接抵在了他的脑门。
“哥,哥们儿……啥意思啊。”王二麻子只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小腿发颤,心底发寒,嘴唇哆嗦着。
“草,就是你啊。”韩非低沉地吼了一句,随即拉动枪栓。
“砰砰!”
他率先一枪打在麻子的左腿,小鹏紧随其后,打在了同一位置。
“咋啦?啥声儿啊?”屋内听见响动的姑娘,害怕地吼了一句。
韩非将枪收起,把匪帽一拉上,转眼就和小鹏跑出了房门。
“麻哥!麻哥!”
姑娘叫了两声,没有回应,随即出门。
“啊!疼啊……”黑兮兮的客厅,一个黑影躺在地上,哀嚎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