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当了夜场总监,每天穿着西装,带着腕表,人前人模狗样的,每天接触的,都是以前棒棒接触的一些人脉和老板,下班后,不是和妹子乱搞就是出去喝酒,生活相当惬意和舒服。
但他始终有个心结,那就是,他就后来加入的,不是我们的原班人马,感觉不管是下面的公主还是红姐这样的妈咪,以及小豪等人,看他和王可的眼神都不一样。
就拿王可想去宏泰开发的事情来说,上面根本没答应,小豪和胖墩,来着休息了一段日子,直接过去了,而且油水丰厚。
这就给他造成了一种错觉,好像我们这群人,很排外,虽然把位置给他了,但实际权力却不大。
红姐能上杆子给棒棒介绍瑶瑶,可他连续骚扰了瑶瑶两个月,人家连一次饭都没有答应去吃,可见,心里是多么的憋屈,当然,在他看来,这是在追求。
可小豪一来,就特么给瑶瑶给干了,这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忍受的么?
这种有色眼镜的态度,让他在这个夜晚,无端地全部爆发了出来。
老子一个运营总监,还不如你一个成天在工地上混的泥腿子?
这种心情之下,他举着皮带扣,冲着小豪就打了过去。
“草。”胖墩上前,举手一档,顿时感觉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纯钢的皮带扣,狠狠地敲击在了他的小臂上。
“我草你妈!”一见胖墩被打,小豪目赤欲裂,举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麻痹的,啥玩意儿啊?”
“草,帮忙啊。”几个中年,喝得差不多了,朦胧的眼神下,只听见咔嚓一声,胖墩面带苦色。
“拿东西。”
“酒瓶,麻痹的,欺负咱小兄弟呢。”AA
不明就里的几个中年,转身拿着酒瓶就参加了战团。
一场混战,顿时拉开了序幕。
不到一分钟,耗子直接被砸到了地上,脑袋上全是鲜血。
“草,别打了。”胖墩捂着额头冒汗地拉开几个中年,一看地上的耗子,身上全是鞋印,玻璃碎碴子一地,整张脸,都是他自己的鲜血。
毕竟都是为宏泰出力,小豪在发泄一番后,也停手,拉着胖墩就要出门,他当时可是听得清楚,胖墩的手臂,绝对骨裂了,一看胖墩痛哭的神色,他就很生气。
“草……”
“呸……”
这个时候,耗子缓缓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咬着牙齿冲着他们说道:“行昂,比我人多是不,麻痹的,行昂。”
“你们全给我上来。”
一分钟后,十几个内保,拎着橡皮棍就冲了上来。
“给我打!”耗子站在众人面前,指着小豪和几个中年就发号了时令。
“草你阿妈的,耗子,你是真活够了!”胖墩捂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内保大吼一声:“都他妈给我滚犊子。”
他俩在这边呆了一段时间,有些内保还是认识的,可也认不全,比如,那些耗子招聘进来的社会朋友,就只看耗子面子,又是朋友,又是领导,这些人自然要卖力了。
“草泥马的,你以为你谁呢,干打浩哥?”
“整死他。”
两个内保,怒骂一句,拎着棍子就往上冲。
“哐!”
胖墩上前,用身体直接隔开两个内保,低着脑袋,看着内保,几乎咬碎牙根地低吼道:“能他妈懂点事儿么?草泥马的,是不是军哥不在,你们还得上天啊?”
“草!”
一听见马军的名字,两个内保顿时尴尬地举着棍子,转头看着耗子,耗子捂着脸,面色阴晴不定。
“草,你他妈好自为之吧。”胖墩再次上前,用身体撞开内保,对着耗子说了一句,带着几人就出了包房。
“草他妈的。”
“浩哥,我俩跟上去,给他办了吧。”一个内保,见几人离去,顿时又来了气质。
“办尼玛啊。”耗子没好气地喝骂道:“都他妈给我滚犊子。”
……
凌晨三点,一个麻辣烫的夜市上,仅仅用凉水冲了把脸的耗子,穿着脏兮兮的西装,在这里喝着闷酒。
“滴滴!”
一辆摩托,直接开进了夜市,王可取下偷窥,老远就看见十分落寞的耗子,皱眉走了过来。
“你这是咋啦?”一看见耗子身上的血迹,王可就不高兴了:“草,每次见你,你咋都这逼样呢,又和哪个客人打架了啊?”
“草,你现在是总监,总不至于还被打吧?”王可拧开一瓶酒,淡淡地喝了一口。
“来,是我兄弟,就陪我干了。”耗子低着脑袋,头发上,还沾着几片细小的玻璃碴子。
“……”王可拿着酒瓶,顿时呆愣。
“可儿,要不,你来宏泰娱乐这边吧。”干了两瓶啤酒下去以后,耗子开口,声音低沉。
“草,你这是到底要干啥啊?”王可明显最近也比较烦躁,猪场那边,他每天除了拿着小本本,记录着每天进货和出货的量,没有其他的事儿,很是悠闲,但在他看来,这工作比以前的修理工还来得没劲儿。
这工作又是自己要来的,虽然他没有想到是过来搞记录,但也不好在近期开口说是换工作,所以,过得相当憋屈。
“特么的!”
“挡!”
耗子扯着衣领子,伸手将酒瓶扔在了地上,惹来一阵侧目,不过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后,众人都没有言语。
“这群人,看我,都带着有色眼镜,你不过来,我特么心里不得劲儿。”
……
翌日清晨,郊县人民医院。
宇珊挽着我胳膊,小不点挽着马军胳膊,直接来到了胖墩的病房。
“大哥,我错了。”刚进屋,为我们搬完凳子以后,小豪就低下了脑袋,态度诚恳。
“说说,你错在哪儿了?”我斜眼看着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动了真火。
“我不该来宏泰玩儿……”
“玩儿啥?”我直接打断,言语粗暴:“玩儿公主是不,啊?我是怕你玩儿妹子么?你告诉我?”
“……”他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医生咋说?”见他不说话,我看着病床上的胖墩问道。
“小臂就骨裂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但医生非得说住院观察。”他嘿嘿一笑:“大哥,我就觉得这没啥,估计就是医院想多挣点钱,呵呵。”
“草!”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直接转头。
马军叹息一声,走过去看了看胖墩手上的绑带,转身站在小豪面前,双手背在身后,面色沉重:“王浩,你,胖墩,都是我们弟弟,你们打架,你说我是帮你好,还是帮他好,还是两不相帮?”
“……”小豪低着脑袋,依然没有说话,身上还穿着工地上的橄榄绿军训服。
“军哥,你处罚我们吧。”等了半晌,小豪昂起脑袋,看着马军说道。
“咋处罚你啊?”马军好笑地看着他:“是罚钱还是打你一顿啊?”
“知道为啥给你俩调过去么?”马军扫了胖墩一眼,继续说道:“他俩是后来进入的,你们一来,位置就不够了,给你们安排的位置,人家肯定不服,所以才将你们调离开,知道你们在工地上辛苦,来这边玩儿会儿也无可厚非,但和他打架,实属不智。”
“军哥,下次不会了。”两人低头答应。
“呵呵,给你大哥道歉去,他才是最难做的。”马军笑着拍了拍小豪的肩膀。
十几分钟后,我们四人开车离开。
“小龙,要不把王可调回来,这样,耗子也好受一点。”马军看着车,转头问了一句。
“不能。”我还没说话,副驾驶的小不点就直接拒绝了,菲菲一走,他就和嫂子管理账务,兼任着后勤主管,场子里的大小事情,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耗子这人,心胸不大,没有容人度量,王可这人,话少,脑子够用,这样的组合在一起,你以后,头痛的时间还很多。”
“呵呵,你看你,你还没你媳妇儿看得明白。”我靠在宇珊身上,淡笑道回了一句,心中却是纠结无比,不知道是一次性解决,还是等待时机。
“他在那边,我听庆哥说了,一个年轻人,干着老大爷的工作,他能闲住啊?”马军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把着方向盘,撇嘴回了一句。
“你干给他机会啊?”我立马反问。
“……”马军无言以对:“草,你安排吧。”
这件事儿,回去后,不管是我还是马军,都装聋作哑,因为这事儿,你惩罚谁,另外一方都不会高兴,所以,就只能冷处理。
懂事的,有点胸襟的,都会一笑而过,毕竟都是一个地方工作的。
可有些人,你真的是高看他了。
在医院呆了一天后,胖墩和小豪回到了工地,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草泥马,敢不敢不让上面知道,咱们私底下较量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