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敢想象下去,京城的人物,不是我们这等小人物能够揣测一二的。
但令我想不通的是,你既然愿意帮他,为什么还让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郁郁寡欢呢?
“呵呵,小龙,把你的下巴收回去,这些东西,我不说,六爷都会告诉你,你记住,你就是混得再好,也不要觉得自己牛逼,比你牛逼的人比比皆是,另外一个,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严格要求自己,社会事儿,少沾,即便是沾上了,也要在最短时间内撇清,这样,不管对方来头多大,六爷都能保你一生无忧。”
我张大着嘴巴,等着眼珠子,内心的惊诧无以复加,三子将最后一口茶喝完,站起身,走到门口,手上抓着门把,转过头看着我:“六爷说了,你一定要以一个企业家的心态规范自己。”
三子走后,我脑袋一直嗡嗡直向,我不清楚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估计当时追出去问,也是枉然,他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六爷?
难道这一切都是六爷安排的?
还是他的人,一直生活在我的身边?
脑袋一直在将这几个问题,揉碎,猜测,再推翻,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是浑浑噩噩的,感觉没有精神。
晚饭,小心眼的嫂子,居然破天荒地请我们去船上吃的大河鱼。
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就是最大的幸福,可这种幸福还没有享受一会儿,就他妈被一个妇女打破了。
九点十分,我们回到家,就看见白天小浩的母亲双眼红肿地站在门外,一见到我们,就扑了上来,拉着柳老师的胳膊,哭泣道:“哥,你可要救救小浩啊。”
一说到这小子,柳老师就气愤难挡,当初自己的儿子,就是他带去赌场赌钱,输了好几十万,要不是媛媛支援,估计现在都成了残废。
“那混小子,有惹啥麻烦啦?”柳老师眼睛一瞪,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
众人回到客厅,小浩母亲就哭诉了起来。
“今天他输了钱,说是身上么钱,要找个地方把钱赢回来,我也拗不过他啊,就找朋友借了点钱,谁知道这小子,拿着钱去赌场,输了不说,还被人扣了。”
事情起因,很简单,小浩在输钱过后,心里肯定不舒服,虽然我说把钱还给他,但小开却是把钱拿去买了很多礼物,媛媛的亲戚一人一份,这小子也不知道咋想的,问他母亲要点钱就去了赌场,天不黑,就被人扣了。
这才有了他母亲,堵门的一幕。
“哎呀,我说你啊你,小浩被你这么惯,早晚要出问题,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又出事儿了,哎……”柳老师那个气愤了,但一想,不管这小子咋混蛋,终究是自己的外甥,总不能不顾他的死活吧。
“哥,你要救救她啊。”妇女从进屋,就没消停过,泪水起码出了一碗,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凄惨。
“你叫我救,我又有啥办法?”柳老师叹息道:“对方是要多少钱啊?”
“不,对方说了,不要钱,”一看自己哥哥问起,父母就来了精神,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小浩打电话说了,只要,只要那个什么三哥去赔礼道歉,凯哥就既往不咎。”
眉毛挑了挑,我的内心泛起涟漪。
此事儿,不简单啊,居然还牵扯上了三哥。
柳老师一愣,摊着双手:“三哥?我也不认识啊。”
小浩母亲,难为情地指向我:“凯哥说了,小龙认识。”见我不答话,她有哭泣了起来:“哥啊,你就帮帮忙,不然小浩,这辈子就废了啊,那伙人可是啥也都做得出来啊……”
柳老师无奈,叹道:“你啊你,哎……”随即看着我,难以启齿:“小龙,你看……”
我一看,我不出面,这事儿是坚决不行了。
“军哥,你带人去看看。”随即看着小浩母亲:“姑姑,现在情况还不了解,我先让人去了解下,回来再说吧。”
“这还需要查啊?”她顿时愣了。
我笑道:“当然啊,回来再说吧。”
当机,马军带着小开华子,跟着姑姑出门。
卧室内,媛媛斜躺在床上,最近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也明显地发福,运动过后,就显得特别累。
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这绝对是孕妇的至理名言和行为准则。
“小龙,其实,这些事儿,你不用管的。”媛媛躺在床上,幽怨地看着,眼神中尽是担忧和怜惜。
我笑了笑,俯下神摸着他的秀发,说:“你就安心养胎,我来你家,绝对不能让你难做。”
“以前是我不知道,既然知道了,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老公……”媛媛一下拉着我,搂着我的腰肢,泪眼婆娑。
三个小时候,马军回到家,在客厅,会我诉说了情况。
“怎么样?”
“情况不咋好。”他松了松衣领,猛灌了几口茶:“上次她哥那事儿,三个整的有点猛,直接让人把那个凯哥的局子和公司扫了,结果他老大,一个叫什么小九的就出来了,现在好像都还在扯,这次遇上事儿,在我看来,多半是蓄谋已久。”
我愣了愣,问道:“那小浩呢,有没有事儿?”
马军碎了一口,道:“他妈的,我们去的时候,这小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喝茶聊天呢,他妈的,小龙,这事儿咱们绝对不能管。”
马军满脸的郑重:“听我的,坚决不能管,这绝对是个套儿,今天要不是小开和华子跟我一起,我估计我都出不来,那个小九我见了,挺大气聪明的一个人,这次不仅是在算计三个,估计连你也算计上了。”
“草他妈的!”
我异常暴躁地拍打着沙发,很生气。
这傻逼,不仅没拿我当回事儿,还帮助别人坑自己家里人,你说,这是不是傻逼?
这已经不是缺心眼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傻得可怜,傻得可笑。
“那咋整,三哥给我们办事儿,我们总不能看着吧?”我郁闷滴喝着茶水,十分地烦躁。
本想好好过个年,居然遇到这个傻逼。
“我觉得,你还是给三哥通通风最好。”
我眨了眨眼睛,当机拿出电话给三哥打了过去,哪怕是凌晨,三哥那边依然忙碌。
将事情一说后,三哥就说:“你别管了,这事儿他们没完,我就继续整。”
我问道:“三哥,那个九哥,在这边,究竟算啥角色?”
电话那边的三哥笑了笑说道:“小炮在八里道是啥地位,他就是啥地位。”
我一愣,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重庆这个地方,自古以来,猛人无数,袍哥当家,如果真的突然窜起来一个老大,那绝对不是偶然,绝对是实力的象征。
“他咋说?”马军问道。
我低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说:“他叫咱们不要管,我看呐,这事儿,咱们也够呛能管得住!”
你麻痹,别说在八里道,我们目前整不过炮哥那样的人物,何况还是在重庆这个地方呢。
暂且将小浩的事情抛在一边,我带着媛媛,好好地将重庆游览的一片,并且认识了她家里的大部分亲戚。
看得出来,媛媛很高兴,直到初三,我们才开车回我的老家。
后来,我听说,三哥和小九的矛盾升级,在这边聚众斗殴好几次,各有损伤。
最后,六爷听说了此事,十分愤怒,因为小九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这边业务收成。
一批战将赶往重庆,将小九团伙连根拔起。
那么小九这样的大哥谢幕,小浩这种站在中间,企图玩弄两位大哥的小屁孩儿会是什么结果呢?
据说,小九垮台不久,他手下的骨干全部被抓了进去,不管是正规企业的负责人,还是灰色公司的ceo,一个不差,最终,全部都被判了刑。
警察去抓的时候,小浩正在吸食毒.品,并且查出大量的犯罪前科,打架斗殴,贩卖摇头.丸,奸.淫妇女,最终数罪并罚,当让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年满三十。
他的父母,白发已经爬上额头,面容苍老。
一个小人物的过往,我们往往会忽略,也看不清其中的本质,但慈母多败儿这句古话,绝对是硬道理。
小浩出狱当天,就是在年迈的父母面前,长跪不起,泣不成声。
他真的会重新做人么?
没人知道,或许,当他即将误入歧途,一旦想起家中年迈的父母,会止步不前,也许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变得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