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哑巴三少，就拉上了前进兄，到了并不陌生，已经打过交道的，缝纫机做衣服的郭大娘家，上回那改衣服的钱，也不知道她向娘要了没有啊？正好问问，再给兄长做几件衣裳。

　　仅仅一年之余，哑巴三哥，已经不是偷老爹石油工作服，气短心虚了。

　　此时的小哑巴是无人不知的文明胡处长了，热情的郭大娘，放下手中的褂子，忙着让座倒水，很客气。

　　蚊子先说：大娘是给粗哥做工作服，俺哥要在集上专管文明，要有个板板正正的衣裳，您老帮忙设计个工装，有点中山装的样，简单点但要有精神，以后俺们的人，要统一服装，都在等着您做，您看中不中。

　　这等好事，大娘自然是一番应承。

　　这大集上就多了个，真正威武雄壮无比的文明义务管理员。工作之成就有目共睹。这可彻底堵住了，对文明处有想法一些人的嘴。

　　不逢集时，哑小哥就安排他专门在全村，四周转悠着学雷锋，帮人家浇菜浇园，推车拉土筑堤不等，杂七杂八的出力出汗的活。

　　不久远，就博得了一片大好的名声啊，也有了大姑娘小媳妇，和他打个面说个话，这让前进兄很是爽，关里人真好。首次人前真正挺起了腰杆子。

　　1981年的夏天，轰轰烈烈的分田到户，承包责任田，农村大变化轮到了这个小乡村。

　　早就疯传这个事的上个月，哑哥就请了假，去了趟沂城，到县委收破烂的老陈那，搬来了十七八筐的旧文件材料资料。

　　沂县有的村镇，已开始分田分地的事了，值得学习和了解。

　　在这大半年里还有一件事，就是学习太好了的胡团结，胡胜利，程跃英他们向竹主任要求调级升学。主任也问了学区的教导主任，学区就安排了语文和算术各三个老师，来现场考试。

　　还有五六个男女同学，也一起考了三场，三年级的四年级的卷和综合卷。

　　没过几天学区批准，胡团结胡胜利程跃英和一个叫崔文娟的老师小孩，成绩特别出众，就直接越过4年级，秋后上五年级；崔胜国和赵德金还有三个女生也跨过了三年，上四年级。

　　一时小学校里学习风气大好，这真是竹老师的功劳。为日后荣升副校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都是他动员来上学的，官面一定这么说。

　　因为学习出众，学雷锋出名，第二少先队的名声也已经传遍了全学区，几十个中小学。这让竹老师非常庆幸，自己慧眼和仁善之举，成就了自己，也帮助了别人，这等好事多多益善。

　　在分田分地，分牛羊，分树林子的风声日紧的时候，小哑巴哥又召集开会了：

　　早已研究，就已经注意上，不少村庄一分而光，百年的大树砍了按段分了，成片的果林按棵分了，可真是没眼光啊，但是老农民祖祖辈辈，就是想着田就是想着的地呀，这也不能怪他们，不能怪政策和老农民。

　　关注到这点的哑哥寻磨了良久。拉蚊子胜利和大粗前进北风永强，走遍了全庄十多个生产队的果园。这大果园有两个，是大队的，一个是老坟为主的孙家老林在村中偏西，不小得一大片；一个是在很远面邻雪山脚下的一片山丘。

　　这两个不好操弄，一个是人家的老坟地，会生事端，一个是边远山岭。

　　另外八个果园，都是生产队的，十亩八亩的不大，苹果桃杏李子，西瓜黄瓜啥的，改善个小福利用的。本六队的这个最理想：大约十几亩，东临水库西邻陵，南有水沟，北是外村。

　　如果经营好，有发展空间，有水库利用，很重要。还有9队17队21队试验队的果园也不错，但别人家碗里的菜呀，不知道能不能吃。

　　这是大事中的大事，比文明大集管理处更难。此重大事项要开会。

　　于是文明管理处，又在羊汤锅召开了第二次的会议，参加会议人员增加了仁佛二哥，前进哥哥，永强哥哥。

　　流浪时爱听水浒传的蚊子，从口袋里拿出了红粉笔，又搬了几块石头，围着锅灶一圈，在石头上写下了1234567，指挥表情扭捏捏，二哥仁佛坐在五的石头上，大粗前进坐在了六石头，永强哥哥坐七的位置。

　　这个会是蚊子在主讲，告白小哑哥的意思：分田到户了，咱们不是那种地的料。真不行，咱们不要地争取要果园。

　　听说这次分地，平均一人二亩左右，有湖地好的有一亩多，有山地林地的二亩多。

　　六队多岭地，人均二亩。只哑巴三哥和娘两口人，六队的果园旁边的洼地，或水库要是全要了，是二十好几亩。

　　我们的意思是：动员娘的二亩，加上二哥你自己的看着决定，你那二亩地也要算进来，再就是要水芹回家，当个大事和你爷娘商量，你爹是木匠，也不会多少个农活，娘有病，也上不了坡，下不了地，咱们一块儿种果树，有老首长帮扶，不愁卖不出去，指定比种地强。

　　要是不中，你和你爷你娘说，俺们出钱要了你家的六亩地，你让你们报个数，一年给多少钱？就说是俺们要和你家合作，中不中，行不行。这个是要快下决心；

　　四胜子你那六姨那个队也有果园，你的任务是动员一下你六姨家，也和咱们一样包个果园，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去临安城里卖苹果赚钱。

　　还有就是你把咱们这个意思说给你爹。那老首长还给你爹，准备好了两瓶的好酒还有香烟，等一会儿一块儿你给书记带去。

　　抬出了老首长，也就是传达了一下，谁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说点什么，会议就完了。

　　蚊子拿出早准备好的烟酒，让四胜用草筐子伪装了一下，就背回了家。

　　仁佛哥像掉进水库里，闷了个半死的熊样，弱弱的看着兄弟说：娘要同意我就同意。

　　他知道五哑弟分家后，就是仇人一样，同家里画上了句号。

　　说出这句话，还费了他不少的勇气。水芹仍然不吱声，她有着天然的相信小哑巴的天分，你的代言人说了，你就有办法。

　　但如此艰巨的任务，真不知道怎么个回家开口。不需要操心，其实水芹多虑了。这任务看似艰难无比，但每逢世事，总是在变化中进行，真不知道她高山仰止的养父，李木匠已经对她己非同日而语了。

　　自从那李木匠关注上了哑巴，又从哪风光上书的大集公告，养女小土鸡变凤凰，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当上了大集文明处的总管，老方可形容，那是刘邓大军参谋长的位置啊。

　　参谋长电影上见多了，那是大官儿管人管事的能人才能当参谋长，养父养母早已经把水芹升级跳级，高眼看待了。

　　小哑也早有了想法，蚊子拿出了一份烟和酒，说是给李家的，有了东西带回去，爹娘问起来就好说，就顺口顺说了。

　　虽然情况就是如此了，但导演部的深入人心，肉尖尖，是摸准人心理的。

　　就一句话，成了：全力支持，合作不要钱，李木匠非常痛快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