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不知,神不知鬼不觉的空档啊,哑哥哥已经躲在了荣姨的床下。
那剿匪司令,去县城买的有蓝条相间的花布棉床单,把大大的炕席压住了,垂到了地面三寸,严严密密的遮了这个大床。
这荣姨一人睡,起得早要做早饭。
另一头有两张床,靠墙里的是老姑奶奶,靠窗户台的大点的铁床,睡俩姐妹。
当中一个大的空,就一张大大的饭桌,和十几把的马扎,都是集上新买的,四胜送来的。
夜深人静,哑哥床下,屏声静气。
等了不下俩小时,耳朵特别灵醒的他,终于听到了外面木栏门,常人根本听不到的开门声。
他知道贼人来了。
一两分钟,那屋子的门关子,也缓缓的,传出了轻微的拨门声。
真不愧是走南闯北的贼人呀,二人组几无声息,房门洞开,黑影一闪而进。
一只小小的手电筒,稍微晃荡了两三下,两条黑影便如风一样,分别扑向荣姨和二丫的床上。
顿时惊叫声都来不及出声,嘴被堵上了,二丫也几乎同时惊起,但头上嘴里已经是床边的臭袜子。
老姑奶人老睡浅,听声响声,迷糊之间问:要水喝是吗?
一个闪动的身影,已经扑住了他老人家,在老人家危急之时,说时迟那时快,荣姨床下哑黑影窜出,一记老尼秘传的哑巴印,重击在了恶徒的背上,恶徒顿时软了,滚下了床铺;
几乎同时,吱呀一声响,动作不小,已经封门的老门大开,惊魂的荣姨,在踢打挣扎时,一个巨大的巴掌,就拍在歹徒的后脑,啪的一声重响,恶贼便破麻袋一样滚落下床。
姨撕下了嘴里的臭袜子时,地上已经是两个大布,包着的两堆臭肉了。
此时事发,不足1分钟60秒的咔嚓声。
屋内四母女,就听到了那如天外之音的哑哑声,和大粗熟悉的轻声细语:
姑奶奶呀,平安无事了,刚才家里来了贼,已经叫我们抓住了。
你们别开灯,在床上别动,俺们把这贼带走,看看还没有同伙。
母女四人挤在大铁床上,数数,老奶平静的快、下床拿暖壶倒开水,才发现俩暖壶都碎了,可见刚才打斗激烈。
泡沫一人抓一个娘的手、从一数到五千时,门外传来蚊子声:荣姨没有事啦,小偷都抓住了,他们让我告诉你们,都别害怕了,睡觉吧,外面有我在。
明天也别告诉谁,都别吱声,那老领导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知道了会担心,对首长的身体不好。
泡泡你听到了吗?
一点事也没有了,别怕呀。
天亮时,前进洪亮的嗓子,又在门外响了起来。
坐守后半夜的胜利,才钻进棚子去补睡。
又一会哑哑的声音也有了,在早晨平静的后园特别响亮。
老幼又如同听到了天音传来、此时惊恐了半夜的娘四个,才真正放下了心。
天明天亮,天光光,来到院里面的老首长,郑老汉敏锐地发现,情况异常。
不仅仅是冷锅冷灶,荣姨是在听到郑老汉的进院门的声音,才匆匆从屋里面出来,似乎还没有洗脸,抹了下眼红了,蓬着头,问声好,就到锅屋起火做饭。
老汉忙去询问,在围墙边修补的大粗和小哑,大摇头小不语,俺们刚来呀,嗯哼呵呵,不知道呢。
又到厨房询问怎么个情况?
荣阿姨一串眼泪下来,不说什么,低声细语,没事了没事儿。
这什么情况?没有事才有鬼!
老首长在院里大叫连连,从来不急不火,不抱怨的老领导,发了大火。
但是他的火再大,人家就是无人理呀,该修补围墙修围墙,该搬砖搬砖,该烧火的烧火,那屋里的两个小丫头,老姑奶也好像聋了一样,一个也不出头露面呢?
此时卫生员和北风又陆续来了,看老首长大光其火,这很少见呢,忙上前请安。
小北风调戏说,怎么个啦?吃了*啦?
俺记得昨天晚上,吃的是地瓜皮子玉米粥啊,难道你当过兵工厂的厂长,会把地瓜皮子玉米粥,提炼*?你也成功?
那你可要告诉我这个秘方啊!
小兄弟敢开了老首长的玩笑,把搬石头的小哑弄笑了,荣姨笑出个声了,屋里这才走出来老姑奶,在后出来的两个小丫头,也笑了。
二小丫冲上前,一边一个抱住郑老汉的胳臂。
这一下子,让老首长火气全消,挺神奇的。
郑老汉的*味消,自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