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轻叹着:“你们两个现在成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回东北啊。(.l.)唉,这样子可不成。小卓,那事儿是你做得不地道,找个机会跟她谈谈吧。”
“她都不想听我说话。就连我的手机号都被她黑了。”
姥姥不懂,望着赵楷。
赵楷又就这手机号被拉黑给解释了半天。费了不少口水,也不知姥姥听懂还是没听懂。
姥姥说:“也就是说,晓菱不接小卓的电话。是这样吧?”
赵楷解释那么多都不懂。钟萍萍也解释不通,只能这么说:“差不多。”
姥姥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啊,那这小妮子还真不该了。虽然小卓做错事,可也不能这一直耗着。就算犯罪要判刑,不得还有辩护人嘛。她应该听听小卓的解释。”
赵楷说:“姥姥厉害,还知道辩护人。”
姥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无论怎样都得给人家一个解释的机会。她相信,卓玉鸣这么做一定有什么苦衷。
只是该怎么样撮合两人才好。
第二天,姥姥主动给晓菱打了电话,还叫她回家吃晚饭,特意说卓玉鸣晚上有应酬不回家的。
晓菱这才回到了幸福苑,知她要回来,姥姥就留下门。一进家,见卓玉鸣和赵楷坐在客厅里说话、看新闻,而钟萍萍陪着孩子玩。姥姥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这一幕让她觉得于心不忍,姥姥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做饭给这些年轻人吃。卓玉鸣和赵楷是男的就算的,可是钟萍萍居然和孩子玩,宝宝在这做饭的时间是完全可以自己耍玩具的。
合门声响,晓菱折入厨房,卓玉鸣到了厨房,站在门口笑说:“晓菱,你来了!”
她还是板着个脸,对于做那种事的男人,她还没这么快就原谅。每次想到卓玉鸣干的那事,就觉得让她不可理解,用卑鄙、下流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陈晓菱让姥姥去客厅休息,自己来做。
钟萍萍见陈晓菱忙碌,有些不好意思,也到了厨房。
“萍萍姐,我知道你不会做饭,可你多少也学一些。不做饭就算了,回头吃过饭,你也帮着洗碗、收拾厨房。你看姥姥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让她一个老人给你们做饭,你心里也能过得去。”
钟萍萍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想做。可我不是不会吗?如果我像你这样,啥东西都会捣鼓,我也会帮忙的。”
陈晓菱做好饭,还和昨儿中午一样,站在厨房里吃了几口就走。
卓玉鸣是看出来:陈晓菱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姥姥见陈晓菱又不到桌上吃饭,连喊了几遍。宝宝下了桌,跑到厨房门口,看着陈晓菱正扒拉着泡饭,那模样像是吃什么好吃的一样。
“妈咪,厨房里的饭更香?”宝宝的话,感觉陈晓菱躲在厨房偷吃好吃的一样。
“当然。所以我不去那边了。乖,回去吃饭。妈咪还要赶时间,就不陪你玩了。”
就在与宝宝说话间,陈晓菱几口一扒,放下碗,再穿上自己的外套:“姥姥,我最近比较忙。没什么重要事,就不要叫我过来了。还有,我的意思是……”
见姥姥在这边,活脱就是老妈子,可是想让姥姥跟自己住一阵子,怕是说也没用。再则,这里到底是卓玉鸣的房子,赵楷、钟萍萍动不动就来这儿蹭饭,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但陈晓菱转而又想,姥姥对她是霸道专横了些,让赵楷和萍萍来家里吃饭的事儿,应该是提前问过卓玉鸣的。
姥姥现在是为了宝宝才住在这边的,虽然七十多岁,身体还算康健,每日帮着卓玉鸣看看家、做做家务、接接孩子,也算是帮了卓玉鸣一个大忙。只是这样,姥姥太辛苦了。晓菱有些于心不忍。
既然说了,姥姥也不会听,她也就不说了。“萍萍姐、老哥,吃过饭,帮着把厨房收拾好。别让姥姥动手,让她歇着。我走了!”
姥姥冲卓玉鸣使了眼色。
卓玉鸣放下碗筷追了出来,他走得快,陈晓菱更快,没等他跟上,陈晓菱已经进了电梯,根本就给和他说话的机会。想下楼追去,陈晓菱开车来的,等他下楼,估计她又上车了。
见卓玉鸣很快回来,姥姥问:“没追上?”他颇是无奈地应了一声。
姥姥又叹一声:“你呀!这个样子怎么能行,时间长了,要出问题。”
卓玉鸣也不吭声。虽然那天姥姥颇有不想再管的意思,但也就是当时的说法,之后,她还是希望陈晓菱能和卓玉鸣父子在一起。毕竟这样,一家三口才算是完整的家。
陈晓菱回到蔷薇花园,坐在钢琴前,面前摆放着一本琴谱,重复地练习着,像个痴迷音乐的孩子一样,当琴键就像电脑键盘由生疏变得熟练,那断断续续的琴音也变得流畅起来。同样一支曲子,她百弹不厌,全心全意地倾注在指尖。
门铃响了,陈晓菱起身开门,傅豪含笑站在门口。
“傅豪哥,你还没回花城?”
“回去了,又来了。”
陈晓菱递了瓶康师傅矿泉水给他,她转过身,坐到钢琴前,继续练习着:“好多年没弹了,越来越生疏了,我想如果每天练两个小时,用不了多久就会熟练的。”
“我一进小区大门,就听到这里的琴声,一猜就是你在弹。弹了有一阵了吧,休息一会儿。”傅豪说着,示意她起来,她刚起身,傅豪就坐下了,纤长的手指停驻在琴键前,纯熟地飞舞着,陈晓菱太意外了,没想到傅豪的钢琴弹得这么好。
她一语道出曲子的名字:“《致爱丽丝》!”
傅豪抬头,冲她淡淡的笑着:“喜欢这首曲子吗?”陈晓菱欢喜地点头。
这是一首曲调柔和、优美的曲子,那温馨甜蜜得像溢满心上的柔情,还有那浪漫的幻境,一幕幕浮现在脑海,给人一种很平静,很踏实的感觉。
待傅豪的一曲弹罢,陈晓菱的眼里漾出了从未有过的羡慕:“傅豪哥,你除了会弹钢琴,还会什么?”
傅豪仰起头来:“我也很久没弹了。”究竟有多久,他已经记不得了。“我是南海省出名的第一花花公子,在世人眼里,我放荡不羁、五毒齐全,吃喝玩乐样样精通,音乐、绘画却略懂一二,舞蹈、拳击、西洋剑也还勉强入目……”
“真的假的啊?听你这么说,好像就没你不会的。你会绘画,是不是拿着,像幼儿园小朋友那样信涂鸦?”
“我是一个杂家,你信不信?”
陈晓菱摇头,见他瞪大眼睛,又笑着点头。
“又摇头又点头,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我知道你音乐好,可是你会绘画,我不大相信。”出国呆了那么多年,就连一纸文凭都没混到,居然敢自称“杂家”。他说的“放荡不羁、五毒齐全”陈晓菱信,可他还说什么“拳击、西洋剑”她不信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不会任由她打人。
“这样好不好?这个周末,你在家呆着,我带了工具,你做我模特,我给你画一幅肖像怎么样?”
看他的认真样,难不成还真懂绘画。
“你姐喜欢绘画,当她做了卓家养女之后,她一直和我是同班同学,为了亲近她,我就报了和她一样的绘画艺术班,从小学三年,初中又有两个暑假,直至后来我没有那个耐心再学,也就放弃。我们出国留学后,为了培养共同语言,我也兼修了同样的绘画艺术,还结交了各式各样的艺术家。”他沉陷在回忆中,“你姐虽然学得很认真,可她的天赋不及我高。毕竟她是学这个专业的,我的画功不及她,就像你说的,是信涂鸦!”
陈晓菱带着歉意:“我是随便说的,真的是随便说说。”她低下头,重新坐到钢琴前:“傅豪哥,教我钢琴吧?我想学,不是为了什么,就是想给自己培养一个业余爱好。我觉得除了正常日子以外,一个人如果有一些别的爱好,其实也挺不错的。”
“好,我教你!”傅豪拿着琴谱,翻了几页,在其中一首曲子前停下:“你弹这首!”
如果他给了她意外,她何偿不是给了他意外。
未曾想,这世间还有一种女子,可以经受住金钱的诱惑,可以受得了权贵的胁迫。如果爱婷当年是以一种高贵的气质和与生俱来的美丽吸引了异性。而陈晓菱,则有一种性格魅力。她有自己的个性,在当今社会里,见多太虚伪的女子,她的这份纯真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弹琴的时候,陈晓菱很投入、认真,两手的指头配合默契,虽然刚开始弹得断断续续,可到后面渐渐就变得了流畅了。毕竟,她也是很多年没有碰钢琴了。
看着这样的她,怎不让人心动,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晓菱。”
“嗯!”她抬头,仰望着倚在钢琴上的他:“做我女朋友吧?”
她再低头,忆起了傅豪最初说的那句话。她嫁朱锐便罢,如若和卓玉鸣好了,他就不会放手。
“傅豪哥还是将我和你以前的女人搁放在一起了。”
答应了,就意味着被他当成玩物。不答应,又害怕得罪了他。这家伙在南海一带可是黑白通杀,是不是她陈晓菱能得罪的主,她近他,只是不想招惹他。对于卓玉鸣,他可以直切地选择在远避。但对傅豪,是远不成、近也不是。她只想保全自己,不想受到伤害,更不想,让爱着姐姐的两个男人继续斗下去。
“你怎么和她们一样。你不同,你是陈晓菱,她们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为了她们要达到的目的,或求权势、或要珠宝首饰、或要房子、车子。而你,不会求这些。”
“傅豪哥,我其实很普通。在这世上,除了追求金钱权势的以外,剩下的都是和我一样普通的人。”说得太凝重,他的笑容浅淡,但笑意很深。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如果他严肃,那么她就得玩笑,唯如此才能化解这种尴尬。
陈晓菱灿烂一笑:“你的追求者那么多,我可不敢和你亲近。如果我接受你了追求,还不得被情敌大军千刀万剐。为了大多数女人荣华富贵和求金梦想,我还是不要断了别人的发财梦。”
本是接受或不接受的话,从陈晓菱的嘴里出来,傅豪笑了起来,也只有她才能这样说。她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给他的理由都与众不同。“你害怕情敌大军?”
“以你在国外、国内的影响力,这全球都有你的女人。这全球的女人,我可不敢惹,一人一刀,到时候我就直接变成肉沫沫。本来你是好意,最后,我却变成肉沫沫了,你于心何忍。为了我年轻的生命,为了其他女人光荣的发财梦,所以傅豪哥,我看你还是牺牲一下,成全大多数人的发财梦。”
不接受就不接受,还把他捧得有多伟大。
傅豪哭笑不得,扬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
“干什么,我就靠这张脸找婆家了。不要乱摸!”
“小妮子,我看你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也只有你,敢开我的玩笑。”
他身边的女人,包括在爱婷在内,怕他、惧他,可陈晓菱不怕,还和他开玩笑。这种轻松、快乐的感觉真好,虽然以前和无数的女人翻云覆雨,却从未觉得像现在这般的踏实自在。
“你把刚才的曲子再弹一遍,我看你的手指头也翘得太高了,放低点,双臂放轻松,手指放松……”
只要她不拒他千里之外,反与他亲近,他就有信心得到她的心,进而,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卓玉鸣怎么也没想到,那样折腾一番,没有达到卓玉鸣的意思,却正在朝他傅豪的计划进行。
她在弹琴,他却看得入神,看她的指法,看她的眼睛……
爱婷的脸是冰冷的,而晓菱的脸上有笑容,有轻松……就连那眼睛里都含着笑,这样的女子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情舒畅。
弹着弹着,晓菱问:“照我这样的弹法,又是这种高龄学生,啥时候能练好啊,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弹出《致爱丽丝》来。”
他扬手勾起她的下巴,柔声说:“别担心,你的天赋很好。我想,这一天不会太远。”
红里透亮的唇,未涂口红,红得这般自然。不同他以前的女人,总是浓妆艳抹,她是这样的清新,就像含露而开的山野小花,却自有一股无法抗拒的馨香。这份香,吸引着你为她迷醉。
陈晓菱不悦地将他的大手推开:“不喜欢这样啦!别在我面前扮花花公子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她吃掉。
晓菱不同于他以前碰过的女人。这一回,他想像个平常男人去追逐爱情,不用金钱、不用权势,而是用心、用情。
“晚了,你再练一会儿就睡吧。我该回去了!”
送走傅豪,陈晓菱又练了半个小时,这才洗澡睡觉。
原以为,失恋会是一场出生入死的考验。没想到,就在这样的平静走过了。其实,放下手,并没有她想的那么艰难。毕竟她和朱锐恋爱的时间不长,她的心也沉陷不深。
早上起,正在洗手间洗漱,姥姥就打来电话。
“小妮子,家里快没米了,你下午回来的时候,记得买上一大袋,要五十斤的那种,别买十斤、二十斤的,那量少太贵啦!”
她是个女孩子好不好,让她买袋五十斤的米,然后吭哧吭哧地弄上去。好吧,谁让她有车呢,有车不是更方便吗。
“姥姥,我知道了!”
说是让下午送回去,陈晓菱中午就给送回到家了。当她去时,家里只有姥姥一个人在家,坐在沙发正看着戏剧频道。
见陈晓菱拿出钥匙开门,姥姥愕然:“你有这里的钥匙?”来绿都有一个多月了,可现在姥姥才知道。
陈晓菱将米放到厨房里,喘着粗气:“我说姥姥,你是不是故意的呀。为什么不让他买米。你天天将他们父子侍候得跟啥一样,让他买点米又怎么了?”
“你又不肯嫁给他。我哪好意思使唤他。”
这是什么逻辑,那她一把年纪照顾他们一对父子就应该,买点米都成使唤了。
“姥姥,你吃过了吗?没吃,我给你做些。”
“我下的挂面吃。晚上过来吧。我和了面,一起包饺子。”
陈晓菱可不想过来,看到卓玉鸣就烦。现在觉得傅豪越来越顺眼了,是,她承认现在看以的是傅豪优秀的一面,可人家有才呀,钢琴弹得好,还有艺术细胞。
“今晚你卓大哥不在家吃。”
“姥姥,到时候再说吧。这种包饺子的事儿,钟萍萍也会的。”
“你看姥姥还能在绿都呆几天,你就不能多陪陪姥姥。下午下班就过来,我们一起包饺子!”
陈晓菱不是不想陪姥姥,而是不想见卓玉鸣。想到他干的那档子,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敢情就拿她当猴耍,他想怎的就怎的。越是这种人,她越是不愿屈服。
“姥姥,我先回单位上班了。有事再打电话!”
陈晓菱还是没答应,如果到时候卓玉鸣在,她才不要过来。看到那家伙就讨厌,现在是姥姥,等姥姥回老家,她更不要见到那家伙。
他就是个坏人!大坏人!
差几分下班的时候,姥姥的电话又来了。
“小妮子,面和好了,就等你回来擀饺子皮呢,姥姥年龄大了,没那手劲。前儿,孩子说就想吃自家做的饺子。”
“宝宝回来了?”
“回来了。”
“姥姥,把手机跟宝宝,我和他说几句。”
如果卓玉鸣在,她才不要过去,哪怕将面粉和馅料带回出租屋包都行,就是不要见到那家伙。
“宝宝,这几天乖吗?”
“乖。妈咪,太姥姥要包饺子哦。”
孩子没道理骗人,陈晓菱现在是被人骗怕了,就连一向本份实在的姥姥,冷不丁的使诈让她去花城,一回来她的房子就借给了赵楷住。这在别人家是不可能的,可落到她身上,啥事都有可能。
“爹地在家吗?”宝宝摇头,晓菱瞧不起,只得又问:“乖啊,告诉妈咪,爹地在不在家?”
“爹地说,很晚才会回来,叫我们不用等他吃饭。”
这样啊,那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回去。
只要不看到那个家伙,她的心情就不会坏。
陈晓菱到后,洗手揉面,拿了面板和面杖。她可是北方人,自小就帮着姥姥打下手,在一边帮忙,瞧着、学着、干着也就这样会了。而且还做得有模有样。因为自幼没父母,又和舅妈生活在一起,不干都不行。自小陈晓菱宁愿挨饿,也不愿受气。舅妈待她不好,小小的她就跟在姥姥身边学会干家务活了。
陈晓菱给了宝宝一块面团,由得他去捏着玩,和姥姥包饺子。姥姥取了冰冻格,将饺子均匀地放在上面,一格满了就放到冰箱里冻着。
“一会儿包好了,我呀就给小楷和萍萍送些过去。自己包的,又营养、又卫生,家里有孩子,不要买超市的饺子,听萍萍说,超市冻饺里加的添加剂、防腐剂太多,孩子吃多了,会影响健康。过些日子,姥姥就要回老家,我不在你也要勤快一些,苦点、累点都不要亏了孩子……现在的孩子多珍贵呀,就这么一个,你得多上点心……”
还真把宝宝当成她生的了。陈晓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出,由得姥姥去叨叨,时不时笑一下,算是回应姥姥。
宝宝吵着要吃,陈晓菱就先下了一些,和姥姥先吃了沾饺,吃完之后收拾完厨房继续包饺子。这样,冻在冰箱里的冻饺也算差不多了,虽然还没冻硬,可不会粘到一块。
夜里九点多,总算是包完饺子了。姥姥念叨着赵楷和萍萍两个说要去送饺子。可念叨了好几回,硬是没出发,饺子也冻得差不多了。可这会儿,姥姥像是忘了这岔事,祖孙二人坐在沙发,竟陪着宝宝在一边摆弄起玩具来。
“姥姥,不如我给老哥送饺子去。”再呆下去,过一会儿卓玉鸣就该回来了。她想避着这家伙,看到他,就会忆起发生在花城的不快。
姥姥笑盈盈地说:“晓菱,跟我到侧卧去,我有话和你说。”看姥姥神秘的样子,陈晓菱跟在她后面,进了侧卧,姥姥转身关上房门,又说:“坐下,把眼睛闭上。”她乖乖地坐到边。
“什么?”晓菱第一件想到的,就是会有好事,“姥姥要送我什么东西?”
“哎呀,叫你闭上,你把眼睛闭上就是了。”
姥姥会给她送什么东西?陈晓菱在脑海里幻想着,是衣服吗?不,早在上大学后,姥姥就不再给她买衣服了,总是拿钱给她,让她自个儿买。毕竟隔了一辈人,姥姥也拿不准陈晓菱的喜好。不是衣服,也不会是吃的。因为陈晓菱的嘴不馋,爱吃的就几样水果。
“小妮子,不许看哦,把双手伸出来!”
“哦!”她乖乖的伸出双手,是什么东西在手腕上缠绕恍动,陈晓菱睁开眼睛,却见姥姥拿着一根花布绳正往她的手上缠,“姥姥,你这是干什么呀?”
“小妮子,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谁惹你,你就不和谁说话。小卓想跟你解释,可你连人的电话都不接,更连面也不见。你想怎的,还想翻天啊?”
闹腾许久,这才是姥姥要干的事。
陈晓菱嚷叫起来:“姥姥,就算要听人解释,也不用把我绑着呀。”
“不绑你,你还不得马上开溜。小妮子,可别忘了,你是我带大的。就你那眼睛转一转,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今儿无论怎的,你得听听小卓的解释。都是一家子人没什么打不开的结,你们这样耗着,让姥姥怎么安心回老家……”
“姥姥,你快松开,把我松开……”
“不许嚷,孩子在外头呢。”
她还知道孩子,可是也不带这样的,绑着人听卓玉鸣的解释。
“姥姥,姥姥……”陈晓菱气得直唤。
可姥姥拿定了主意,只想到这个法子,如果不绑她,陈晓菱今儿一直在看墙上的挂钟,估计猜到卓玉鸣就要回来了。拿了事先备下的毛巾,叠成大小合适,一下塞到晓菱嘴里。嘴里嘟囔着:“我让你嚷,给我安静点!”
这是她姥姥啊,连脚踹都不能,万一踹中老骨头,还不得住院治疗,姥姥如若受伤,晓菱便是自找罪受。毛巾堵嘴,她只能咦咦呜呜地干着急。姥姥不仅绑她的手,一并将她的双腿也跟绑住了。
姥姥轻轻一推,陈晓菱就躺在大上了。
听人解释也不带这样的啊!
姥姥绑完,还从手到脚地查看一番,确定这的手挫布绳不会伤及陈晓菱,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侧卧,一并带上房门。
“越越!”姥姥招呼玩耍地卓越,“走,和太姥姥一起给舅舅送饺子去。”
把她绑了放在卓玉鸣的卧室,还带着孩子串门去了。幸福苑到落霞园不远,也就过条十字路口拐弯就到,十几分钟的路程。
姥姥是故意的,早就拿好了主意,居然还挫了两条布绳子来对付她。陈晓菱不甘心地挣扎着,偏偏那布绳像是长在身上一样,怎么也松不了。这么长的绳绑住了手脚,她就像没有爪子的猫。
姥姥下楼后,给卓玉鸣拨了个手机:“小卓啊,我把晓菱关在你房间了。该怎么做,你自个明白的。”
卓玉鸣愣了一会儿:姥姥把晓菱关在房间。现在,他正坐专车回家。带着几分酒意,今儿是公务餐,又接待了西部考察学习的一个代表团,有二十多人。回来得有些晚,待他到家已经十点过了。
打开卧室吊灯,一眼就望见被绑住手脚的陈晓菱,嘴里还堵着条毛巾。她的眼珠快速地转动着。
卓玉鸣一瞧,顿时笑了起来。
他笑,陈晓菱就越生气。嘴里发出呜呜声。
“该怎么做,你自个明白。”姥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脱下外套,这才慢吞吞地伸手,欲摘下她嘴里的毛巾,又迟疑了一下。
陈晓菱更急了,不让人动,还不让人说话了。姥姥啊,你到底干什么?就算要我听解释,也不带这样的啊!
卓玉鸣取下毛巾,陈晓菱舒了口长气:“快帮我把绳子解开。我看姥姥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想到这出。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卓玉鸣没有要解的意思:“你姥姥这主意不错!”
“卓玉鸣,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说就说,是不是觉得把我当猴耍很有成就感啊。你多厉害呀,能轻易说服朱锐的父母,也能在人高兴、幸福的时候一把将我推下云端。卓玉鸣,你的本事就都用到这上面了?”
原来,这才是避他、躲他,不接他电话的原因。他做这样,可不是瞎折腾,她是真的误会了。看来他们之间是得好好谈谈。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要知道最真的原因。”
“我要说多少回,你是我哥,是我姐夫。”
“真是这个原因?”
“是!”她抬了抬双手,示意他赶紧解开,被捆着的感觉很不好,而且还是被姥姥设计绑了。
“我爱上你,想娶你时,就不知道你是爱婷的亲妹妹。再说,知道我们之间另一种关系,可是在爱婷过世一年多之后。我算哪门子的哥哥、姐夫?”
“你不那样想,不代表我不会那样想。别说了,大不了,我听你解释就是了,快给我解开。”
她居然将他当成哥哥、姐夫。这是她心坎上无法跨越的障碍,也成为她的心结。卓玉鸣认真地想了一想,今儿就是最好的机会。绑着她了,她动不了,也打不了人,就像是被拔去刺的刺猥,他想干什么都成。
看着卓玉鸣那怪异的笑,陈晓菱毛骨悚然:“你笑得那么阴险做什么?快给我解开,大不了,我以后理你就是了。”
他不能松绑,这个机会太好了,而且还是姥姥给的,他不能浪费。
他爬上了大,俯身看着一边躺着的她。
“卓玉鸣,你想干什么?”
陈晓菱惊恐地看着,拼力挣扎,腿不能动,她没想到,姥姥居然会这么做,把她绑捆送到卓玉鸣的房间、上。这家伙那笑是什么意思?贼贼的、坏坏的,笑得她心里越来越发怵。
卓玉鸣回想着姥姥的话,是有些道理,为了他们的未来,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他必须继续下去。
“不要!不要……”
卓玉鸣起身,温和地望着她的脸:“你乖乖的配合,我会很温柔的。晓菱,我会为今日的一切负责!我娶你,像一个男人和女人相爱之后走入婚姻。”
“卓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们不合适的。你不可以这样……”
“什么不合适?我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
陈晓菱拼命地挥舞着手,不能乖乖就范,她才不要认命,也不会任由被人欺负。可双手被牢牢缚住,所有的挣扎、抗拒皆是徒劳。
“无论你现在愿还是不愿,最后我都会让你心甘情愿。”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轻尝一下,一点点地轻移到脖颈。
陈晓菱又气又怒,姥姥只说让他们谈谈,可没说会这样啊。
她瞪大眼睛:“你还真是不客气,你……”
“为什么要客气?既然有人送个美女到我上,为什么不要,何况这还是我的前妻。”
前妻,多奇怪的用词。
法律上,她是他的前妻,是和他领过结婚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