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峰听罢此言,便是微微一笑,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保留什么了,心中有什么话语,便是要如实讲出。
“世掌门!您眼光还真是很独到呀!被您看出来了!不错!我的确是想与老婆婆切磋切磋武艺,我从心中敬佩她的武功与才气。
人家曾是状元郎,也曾女扮男装的做过驸马,忧国忧民的为国事操劳,被皇帝贬为庶民后,人家便开始潜心研究那高深武学,并创出了百禽狂袭秘籍,不得不说人家是真正的一派宗师。
然这诺大的武林却不能接纳她,还说什么诛杀武林中人,你们也不想想,人家杀的都是什么人,都是一些徒有虚名,急功近利之人。并非真正的英雄豪杰,若凭借这个理由,便要诛杀人家,未免有些牵强,我感觉这次各位英雄齐聚于此,可以与老婆婆切磋切磋武艺,点到为止也就罢了!毕竟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武林,天下武林乃是一家。”善峰有理有据的为老婆婆鸣不平。
世少听罢仰面大笑,“静空大师、吉太道长!你们都听见了吧!是我冤枉他么?他自己都承认了!他与那女魔头可是一伙儿的!各位英雄!这堂堂的泰山派善掌门就是这样助纣为虐的,还望各位英雄能还武林一个公道,将这两位危害武林之人铲除,为江湖除害。”
世少嚷嚷的极凶,然雷声大雨点小,他便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两下子可是差得太多了!便想鼓捣众英雄能够站出来,将这善峰铲除,以便可以为陆绝报仇雪恨。
然未等其说完,从人群之中便走出一人,此人身高足有一丈五六,如巨人一般,赤膊上身,胸肌与腹肌十分发达,下身并未着衣,却是用那虎皮一围,豹子大筋一系。
巨大的双足并未着履,脚底板已经磨出厚厚的老茧。往头上看便是更为奇特,巨大的头颅被刮得程亮,圆圆的如同成熟而饱满的大西瓜一般。两道浓浓的眉下却只有一只大眼,这眼的位置更是滑稽得很,乃位于双眉中心的下方,那仅有的一只眼睛如立着的杏核一般眼皮并非在上面而是位于眼珠的左右两边。猪拱般的鼻子上面两个圆眼儿淌着鼻涕。看着不觉令人作呕,那张大嘴一直延伸到左右下巴。
此人奇丑无比,乍一瞧整个一个怪物,说话瓮声瓮气,底气十足,轰鸣作响。“善峰!你这个背信弃义之人,还口口声声讲什么大道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独眼巨人的厉害。”
说话间便来到善峰近前,抡起那粗壮的手臂照善峰的头顶猛击。这巨人整整比其高出一个人来。就如同大人抡手臂教训孩子一般。
善峰便是一愣,此人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了!乃是那独眼巨人牧远。乃武林至尊塞北上人的唯一徒弟。
塞北辽阔的蒙古草原之上,游牧民族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生息,一座座美丽的蒙古包内是温暖的火炉。帐顶天窗敞亮。阳光射入屋内,地毡上矮腿雕花木桌上便是这游牧民族极具代表性的食材。香嫩的手撕羊肉与醇香的马奶酒。这一切的一切,便是对这塞北牧民生活的最好诠
释。
在牧远的记忆里,充满了对草原生活的回忆与向往。自他记事之时,他便一直跟随这个身材不高,略微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
在他眼中,这人是如此高大威猛,他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从这中年男子口中,他了解到此人名叫牧猛,生活在这塞北草原之上。心地良善,乐于助人,加之功夫十分了得,大伙儿便十分亲切的称其为塞北上人。
牧远不止一次端详自己这位大恩人,其头系蓝宝石丝带,身着金色紧袖蒙古袍,黑色紧身宽条布袋,肩部飘洒红色丝穗,身穿黑色阔腿布裤,下着黑色高腰蒙古靴,上面用金纹绣着象征吉祥如意的图案。
其功夫十分了得,身手不凡,熟谙骑马、射箭、驯养等技能,当然最最拿手的,便是使其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塞北搏克。
作为塞北三大技能之一的搏克,乃是游牧民族最为喜爱,也是普及率最高的竞技项目,此项目历史悠久,其囊括的技巧甚多,合、捞、磨、端踢、掐撮、躺刀、入、穿档靠、蹩、掏、耙、刀勾、豁、揣、捆、勾、别、缠、踢、掰、叉、涮、拧、锓、拄、撮、肘、拍、撴、装、错等技术动作。每每搏克比赛之时,牧远都会第一个来到最前排,仔细观看塞北上人牧猛是如何将那些大大小小的跤王们摔倒在地,摘得桂冠的。
他曾问过这位草原大英雄,自己是从何处而来,牧猛也并不隐瞒,便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经过讲出。
一次在草原上牧羊,牧猛有些口渴,便来到那片草地旁边,有一汪清澈湖塘,来到近前,水面上立刻浮现了他那飒爽英姿,其手捧清水,一捧捧灌下。
不经意间一抬头,看到湖塘之中,远远漂过一个圆圆的小木盆,里面似乎还传出婴儿啼哭之声,他便赶忙跳入水中,将木盆捞至岸边,定睛观瞧,不看则罢,这一看可着实吓了一大跳。
这木盆之中哪是什么婴儿呀!俨然就是一个怪物。长了一只眼不说,还生得一个猪鼻子,那大嘴岔子,一直咧到后脑勺。这孩子长得也太丑了点。他琢磨着定是其母将其生出,观其奇丑无比,以为是个怪物,便将其抛弃,令其自生自灭。
这父母也是够狠心的,再丑也是自己的孩子呀!怎么可以忍心将其抛弃呢?
于是这牧猛便将这被遗弃的婴儿,精心抚养,传授其游牧民族人们的生活技能,如何骑马与放牧。小家伙虽然长得奇丑无比,却是天生神力。
四五岁之时便已身长九尺有余了,如此身高,便是令很多成年人都有些望尘莫及。身体极为健壮,肌肉十分发达。一次,二人在这草原之上牧羊,远处飞驰而来一头野牛,此牛墩墩实实,无比健壮,显然未曾驯服,便是如同疯了般,朝着羊群飞驰而来,那粗壮的牛角若是顶到羊群,必然是死伤无数,那损失也将会异常惨重,牧猛正要上前驯服此畜,便让这小家伙拦住了,他口口声声惦记与这野牛比试比试。
牧猛听罢,心里琢磨着,这怎么可以呢?这小家伙刚刚五岁,虽
人高马大,然这童心依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呀?他赶忙将其拦阻,岂知小家伙儿还挺拧,执意要去,他便用胳膊轻轻一推牧猛。
牧猛当时也没想许多,感觉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便是并未用那内力去拦阻,岂知这小家伙用胳膊一扒拉,竟然给他推出四五丈远,已然窜出朝野牛而去。
牧猛是捶胸顿足,埋怨自己,怎么就没拦住这孩子呢?
但见小家伙对着野牛奔去,野牛那双角直奔小家伙那健壮的腹肌而来,这要刺进去,小家伙恐顿时便要被扎透。这条命就没了。
他一不慌,二不忙,双手迅速抓住野牛双角,你给我回去吧!尽管这野牛使出浑身力气,再加上飞奔而来的冲击之力,却愣是被小家伙双手用力一推,后退了十几丈远,野牛并不服气,便又用力向前一顶。
小家伙笑了笑,口中瓮声瓮气地念念道:“不服是吧?”便是双臂一用力,将那野牛举过头顶。
这下野牛可狼狈了,那四蹄悬空猛倒,口中撕嚎,仿佛在求饶一般。
小家伙这心地良善,并不想伤害这牲畜,便将其轻轻放下。
野牛也是浑身利抖,惊魂未定,极为驯服的望着这孩童大力士。
目睹此情此景,着实令牧猛哭笑不得,被小家伙这天生神力所折服。
最令其哭笑不得的事情,便是小家伙的饭量,四五岁大的孩子顶多吃一块羊肉,就已经撑得不行不行的,然这家伙儿一吃那碳烤全羊,便是两只都打不住,吃东西也很是吓人,嘴岔子又大,一大块羊腿,三咬两咬,便吞食而入,根本看不到其咀嚼的过程。所谓狼吞虎咽便是对其最好的诠释。小家伙随着年龄的增长,当然这要求也变得越来越多,当然那最最基本的要求也并不为过。他无父无母,看到别的孩子有父母的疼爱,心中很是不平,便将心事告诉了牧猛。
“我认你做父亲吧?”小家伙有些期待地对牧猛说。
因事发突然,牧猛并未有什么心理准备,只是觉得这孩子无父无母,甚是可怜,便精心的抚养其成人,从未想过要其报答自己,更没想到要什么辈分。他摸了摸小家伙的头颅,“孩子!你心思还挺重的!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将你养大是图什么回报,可不能有这种想法。一切一切都是我发自内心希望去做的,你不用感觉亏欠于我!”
牧猛言之肺腑,言谈话语十分忠恳,感人肺腑。
小家伙眼含热泪,“师傅!养育大恩!我没齿难忘!我乃发自肺腑,便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呀!我知道我若认您为父,很是不公,您尚未婚娶,便有了我这么大的孩子了!这样吧!我想随了您的姓氏,您就赐我一个名字吧?”
牧猛沉思片刻,只觉这主意不错,“孩子!这姓就随我这牧,单名一个远字,便是有我们游牧民族志向远大的意思!你看如何?”
“牧远!好名字!好名字!”
小家伙兴奋得手舞足蹈。然其兴奋之余便又提出了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