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阿坤,你没锁门吗?”
另一个男人说:“没锁吗?我记得我锁了啊。”
“不会是有小偷吧?”
“谁这么不开眼偷我?家里什么也没有。”
“看看丢没丢什么东西吧。”
白茗和张思思互相看了看,彼此前所未有的心意相通。达成一致后,他们立即从上弹起来,钻到了底下。
两个男人检查一番后,没发现丢了东西,就打电话叫了外,躺上看起了电视。
索性电视的吵闹声掩盖了下两个人紧张的呼吸声,但趴在下的感觉实在不怎么舒服。尤其是张思思对灰尘和霉菌过敏,忍着不打喷嚏已经憋得满脸通红,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就在张思思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嘘!把电视小点声。”杜坤喊道。
另一个人调小音量后,杜坤的声音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喂?您好。”
“知道了,现在吗?”
“好,我马上就到。”
男人挂断电话连忙跳下,“我得赶紧走,咱们改天再聚吧。”
“这么急啊,什么事啊?”
“不该你问的别问。走吧。”
两个男人快速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直到他们走远,下的两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思思率先从下爬出来,连忙抽出面纸擦拭眼泪,问道:“他要去见谁?”
白茗随后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思思表示赞同,抬腿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糟了,门锁了。”
白茗指指身后,“窗户没锁。”
“讨厌,那你刚才为什么非得撬锁,不直接跳窗?”
“刚才不知道窗户没锁。”白茗回答的理所当然。他打开窗子,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再耽误时间就追不上了。我说,女警察都像你这么笨吗?”
张思思已经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却又无力反驳。因为面对白茗,她也觉得自己弱爆了,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警察。
张思思嘟着嘴,认命的从窗户爬了出去。
两人故技重施,翻墙而出,此时杜坤刚刚走到巷子口,他们连忙快跑了几步,小心的尾随上去。
杜坤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张思思的轿车也刚好停在马路边,两人上车后跟着杜坤的出租车,绕了足有四十分钟,来到一个荒废的工厂。
杜坤下车后,他们一直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来到工厂的深处。
巨大的废弃车间光线很暗,但仍然能分辨出中间的空地上停放的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杜坤走到车旁,跟司机交流了两句,接着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张思思捂住嘴,惊讶道:“是、是他的车!真的是他……”
白茗皱眉盯着远处的轿车,没错,他的确记得凌霄有一辆劳斯莱斯。可他不记得车牌号。而那天在凌家别墅里见到的劳斯莱斯到底是不是凌霄的,他原本深信不疑,现在却在脑子里打了一个问号。
白茗连忙问:“车牌号是他的吗?”
张思思定睛细瞧车牌号之后,点点头,“没错,是他的!我说什么来着?!哼!”
不可能啊!
他确实曾经怀疑过凌霄,可自从两次接触过凌霄后,他却不太相信凌霄会做出这么猥琐的事。
一个富有的拥有金融帝国继承权的男人,一个高傲的不屑为任何人给假口供的男人,真的需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让这群钉子户动迁吗?还开这么招摇的车出来摆平一个小杀手,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那他简直蠢到家了。
可事实摆在眼前,车就是凌霄的,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坐他的车出来?
“别急着下结论,再看看。”白茗提议。
“嗯。”张思思拿出相机,对着车子拍了几张照片。
另一边,杜坤迫于对方的淫威不得不上车。
但他刚拉开车门,立即后悔了。
除了跟他说话的漂亮女人,车的最里侧还坐着一个神情冷漠的年轻男人。这两人对面坐了两个一脸杀气,虎背熊腰的黑衣保镖。
杜坤的头刚伸进车里,又想退回去,却被其中一个保镖抓住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拽了进去,把他塞在了两个保镖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守法的公民!”杜坤扯着脖子叫道。
许安心把一叠资料扔到他脸上,“少废话,你是什么人我们一清二楚。别耍花招,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敢说一句假话、废话,小心他们拧断你的骨头。”
刚刚还温柔甜美的女人,突然变得严肃凶悍,杜坤吓了一跳,嚣张的气势顿时降了下来,他抬眼看了看许安心,“是,我以前确实犯过事儿,但我出狱后已经从良了!你们到底要问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许安心道:“恒远大楼对面的那片老房子今年6月25日发生了一场大火,造成了三死五伤的后果,你说,火是不是你放的?”
杜坤立即警觉起来,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大姐,你可千万不能瞎冤枉人啊!天地良心,这火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许安心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冲对面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即将杜坤拎出车外,一顿拳打脚踢。
直到杜坤哼哼呀呀的求饶,保镖才停手。保镖把杜坤的脸按在车窗上,让许安心检查,许安心缓缓降下车窗,低声问:“我再问一句,火是你放的吗?”
杜坤脸部扭曲,呼哧气喘的说:“大姐,真、真不是我放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没用,饶了我吧。”
许安心眉头一皱,“继续打!”
“饶命啊!救命啊!杀人……唔。”杜坤哇哇大叫,保镖捂住他的嘴,将他再次扔到地上,抬脚就要进行下一波的痛打。
这时车里突然传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行了,把他带进来。”
保镖扒下杜坤那身沾满泥污的衣服,将他丢进了车里。
杜坤打量着那个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的男人,对方也正看着他。
这男人虽然气宇非凡,从容淡定,但他长得有点太俊俏,太年轻了,完全镇不住场子。杜坤突然一阵讪笑,拿起车厢里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你!”许安心捞起杜坤的衣领,抬手就要扇他巴掌,凌霄举手示意她退下。
“给我老实点!”许安心愤愤的将杜坤扔回椅子。
凌霄看着无礼猥琐的杜坤,并没动怒,慢悠悠的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儿子现在在你前妻那里,而你也很疼爱他。”
杜坤瞪大眼珠,恶狠狠的说:“怎么地?你还要杀了我儿子不成?”
噗嗤。凌霄笑了,“我怎么会杀一个无辜的孩子?”
杜坤灌了一口水,轻蔑的看着凌霄,态度开始变得嚣张起来,“那你提我儿子干嘛?告诉你,就算你拿我儿子的命来威胁我也没用,我什么都不会说,知道也不会说,反正你也没有证据。可你今天这么打我,我完全可以去警察局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凌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你说,如果你儿子知道了他不是你亲生的,他会怎么想?”
“你放屁!”杜坤猛地喷出一口水,凌霄却干净利落的躲开了。
杜坤愣了愣,呦呵,看不出来啊,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