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邦逐字逐句的分析:“不过白家现在可以说是彻底转变了态度。”
“他们也下场赌了,还下了赌注,足球比赛中最稳妥的一种胜利方法,就是让裁判也下场踢,白家的目的很简单。现在魔都的局势太乱了,尽管跟帝都比起来,势力已经很少,白家占的份额已经很大。可白家跟帝都那些家族不一样,他们是不同的阶层,不同的站队。白家要做的是用一家之力,跟帝都十大家族划江而治。”
“咱们和郑家这种势力必须要有,但不能有两个,太多了。一个刚好,但凡有一个半,对现在魔都来说都太多了。白家站我们是万万没想到的,要是他们倒向郑家,我们一定会倒霉,至少剩下的份额十不存一。”
“只能说你吉人自有天相了。”陈安邦叹了口气。
陈蒹葭咯咯一笑道:“我几斤几两自己还能不知道,白家这次帮我,可不是看在我是什么竹叶青的面子上,这个面子给的是我那个弟弟,这几年估计也在边境真正混出了名堂,白家都愿意给个面子,这才让他们倒向我们。”
‘你就说,咱们应该怎么更好的打好手上这副牌,让我们一定能赢下来的那种。’
陈安邦点点头,卷起那副自己画的势力分布图,喝了口水,陈安邦这次是开始只留话语分析;“我们且把白家当成一个肥鸡腿,所有人都喜欢,把郑家当成给你抢东西的人,现在你把人家东西抢走了,是你你会怎么报复,换位思考。”
陈安邦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没有意义。按照陈蒹葭的性格,肯定是遇到什么仇都是当天杀了他这些敌人全家的心思都有,更别说什么别的了。
陈蒹葭果然回答是杀人全家。
陈安邦一脸无奈,倒也没法说什么,只得点明道;“很简单,握紧了白家这副牌,没必要舍不得用,没什么事情先拿着膈应膈应人,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再用白家和我们的势力压垮他们。”
竹叶青点点头表示赞同。
能用的势力不用就太蠢了,既然郑家先借用外力把自己几个场子扫了,那接下来的攻击也别怪竹叶青不给面子,有白家这个魔都最大的势力在,商场斗争,竹叶青想输都难。
陈安邦平静点头,瘦骨嶙峋身躯柔弱的他咳嗽一声。
陈蒹葭沉默不语良久,“安邦。”
“怎么了?”
陈蒹葭问道:“你是国士。”
“我知道。”
“纳兰爷爷亲口钦点的国士,如果你在古代,即便不是诸葛这种不世之才,却也胜过周瑜一筹,直逼商鞅,一言值一城,一谋定一国的大才,纳兰爷爷说你这辈子能活过二十七岁就前途无量。”
“我知道。”
“你已经二十三了,纳兰爷爷说你并不适合在商海搞这些勾心斗角,会磨灭你的灵气才气。”
陈安邦脸色苍白,无半点血色的笑了笑:“没这回事,古代读书人养一身浩然气,满胸装怀志,卖与帝王家,才能过上什么日子,我现在比他们好多了,还不够吗?”
“安邦,这次事情做完之后,你去找我弟弟,跟着他。你应该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跟着我,太浪费天赋了。”陈蒹葭说道。
陈安邦闭口不言,良久,“小时候身子骨弱,把我捡回来那会,我就已经活不长了,这些年就是吊着命,我觉得……”
被陈蒹葭打断:“我已经走够了,战胜郑家,我就已经是魔都第二了,一路走过来,所有计谋都是你出的,决策也是你做的。现在已经够了,超过白家太难了,你该跟着我弟弟,该去换个世界,该去另一个领域里思考了。”
“楚天南是我弟弟,你也是我弟弟,我希望你们都能达到自己的目标,你明白吗安邦,魔都就算全部掌握了,就算把整个世界掌握了又能怎么样?我只是一个商人,注定达不到你要的地步,读书人一身浩然正气,卖不给帝王家,也该给诸侯,我弟弟在边境地位不低,你去打几次仗,做几次决策,为国家做点什么,也算是为我做事了。”
陈安邦点点头,站起来,一躬到底。
他叫做陈安邦,安家立业定邦的陈安邦。
纳兰老爷子亲口钦点的国士,棋力可从起手观收官。
他曾一计定魔都,他曾出谋戏弄帝都十大家族与鼓掌之中。
他曾答应姐姐陈蒹葭,被称为竹叶青的命苦女人,要做她的谋士,这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纳兰老爷子摸过陈安邦的骨,说他活不过二十七岁。要是能撑过去,此生定当居功至伟,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
陈安邦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骨,修身治国平天下。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就跟着陈蒹葭,在这个小小的商海出谋划策,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陈蒹葭让他去边境。
陈安邦可以去。
竹叶青笑了,极为清纯,观音艳煞众生,一半**,一半妖娆。陈蒹葭从柜子中掏出一把从云南连夜让人送回来的鹰雀拂羽扇递给陈安邦。
“拿着扇扇,让姐姐看看像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古代安邦定国的文人。”
陈安邦听话的拿起扇子,挺直腰杆,一身白衫的他轻挥羽扇,阳光顺着落地窗打在陈安邦身上,本来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羽扇慢慢挥动。
陈蒹葭泪水滚落了下来,半哭半笑道:“像,太像了。”
陈安邦望向顶层外的万丈天空,书生浩然气。
众人都知道陈蒹葭是什么竹叶青,知道她薄情且心狠手辣。却不知道陈蒹葭一生有一个爷爷,一个母亲,三个弟弟。
更不知道这个薄情且心狠手辣的竹叶青,在内心中有多么的在乎亲情,她一生亲人虽然不多,可每一个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母亲死了,纳兰老爷子也已半养老,两个弟弟,和母亲的遗愿,就是她的全部了。
谁也不能碰。
谁也没资格来碰!